换汤不换药的老套计谋,自从顾惜进房间,发现气味怪怪的后,就留了个心眼。
在顾婉清开始录像前,她腕表的摄像头早就打开了,把对方的丑恶嘴脸完完整整,录了下来。
顾惜顺着她的意思,将计就计,套出这么多话后,按照提前找好的逃跑路线。
趁着保镖不注意踹开,转身就从窗边跳了下去。
窗户高度不低,这里又是四楼,顾婉清来不及骂,就见她手臂一撑,一个潇洒利落的转身,掉了下去。
“啊!”
房间内其他女生吓坏了,她们只是想来拍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以此要挟顾惜,完全承受不了出人命的结果。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跳楼了……季少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都怪你,你刺激她干什么?”
顾婉清心脏怦怦直跳,说话都磕绊了。
“滚蛋,又怪上我了,是谁准备的药水,洒在花上能起什么作用?”
本就内斗的小团体立马推卸起责任来,吵得不可开交,顾婉清握了握拳,回头看向那两个保镖。
“顾惜勾引你们未遂,刚好被我们撞到,因为羞耻难耐,知道自己会身败名裂,所以跳的楼,懂了吗?”
顾婉清颠倒黑白有一手,这房子又没监控,从几十米高的地方跳下去,非死即残,她一想到顾惜要玩完,浑身血液都快沸腾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下去说啊!”
那几个姑娘已经被吓傻了,纷纷摇头,顾婉清骂了句“废物”,匆忙下楼,电梯下楼的几十秒内,她已经整理好情绪。
“叮咚”一声,门开了,看着满厅的宾客,顾婉清大颗大颗眼泪落下来,哭得情难自抑,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
“噗通”一声落水声过后。
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点燃香烟的季慕礼掀了掀眼皮,看向游泳池。
季家的教育从小教他克制,克制习惯克制贪念,以及内心私欲,他偶尔抽烟却从不上瘾,几年前,刚怀孕的顾惜孕吐严重,闻到他身上沾的烟草味后,摆了两下手。
从那以后,季慕礼从没再碰过香烟。
今夜实在郁闷,他眯眼,深吸一口后,看到泳池飘上来的裙摆颜色熟悉。
下意识走近两步。
突然发现池面有淡淡血色蔓延开来,而且那抹淡蓝,正是顾惜刚换的衣裳,巨大恐慌瞬间席卷了季慕礼。
顾惜跳下来时太急了,身子在半空中倾斜,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挂伤,使不上劲,扑腾两下后更加脱力,她眉头紧锁,拼了命的往上游。
明明水面近在眼前,但四肢却逐渐不受控制,她体内氧气快要耗尽。
水面的那丝光亮越来越模糊。
不能晕过去!
不能死!
她还有事业,还有孩子,还有没有完成的一切……
一股子执拗的心劲强迫着顾惜没晕过去,但她心底却隐约生出绝望来。
顾婉清巴不得她快点死,要真没人发现的话,不出几分钟,她就会溺亡在这泳池里……
忽然,一张熟悉的俊脸逼近,顾惜被吓一哆嗦,猛然睁大了双眼。
冰凉的手捧住她面颊,吻了上来渡气。
缺氧的大脑在片刻后重新启动,她一把推在季慕礼肩头。
对方回握住她的手,将她带上了岸。
缓了足足有半分钟,顾惜才哑着嗓子,忍不住骂道:“季慕礼,你故意占我便宜是不是?明明一把就能捞上去的事,需要你渡气?泡沫剧看多了吧!”
她起身,鞋子不知所踪,季慕礼看着她即将离去的背影,手指抹过唇,回味着那丝若有似无的甘甜。
……
宋家客厅内,已经乱成一团,宾客们听到出人命后,没人敢先出去看。
生怕见到恐怖场面。
宋玉玲不爽看向顾婉清,目光里满是责备。
谁让她把事捅这么大的?
盛淮安手指捻灭吸了一半的香烟,沉吟道:“你是说,顾惜和人乱搞被你撞见,情急下,跳窗自杀了?”
顾婉清演技实在太高超,凭着伤心欲绝的哭戏,博得好几个不知情的长辈,同情正围着她安慰。
“没想到顾惜是那样的人,好好一个艺术家,非得在别人家里搞这档子事,唉。”
“她又不是你亲姐姐,节哀节哀,别哭了。”
盛淮安见顾婉清忽视他的话,怒从心头起,低喝道:“过来——”
顾婉清一抖,莫名地心虚叫她不敢直视。
“啪!”
成年男子抡圆了胳膊的一个耳光,扇得她直接摔倒在地,口中腥甜。
“顾婉清,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吗?”
盛淮安胸口剧烈起伏着,气得不轻,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要是顾惜有三长两短,你别想逃脱死刑!”
他几乎是跳脚大骂,素来在外人面前温润儒雅的盛淮安也会有这么失态的一面。
宋玉玲皱眉下令,“叫家里所有佣人集合过去找,活要见人死要……”
她语气顿住,不耐烦催促。
“总之快点去找!”
顾婉清摔在地上,没人敢去触盛淮安的眉头,她借机赶忙继续把自己摘干净。
“又不是我一个人见到的,晚上冷,我跟几个朋友上去想添件外套,一推门就看到了,不信你把人叫过来问,盛总不能凭借自己的判断,就忽视真相吧。”
听着她仍在狡辩,盛淮安大怒,也顾不上礼数,咬牙道:“顾婉清,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宋家乱成一团,好好的订婚宴搅成这样,宋父宋母只能强撑起精神,安稳大家情绪。
“要是真在我宋家出了人命,一定会将事情查清楚,还顾惜小姐一个公道的。”
“但是……”
宋母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我相信婉清不会说谎,既然有那么多人证物证,就都叫过来一一对峙,这样才不至于冤枉了人。”
很快,刚才在房间的几名女生和保镖都出现,几人提前对了口供,虽然语气哆哆嗦嗦,但说的话却都是相差无几的,一个劲儿把错处往顾惜身上推。
“都是她学不会洁身自好,搞出这样的丑闻来,接受不了被捅破,我们进去时,她腿还挂在人家腰上……”
“是吗?”
顾惜声音在门口响起。
几个女生脸色一白,心理素质差的已经快要哭出来。
“鬼啊!”
“你从那么高地方摔下去,怎么会没有事?”
顾惜湿发贴脸,披了件白色大衣,胳膊还在渗血,第一眼,着实容易叫人想歪。
“宋阿姨,不是要当面对峙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