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好多的花,什么样式的都有,姹紫嫣红,仿佛在争奇斗艳般,每一个都在怒放着自己最美的身姿。
“这……这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这么多花?”
陆淑清瞪圆了眼睛,脸上尽是震惊和困惑。
慕容佳蕙还特意弯下腰,伸手去触碰花瓣,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结果还真是,所以不是幻觉。
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花!?有些花甚至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而且就算不懂花的人,也能看出这些花不是凡品,
是以,让他们心里更加的诧异和不解。
这时,从拐弯处走来一人,蓉儿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眼神露出疑惑。
“你们是谁呀?怎么能不经通传就擅自进入县主的院子呢?”
这帝京的府邸他们有三年未曾来过,而蓉儿是两年前才入的府中,自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郡王妃和庶小姐。
管家赶忙上前说道:“蓉儿姑娘,这是郡王妃和佳蕙小姐。”
她听言,了然地点了点头,端着茶水,俯身行礼:“奴婢见过郡王妃。”
陆淑清眯起眼睛看她,有些不大满意她此时的脸色,一个奴婢知道她的身份后,不应该诚惶诚恐的吗,为何会如此淡定?
“我这个母亲来了,做女儿的,难道不应该亲自出来相迎吗?”
她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冷,面无表情地样子给人一种压迫感。
淫浸内宅多年,她早就清楚该如何才能让人产生畏惧感,特别是对不谙世事的小娘子,更是手拿把掐。
蓉儿迟疑了下,犹豫说道:“郡王妃,县主现在已经歇下了,不如您明日再来?”
她听言,面上瞬间浮现出难以置信地神情,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忍不住训斥:“大胆奴婢,居然敢这么和本王妃说话!”
“她身为女儿,不疼惜母亲舟车劳顿就算了,竟然敢比母亲还要先行就寝,而今本王妃来到这院落,还不速速将她叫起来,不然本王妃可要家法伺候!”
听到她一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蓉儿倏然转头看向微亮的房间,脸色惊慌,急切地朝着他们摆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结果陆淑清误以为她是被刚刚自己的话吓到,眉尾微挑,露出得意之色,冷笑道:“既然害怕,现在就去把慕容桃给本王妃叫起来!”
蓉儿发觉她误会,急忙上前解释说道:“郡王妃您小声些,若是吵醒了县主,县主可是要发脾气的。”
陆淑清比之前还要震惊,怔愣在原地,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旁侧的赵妈妈阴沉着脸怒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狗奴婢竟敢以下犯上,看我不撕烂……啊!”
不知从里面飞过来一颗石子精准的打在赵妈妈喋喋不休的嘴巴。
紧接着一道疾风略过,众人面前骤然出现一道身影,蓉儿高兴地迎上去,喊道:“冷乔姐姐。”
赵妈妈痛苦的惨叫一声,捂住嘴巴的指缝里立马流出大量的鲜血。
感受到嘴里有异物,她强忍着疼,狐疑地放下手一看,手心猩红的血里竟然泡着两颗泛黄的牙齿。
顿时脸色难看至极,疼的她嗷嗷大叫。
这杀猪一样的惨烈声,不吵醒里面的人都难。
帷幔内,躺在床榻上的少女拧紧眉间,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一忍再忍,不是她不能起来,是她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结果越来越吵,终于忍不下去,径直掀开被褥。
她的眉眼间满是阴郁和躁意,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下床,连鞋子都没穿,走到桌前抄起茶壶,打开门,抬手用尽全力猛然朝着前方砸过去!
冷乔感知到身后飞驰而来的危险,一个闪身,那茶壶直接砸向站在陆淑清面前的赵妈妈头上。
紧接着又是一声剧痛无比的惨叫声,几乎要划破苍穹。
身后的陆淑清和慕容佳蕙也在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往四处闪躲。
碎片在空中炸开,弄的两人躲闪不够及时,被溅到身上,打得生疼生疼的。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听见一声怒叱:“狗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大半夜来我这儿吵!”
管家在旁侧低头缩着脖子,根本不敢吭声,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两边谁都得罪不起,一旦出声很有可能把苗头对准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这县主这么厉害,年纪小小,竟然这般泼辣。
脾气上来了,拿起茶壶哐哐往别人头上砸过去,都不担心会砸死人。
没到一会儿,赵妈妈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硕壮的身体还砸坏了不少名贵的鲜花。
陆淑清吓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在瀛洲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所有人都对她尊敬有加,连一点脸色都没受过。
未曾想,回来这帝京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三十八年来从未遇到过的惊世骇俗的人和事情。
陶桃深呼吸,带着凉意的目光扫视众人,冷声道:“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滚出去,谁要再多说一句话,冷乔杀了她!”
冷乔侧头恭敬说道:“是,小姐。”
话音刚落,她从背后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冰冷的寒光反射在他们的脸上,登时沿椎骨的位置起了一溜的鸡皮疙瘩,不自觉打了战栗。
见状,管家赶忙拉着郡王妃走了,生怕她真的死在这里。
要是郡王妃死了,他不知道县主会不会有事,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活不了,所以也顾不得什么,只得赶紧拉着她逃离这里。
慕容佳蕙也不傻,郡王妃都跑了,自己还留着做什么,于是带着丫鬟紧随其后。
而地上满头血的赵妈妈哎呦哎呦的小声惨叫,他们走了都不知道将她带上。
陶桃不耐烦地斜睨了一眼,“扔出去!”
随即走回房间,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蓉儿看着惨兮兮的赵妈妈,心想着还好县主没有责怪她,又不禁埋怨起大晚上来找茬的那两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县主睡觉的时候来,这不是找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