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许诺,要带老爷子去踏青。
可惜她和江致勋工作忙,这事一直被搁置。
等终于兑现承诺,春天都快结束了。
这天是沈青青的生日,正好她和江致勋都休假,上午带老爷子出门玩,在外边下馆子。
中午送老爷子回家休息。
顺便留在大院吃晚饭。
江母给沈青青定了生日蛋糕,还做了一大桌菜,隆重程度和过年没什么区别。
杨母来江家说事情,看到这副场景,还以为沈青青和江致勋是不是领证了。
一问,才知道是沈青青过生日。
同为女人,杨母既羡慕沈青青得到了婆家的重视,又佩服江母的心胸。
把沈青青养大不说,还能放下过去的心结,把不愉快的事情都翻篇。
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为了给沈青青过生日,弄这么大的场面。
说把沈青青当亲闺女疼,一点都不过分。
因为杨芬的所作所为,江母从不主动和杨家人来往。
哪怕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十年。
也就路上遇到,杨母主动打招呼,这才逢场作戏闲聊几句。
今天人来家里,江母还挺意外的。
她还以为,不深交已经成了两家人的默契。
“是有什么事?”江母问道。
杨母拿出请帖,“小芬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星期天,请你们和青青喝喜酒。”
江母在心里暗骂,去参加婚礼还得给份子钱。
那钱她做啥不好,要给杨芬?
碍于面子,还是接下了请帖。
皮笑肉不笑地说:“要是有空,我一定去,但青青和致勋工作忙,估计是去不了了。”
没人提那件事,但杨母没忘。
每次想起都觉得臊得慌。
她不怪江家人态度冷淡,只怨自己没管好闺女,让她做了错事。
江家人没追究责任,已经很给面子了。
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工作忙,这是正常的事,有空就去吃酒席,没空我们也能理解,年轻人就得以事业为重。”
江母点头,“提前跟你们说声恭喜。”
杨母笑着应下,“老闺女这一嫁,我和她爸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江母:“让她好好过日子,福气还在后头呢。”
可别再东想西想,又把主意打到他们家致勋身上。
再把小两口搅散,这次她绝对饶不了杨芬,江母这么想。
饭桌上摆了满满当当的菜,客厅茶几上还摆着生日蛋糕。
看样子是要开饭了。
杨母不好再多留。
“你们吃饭,我先回去了。”
江母留人,“一起吃,人多热闹。”
杨母摆摆手,“我吃过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得回去盯着。”
江母一脸善解人意,“操办婚礼,是得多费心,那我就不留你了。”
“有什么好留的,咱们都在大院里,有空我就过来找你唠嗑了。”
摆了摆手,杨母笑呵呵地走了。
等人走远,江母折返回屋,把请帖放在客厅桌上。
嘴里骂骂咧咧,“杨芬也是厚脸皮,那字一看就是她的字迹,她也好意思邀请我们。”
江父,“你怎么知道她的字迹?”
“那么丑的字,不是她写的,还能是谁?”
江母一脸嫌弃,“我往本子上撒把米,让鸡去啄,都比她的字好看!”
江父:“……”
其实是以前杨芬来家里写作业,江母看过她的字迹。
以前觉得很工整清秀,和杨芬的外表一样。
现在却怎么看怎么丑。
江母哼了一声,“字如其人!”
江父无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吃饭,吃了饭还要吃蛋糕,再耽搁下去,走完流程都天黑了。”
江母嗔了男人一眼,“那么着急做什么,又不是赶着投胎。”
江致勋假咳一声,“妈,说点好的。”
今天是青青的生日,什么投胎不投胎的,听着怪怪的。
江母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把抱怨的话咽回肚子里。
“不提他们了,杨芬过得好或不好,都和我们没关系,只要别来讨嫌就行。”
这个名字,江致勋听都不想听。
给沈青青夹鱼肉,“吃。”
沈青青也不想听杨芬的事情,长辈要维持体面,那是长辈的事。
反正她不会去参加婚礼,也不会给一分份子钱,更不会祝福处处针对她的人。
礼尚往来,沈青青给江致勋夹了个肉丸子,“恭喜你顺利通过考核!”
男人冷酷的脸上出现笑意。
他很爱自己的事业。
顺利通过考核,心里有激动,也有珍惜。
放在桌下的手轻轻地握了握沈青青的,无声感谢她这段时间的陪伴。
肉丸不大不小,一口一个刚好合适。
香味浓郁。
江致勋想,媳妇儿夹的就是好吃!
看他们这样,江母是彻底没法提杨芬了。
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没人爱听。
把无关紧要的人抛到脑后,“都是你们爱吃的,多吃点。”
作为做饭的那个人,最喜欢看别人敞开了吃自己做的饭菜。
吃得一点不剩,就是对她厨艺的最高评价。
说着话,给江致勋和沈青青一人分了一个鸡腿。
沈青青下意识要给老爷子。
老爷子不要,“塞牙缝,吃着麻烦。”
这是实话。
以江家的条件,没必要为一只鸡腿拉锯个不停。
沈青青把鸡腿留自己碗里,转而给老爷子夹鱼肚子上的肉。
顺便把刺都挑了。
“难怪都说女儿是小棉袄,确实比男孩心细。”江母这么说。
还瞅了眼儿子。
刚才他给青青夹鱼肉,就没有挑刺。
母子俩心有灵犀,江致勋耳垂红了起来。
要不是长辈在场,他早就挑了。
慢悠悠地说:“您儿媳妇脸皮薄,不准我做太多。”
儿媳妇三个字,换来沈青青的一记眼风。
江致勋挑眉,“瞪我干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
沈青青觉得这人是真欠。
“吃你的饭。”
“哦。”
一副被沈青青拿捏得死死的模样。
嘴角微勾,他甘之如饴。
江母顺嘴说:“致勋说的没错,所以你们什么时候领证,坐实儿媳妇的身份?”
空气安静了几秒。
江致勋道:“九年前就是,还要怎么坐实?”
他们已经结过婚。
那就一辈子是他江致勋的媳妇!
“就是,谁不知道青青是我们江家的媳妇。”江父附和。
江母瞥了眼沈青青的表情。
她一脸平静,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是高兴。
还是不高兴?
沈青青没回避这个问题,“我们现在的状态,和结婚过日子也没太大差别,他上班,我也要上班,只能休假的时候多待一会儿,领了证大概也是这种状态。”
江母语气着急,“那怎么能一样,有了结婚证,你们就是彼此的合法家属,说难听点,哪一方去医院看病,可能还得对方签字。”
沈青青:“……”
江致勋:“……”
“妈,您说点好的。”
江母:“话糙理不糙。”
话虽然不好听,但沈青青还真听了进去。
她和江致勋都经历过低谷,有家属在,确实不一样。
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吧。”
江母失落了一瞬,刚才看青青神色松动,她还以为有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