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一想起自己在岁月长河中看到的未来,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他们给灭了。
朱雄英也不明白,后世明明已经有能力灭了倭奴,为何不灭?
黑暗时刻过去,光明到来的第一件事,不应该就是灭掉倭奴吗?还留着这条噬主的狗干什么?
武器不用,那就是破铜烂铁啊。
造武器,不是用来防守的啊。
就算是用来防守的,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啊!
朱雄英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了,反正自己去灭就是了。
“殿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求见。”
钱多多进来禀报道。
朱雄英嗯了一声,“宣吧。”
钱多多领命,紧接着毛骧便走了进来。
“殿下,臣女就先退下了。”徐妙清福身一礼,便去了偏殿,绝不干政,顶多在朱雄英批奏折的时候,给朱雄英研墨而已。
“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参见太子殿下!”毛骧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殿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后高声说道。
端坐在上方的朱雄英微微颔首,轻声应道,“起来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毛骧起身之后,小心翼翼的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份厚厚的名单,双手捧着递向前方,同时低头回话道,“殿下,此乃京城潜伏之鼹鼠们的详细名录,且上面还附有锦衣卫费尽心力查出的他们各自的家产数额,如今时机已然成熟,是时候收网了,请殿下亲自勾决定夺。”
站在一旁的钱多多见状,赶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奏折,而后转身毕恭毕敬地呈到了朱雄英面前。
朱雄英面色凝重地伸手接过奏折,缓缓将其展开仔细查看起来,随着目光在名单和数字之间移动,他不禁轻皱眉头,感叹道。
“难怪江南之地向来富庶啊,孤原本以为郑国公此前的行动已经消耗掉了他们大量的钱财,就算不至于元气大伤,起码也会伤筋动骨,却未曾料到,终究还是朕小瞧了这帮人呐。”
听到朱雄英所言,毛骧连忙拱手回应道,“殿下明鉴,那些人盘踞于江南一带已久,此地本就临近沿海,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再加上把控着两淮盐税以及漕运等暴利行当,自然财源广进、富得流油啊。”
朱雄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口中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名单,难怪明末时期随随便便一个京官家里就能有几百万两银子。
少则几百万两,多则上千万两。
房产、地契、田契、古玩、字画、翡翠、玛瑙等等,那是数不胜数。
一群大明的蛀虫啊。
朱雄英拿着朱笔在上面勾决名单,“两淮盐税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大明开国以来,大明的盐税就没有交齐过,其中还牵扯着淮西,韩国公和先前的胡惟庸,都有些交易在其中。”
毛骧一边回答,一边看着朱雄英的脸色。
“胡惟庸一案,至今还有被株连的官员,不是没有原因的,把账都查清楚吧,漕运的事情也疏通疏通,孤也想知道知道,这十多年来,他们拿了国库多少银子。”
朱雄英淡淡吩咐道。
“遵旨,还有一事,据凤阳的锦衣卫汇报,皇上和太上皇多有不合,皇上疑似有悔过之心。”毛骧领命,顺便说起了凤阳那边的事情。
“嗯?”一声轻疑传来,朱雄英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毛骧。
只见那毛骧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慌忙双膝跪地,叩头不止,口中惶恐说道,“殿下息怒,臣妄言了,请殿下恕罪。”
朱雄英缓缓放下手中紧握的朱笔,轻轻搁在了案几之上,面沉似水,双眸凝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毛骧,冷冷问道。
“毛骧啊,你且说说看,你认为他究竟是真心悔过呢,还是仅仅因为被困于牢狱之中无法忍受那种生活?嗯?”
听到这话,毛骧浑身一震,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于是,他把头磕得更响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臣……臣不敢妄议社稷大事。”
然而,朱雄英却并未因此罢休,他霍然从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毛骧。
厉声道:“你已经敢了!”
这声怒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大殿内炸响,令人胆寒心惊。
毛骧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破了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就像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般摇摇欲坠。
此时此刻,他深深地体会到了那句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的真谛,他一边继续拼命叩头谢罪,一边连声高呼,“臣知罪,臣知罪,求殿下开恩饶命啊!”
“念你初犯,罚俸半年!再有下次,锦衣卫的诏狱就是你的最后归宿!孤信任你,不代表你可以什么事情都掺合了,边界感还是要有的。”
朱雄英缓缓坐了下来,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
一旁的钱多多啧啧摇头。
毛骧啊毛骧,咱家上岸了那都是更加如履薄冰,生怕走不到对岸,你是怎么还敢凿冰的?
真不怕走不到对岸啊。
“是,是,臣明白,不敢再犯。”毛骧冷汗直流,朱雄英小小年纪,帝王威严已经开始显现了啊。
“你说皇上有认错的迹象,那你给他送去一块开平王的牌位吧,让他跟我外公认错去,看看我外公原不原谅他,认错肯定得哭两声吧,等他用眼泪把牌位哭裂的时候,孤就原谅他了。”朱雄英说道。
“是,殿下。”毛骧领命应下。
“牌位要用精钢制成,明白吗?”
朱雄英补充道。
闻言,毛骧人傻了。
我尼玛,精钢制造的牌位?
别说是用眼泪把它哭裂了,你用刀也不一定砍得裂啊。
皇上啊皇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您好自为之吧。
“遵旨。”毛骧应声道。
朱雄英把奏折扔了下来,“照着名单去办吧。”
“是,是,臣告退。”
毛骧捡起奏折,退出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