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得说服端王,要是能让他投诚,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端王比沈芊羽想象的更难以说服,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她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但还是没能说服对方。
见他油盐不进,沈芊羽甚至都想着,要不然放弃算了,可自己可是毛遂自荐来的,要是不能完成任务,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想到这里沈芊羽还是决定再努力努力,实在不行再回去禀报魏崇衍。
端王大概也没想到沈芊羽在劝说他这件事情上有着这么好的耐心,他都拒绝了这么多次,对方还是不厌其烦。
“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通沈芊羽为何在他身上耗了这么久。
“端王,我已经同你说过了很多次,你身上还有许多事情没交代清楚,只要你如实交代,我可以劝殿下放你一马,至少让你能好好活着。”
沈芊羽知道蹲我想要的是什么,但就算魏崇衍不想继承皇位,也绝对轮不到他继承皇位,毕竟像他这样草菅人命的人根本不配当皇帝。
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年来端王没少在背后使些阴谋诡计,只是从前他隐藏得太深了,所以才没有露出爪牙。
可自从他露出真面目以后,魏崇衍便把他从前做过的事情都一一查了个清楚。
不光是朝堂上的许多老臣,甚至就连好几个皇子都是被他害死的。
从前这些事根本没人怀疑到他的头上,这才让他勉强逃过了一劫。
端王冷笑一声,依旧不以为意,以为沈芊羽还是像之前一样对他无计可施。
毕竟前面几次,沈芊羽在他这里每次都是铩羽而归,以至于他无形之中看轻了沈芊羽,以为对方只是看着厉害,但其实没什么本事。
只是,沈芊羽这一次早已想好了对策。
接连几次都没能说服他,这一次,沈芊羽要不是有万全之策,也不可能这么笃定地同他谈条件。
沈芊羽派人查探一番之后查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端王看似眼里只有权利,可除了权力以外,他最爱的便是他的侧妃。
端王侧妃柳氏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可他不仅破例把人带回了王府,甚至还给了对方侧妃之位,甚至为了侧妃,逼死了自己的王妃。
要不是先帝不允许,说不定他还打算把一个青楼女子娶回家做一个正儿八经的王妃。
可前些日子柳氏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而死,只留下了一个刚满月的儿子。
这个儿子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命根子,别说是这儿子的命了,但凡有人不小心伤了他一根毫发,恐怕都会被他彻底记恨上。
想到这里,沈芊羽勾唇笑了笑,“端王,您那刚满月的儿子,想必您很是疼爱吧?”
端王脸色骤变,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你敢动他?”
沈芊羽微微一笑,语气依旧从容:“只要您愿意配合,我自然不会动他分毫。”
端王沉默片刻,拳头紧握,额角青筋毕露。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亲自入宫,与太子面谈。”
沈芊羽点点头,语气缓和了几分:“可以,我再给您三天时间养伤,三日后,我带您进宫。”
她就知道这孩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不过饶是这样,对方的妥协速度也让沈芊羽有些惊讶。
看来在这个世上,对他来说还是有比皇位更重要的东西的。
接下来的三日,沈芊羽一直在追查那日出现在客栈的黑衣人身份,
只是沈芊羽查来查去,依旧毫无头绪。
她实在是想不通对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做到毫不留痕,难道除了端王以外,还有什么幕后主使躲在暗处没有露面。
三日后,沈芊羽带着端王回到皇宫。
御书房内,端王与魏崇衍相对而坐,气氛凝重。
端王直截了当地提出条件:“要我投诚可以,但必须保证我儿子的安全,并且让他过上最尊贵的日子。”
魏崇衍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只要你交出手中的权力,安安分分,你的儿子便是京城最尊贵的世子。”
沈芊羽听出了魏崇衍的言外之意,不仅给了端王的小儿子世子之位,还相当于给了柳氏一个王妃的身份。
端王果然满意,两人很快达成一致。
端王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递给魏崇衍,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决绝:“这是我手下的暗线和余党名单。待殿下登基后,我会回到封地,有生之年不再踏足京城。”
魏崇衍接过名单,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神色依旧淡然:“很好,你的诚意我收到了。”
他随即拟旨,追封柳氏为继王妃。
端王接过圣旨,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躬身退下,背影透着一股释然与决绝。
待端王离开后,沈芊羽神色凝重地看向魏崇衍,低声道:“殿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魏崇衍抬眸,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语气沉稳:“说。”
沈芊羽深吸一口气,将客栈遇刺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眉头紧锁:“那人行事极为隐秘,我查了许久,却毫无头绪,我担心……除了端王,还有人在暗中图谋不轨。”
魏崇衍眸色一沉,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声音冷了几分:“这件事我会派人彻查,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
沈芊羽点点头,心里稍稍安定,但依然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毕竟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沈芊羽甚至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做什么,这种感觉不上不下的,有种被吊起来的感觉。
沈芊羽原本以为这件事交给陆宴臣去查,恐怕用不起就能查得清清楚楚,但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过了好几日还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她当然知道陆宴臣手底下的人绝不可能是废物,问题肯定出在那间客栈上。
难道那黑衣人是客栈的人?
若是客栈的人,便有些说得过去,可客栈里的人为何会对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