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对丹恒不太好?我说师傅啊,为什么我感觉你脑子里的想法没一个是不找别人麻烦的?您当年在罗浮是不是因为一张嘴挨了很多打?”
“所以三月你以后说话和做事要长脑子啊。”
祝白狠狠的对准三月的头顶,往下按了按。惹的少女愣愣的闭上眼睛抱头鼠窜。
按照三月的性子,倘若祝白老老实实和和她讲这些道理,三月听是可以听进去,但终究没有让三月亲自开口说出问题在哪里来的有效。
水龙脱离海面,身躯也从一开始祝白所见的上万米缩减到十几米大小。
随着水龙和海面的距离越来越远。
青色水龙龙首上的丹恒,额头上的龙角也随之消散,水龙所衔龙珠,也慢慢的失去了水雾光泽的笼罩。
化作一颗不过拇指大小的珠子,凭空悬挂在丹恒脖颈。
随着龙尊的一系列形象全部被遮掩,龙首上的丹恒一身贵气和龙瞳中中的淡漠也随之消散。
“在来罗浮前,列车观测到了巡猎的神迹,也就是帝弓对孽物聚集的地方发射的光箭,但这一击的落点是众所周知的荒芜星域,其中也没有药师的踪迹出现。”
处在罗浮仙舟的最高层,远超星槎的行驶航线。
视野之内的一切建筑被拉到同一水平线上。除了为了当做演武仪典而停留在空中的竞锋舰外,再无其它。
单手举起,丹恒立在水龙最前端。若非为了鳞渊境之行特地向景元和罗浮一众职员报备过,哪怕是曾经的丹枫,也从未做过如此逾矩之事。
“丹恒你这能力真好使,以后开拓世界要是我因为什么问题暂时不能参加,能不能让帮我在那些世界的空中拍下这样一张照片啊。”
“这种不吉利的话少说,小心一语成谶。”
丹恒侧头往回看了眼坐在睡水龙内,晃着小腿的三月,眉头一挑,继续询问祝白
“祝白你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是因为帝弓的力量才平安长大的,但为什么你对这方面的消息完全没有仙舟人那么亢奋,甚至有股不在意的错觉?”
“你还是持明一族呢,怎么不想办法复活不朽之龙。”
祝白抱着胸和镜流站在一排倔强的将头扭到一边,只感觉和丹恒交流是史上做错误的一件事。
“其实我也很好奇的哎,按理来说小白师傅你和镜流姐一样,都有干掉药师的想法,而且你们都是纯正的仙舟人。镜流姐明显就是纯粹的巡猎信徒,师傅你怎么不信仰帝弓,是为了追求特立独行所以故意的吗?”
啪!
丹恒的手心略微移动,所操纵的水龙也是同样的不稳,顿时颠簸起来。
坐在水龙内部,伸出白嫩的小腿不断晃悠着的三月一个不稳,一头扎进了水龙的身体内,喝了好几口突然而来的海水。
“小白你不好意思解释?”镜流转过头,唇角带着戏谑看着青年,伸手将祝白那因为窘迫而转过的头用手指轻轻勾了回来。
“嗯嗯。”
被丹恒坑了一把的三月,双手撑在水龙龙躯之上,将粉色脑袋从水里拔了出来使劲点头示意镜流一定要开口阐述。
“既然小白不反对,那我就说两句。”镜流了然的将手指放下,缩了回来继续说道
“其实三月你的想法是有一定问题的。作为智慧生命,无论是智械还是有机生命,信仰这种东西没人可以在强迫的情况下接受。”
“仙舟联盟,既然是联盟也就说明了它的性质。我们只是宇宙间最大的巡猎命途势力,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是巡猎信仰。就像和智识命途的阮梅合作,以及丰饶命途的混沌医师。”
“不要看联盟对药师和孽物的态度是必杀,但联盟并不排斥丰饶命途的命途行者。”
“作为每一个仙舟人必定要经历的和孽物战斗的一生,走在丰饶命途的卓越医师,混沌医师一直都是联盟最为重要的客人之一。”
“毕竟联盟的战争在药师陨落前,都不会结束,这也是丹鼎司内,经常会有丰饶命途的命途行者出现而联盟不会过问的原因。”
“至于祝白啊。”镜流刻意停顿了一下,不等其开口,银铃般的笑声就从镜流空中传出
“三月你不要看你师傅每次在你面前都是一副自己是天生的虚无命途行者的样子。我承认,他确实在这方面有着绝佳的天赋,但更为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你师傅他啊,在怀炎将军继任朱明将军时,根本没有受到帝弓的注视。”
“要知道联盟的将军是和巡猎的令使之位绑定的,所以在每任将军继任时,联盟的学者是能直接观测到星神的神迹。并且受到它的注视的。”
“哎等等,镜流姐你先别说话,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吧?”
三月惊吓过度,直接从坐着的姿态转换到直立,丹恒操纵水龙前进的速度也降下几分,但其操控者脸上的冷酷,从未下降半分。
“没错,三月。”镜流温婉一笑,肯定了三月的想法。
“在怀炎将军再一次继任朱明将军时,当时还只是半云骑半卜者的小白,和我一起站在符尘身边一同观礼。”
“我也是在那次才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名巡猎命途行者,当时在场的孩子有不少都是苍城残留下来的那批遗孤。”
“联盟希望看见我们成为纯粹巡猎命途行者的样子。”
“但很不巧,那伙人中,就只有我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家伙,连巡猎的一个眼角余光都没分到,明明我当年可是亲眼看见巡猎光矢落下的人。”
祝白皱着脸,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哪怕时隔近千年,想起这段光辉的岁月,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的不爽。
“我说小白师傅怎么对巡猎星神的称呼这么随意,完全没有仙舟人那股考究的感觉,原来师傅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记仇。”
“记的是星神的仇就算了,还记仇记了千年!”
“丹恒你在喂三月一次水。”
祝白冷漠的开口判定了三月的行动。
镜流说的对啊,三月是出问题了,这嘴太碎了,在匹诺康尼是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