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江灰溜溜地离开训练馆后，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刚进门就「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像是吃了一百个柠檬。
「老李，快帮我拿点药！」他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对着屋里的助理喊道，「疼死我了！」
李鹭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陈振江这么说，抬头扫了一眼他那狼狈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自作孽不可活啊陈教练，这顿炒肉够您躺几天的了。」
「少说风凉话！」陈振江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结果又「嗷」地一声跳了起来，「都怪那个张无尘小兔崽子！要不是他...」
李鹭看着陈振江一脸痛苦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老陈啊，跟你这么多年的同事了，我得说句实话。人家张无尘早就提醒过你了，你非不听，还上赶着去尝人家的菜。这下好了，人家把菜给你做好了，你又不愿意吃，最后还被人家耍了一道。这事儿，你就认了吧。」
「你！」陈振江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李鹭的手指都在发抖，「你这个墙头草，现在就知道站在那小子那边说话了！」
「哼！」陈振江接过跌打油，狠狠地涂抹在伤处，「下场的团队赛，要是这小子表现不好，看我不收拾他！」
「你啊，就知道盯着张无尘不放。」李鹭摇摇头，「非要报这个仇，也不想想值不值得。」
陈振江冷笑一声：「这事儿没完！对了，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上面那位，也好交差。」
「真是的，都怪张无尘那小子不提醒，非得让我亲身体验。」陈振江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这仇我记下了！」
第二天一早，训练馆里的气氛格外诡异。陈振江手里拿着一根青色的柳条，面无表情地站在场边。李鹭跟在他身后，看着那根柳条，嘴角抽搐了几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队员们看到陈振江手里的柳条，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动作。有几个胆小的更是直接停下来，战战兢兢地看着场边。
「大家不用紧张。」李鹭轻咳一声，「安心训练就好，这柳条是针对某个人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领神会。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正在认真练习的张无尘。
张无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样，依旧专注地练习着发球。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充满力量感。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小圆点。
「看什么看！」陈振江突然厉声喝道，「都给我认真训练！」
队员们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颤，赶紧低头继续练习。但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好戏。
陈振江手里的柳条轻轻摆动着，眼睛死死盯着张无尘。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
李鹭看了看陈振江阴沉的脸色，又看了看专注训练的张无尘，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这场较量恐怕在所难免了。
就在这时，张无尘突然抬起头，目光与陈振江对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射。空气中的紧张气氛瞬间被推到了顶点。
张无尘余光瞥见陈振江手中的柳条，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老东西是冲我来的！」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发球，实则已经在暗暗观察周围的环境。此时此刻，他哪还有心思练球，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开溜。
陈振江眯着眼睛，像只盯住猎物的老狐狸，慢慢向张无尘靠近。手中的柳条轻轻摆动，发出「嗖嗖」的声响。
「机会来了！」张无尘突然扔下球拍，撒腿就往训练馆的后门跑去。
「张无尘！你给老子站住！」陈振江怒吼一声，举着柳条就追了上去，「好好训练不好吗？跑什么跑！」
「我傻啊！」张无尘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站哪让你抽？你当我是s13吗？」
其他队员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人小声嘀咕：「这下有好戏看了。」
李鹭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太了解这两个人了，一个倔得像头牛，一个比驴还固执。这场追逐战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张无尘灵活地在训练馆里穿梭，时不时还要躲开其他正在训练的队员。陈振江虽然上了年纪，但这会儿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追。
「你这个臭小子！」陈振江气喘吁吁地喊道，「我保证不打你，你给我回来！」
「呸！」张无尘一个急转弯，躲开了陈振江的追击，「你的保证能信？昨天那顿炒肉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陈振江被这话噎得脸都红了，手中的柳条挥舞得更凶了，「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就在这时，张无尘一个不留神，被地上的球拍绊了一下。他连忙稳住身形，但这一耽搁，陈振江已经追到了近前。
「哈哈，看你往哪跑！」陈振江得意地举起柳条。
就在张无尘以为自己难逃一劫时，陈振江的柳条「啪」地一声抽在了他身旁的球台上。
「你这臭小子，跑得倒挺快！」陈振江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无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老教练其实并没有真要打他的意思。他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教练，您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训练。」
「少在这给我装蒜！」陈振江举起柳条，轻轻在张无尘肩膀上点了点，「要不是看在你这两天状态不错的份上，我非得让你尝尝这柳条的滋味不可。」
其他队员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平日里威严十足的陈教练，此刻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行了行了，都别看热闹了！」李鹭适时出声打圆场，「大家继续训练。」
陈振江收起柳条，板着脸对张无尘说道：「好好训练，要是团队赛打不出好成绩，你可知道后果！」说着又晃了晃手中的柳条。
「知道知道。」张无尘连连点头，但眼睛里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哼！」陈振江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李鹭在一旁看着两人耍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接下来的训练，张无尘明显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他认真地练习着发球、接发球、正手攻球、反手推挡，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做到完美。
陈振江在一旁观察着，时不时地指点几句。他虽然嘴上严厉，但心里对张无尘的进步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小子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关键时刻还是能稳得住。
训练结束后，张无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