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递上急报,李豪展开一看,剑眉紧锁。
他看到那急报上的内容,目光扫过之处,仿佛能看到安西都护府边境上突骑施部族袭扰大唐商队的场景,那扬起的尘土,混乱的人群,商队的货物被抢夺,百姓的哭喊声仿佛在耳边回荡,他手中的纸张触感粗糙,却如同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安西都护府传来消息,突骑施部族在边境蠢蠢欲动,屡次袭扰大唐商队。
李豪心中一沉,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赶回安西,否则西域的局势将彻底失控。
来不及享受片刻的荣耀,李豪快马加鞭,踏上了返回西域的征程。
一路上,马蹄扬起的尘土扑面而来,他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像是西域在召唤他回去拯救危机,马背上的颠簸让他身体不断晃动,可他满心都是西域的局势。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西域的地形、各部落的势力分布以及阿拔斯王朝的战略意图,那些山川河流的画面、各个部落营帐的分布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
他深知,此次回归西域,将面临更大的挑战。
抵达安西都护府后,李豪顾不上休息,立即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他望着地图上错综复杂的势力范围,那地图上的线条和标记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看得他眼睛有些酸涩,心中忧虑重重。
突骑施可汗苏禄,本是唐朝的盟友,如今却与阿拔斯王朝眉来眼去,其反复无常的性格让李豪感到棘手。
“殿下,突骑施骑兵骁勇善战,若是与大食联手,我军将腹背受敌!”郭子仪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的声音里透着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的危险局面。
李豪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空气进入鼻腔的凉意,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突骑施可汗贪婪成性,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传令下去,备厚礼,本王要亲自前往突骑施牙帐!”他做出这个决定时,内心有一丝挣扎,想着“此去虽有风险,但我若不主动出击,西域百姓将陷入战火,我李豪怎能因个人安危而退缩,我背负着大唐的荣耀与子民的期望。”
与此同时,突骑施牙帐内,气氛却与安西都护府的凝重截然不同。
宽大的毡帐内,兽皮铺地,炭火熊熊,驱散了西域夜晚的寒意。正中央的火塘上,烤全羊滋滋冒油,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苏禄可汗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他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一双眼睛却精明地转动着,像极了草原上的老狐狸。他手中抓着一只羊腿,大口撕咬着,油腻沾满了胡须也毫不在意,吃得不亦乐乎。
下手边,一位身着黑袍,头戴缠巾,深目高鼻的男子正襟危坐,与苏禄的豪放形成鲜明对比。此人正是阿拔斯王朝的使者穆萨。他看着苏禄狼吞虎咽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很快便掩饰过去,换上一副谦恭的笑容。
“可汗,这烤全羊真是美味,贵部的款待,穆萨实在感激不尽。”穆萨操着一口流利的突厥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
苏禄将羊腿骨头随手一扔,发出“啪嗒”一声脆响,打了个饱嗝,用油腻的手背抹了抹嘴巴,对穆萨说道:“穆萨,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还用得着这么客气?说吧,你们哈里发这次派你来,又有什么好事要跟我商量?”
穆萨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双手奉上:“可汗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哈里发听闻可汗有意与大唐重修旧好,特命我送来黄金千两,宝石百颗,以示诚意。”
苏禄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金光闪闪,珠光宝气,顿时眉开眼笑。他掂了掂手中的黄金,又拿起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对着火光仔细端详,啧啧称赞:“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你们哈里发真是大方!不过,我听说盛王那小子又回到安西了,他可是块硬骨头,不好对付啊。”
“可汗不必担心,”穆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哈里发早有安排。只要可汗愿意与我们联手,共同对付唐朝,到时候,整个西域都将是我们的天下!而您,将成为这片土地上最伟大的王者!”
苏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沉思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心中暗自盘算着:“盛王虽然厉害,但毕竟势单力薄。若是能与阿拔斯联手,不仅可以得到丰厚的利益,还能趁机扩张势力,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大唐毕竟是头沉睡的雄狮,若是将其彻底激怒,只怕……”
他心中犹豫不决,一时间竟忘了继续吃肉。
那牙帐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光线有些昏暗,只能看到两人模糊的身影。
“可汗,只要您与我们联手,攻破安西,大唐的财富唾手可得!”阿拔斯使者语气蛊惑,那声音像是一条滑腻的蛇在帐内游动。
苏禄可汗犹豫不决,他贪图大唐的财富,就像一只饥饿的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曾经他为了抢夺一个小部落的财物而违背与大唐的约定,如今面对这样的诱惑,他又心动了,却又忌惮盛王的军事才能。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来报:“报!唐朝安西节度使盛王亲率使团前来拜访!”那侍卫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沉闷,苏禄可汗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盛王会在这个时候亲自前来。
他看了一眼阿拔斯使者,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黑暗中闪烁的鬼火。
“来人,将唐朝使者请进来!”
李豪踏入突骑施牙帐,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的目光扫过帐内众人,看到苏禄可汗的眼神闪烁,阿拔斯使者的不安。
“可汗,别来无恙啊!”盛王爽朗一笑,声音在帐内回荡,仿佛未觉察到帐内的暗流涌动。
他落座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听闻近日突骑施勇士在边境操练,不知可汗有何打算?”
苏禄可汗眼神闪烁,打着哈哈道:“不过是例行操练,并无他意。”他说话时,声音有些发虚。
李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掷于苏禄可汗面前。
“可汗,这封信,不知你是否认识?”
苏禄可汗展开信件,脸色骤变。
他看到信上赫然写着阿拔斯使者与他密谋攻打安西的计划,甚至连具体的兵力部署都写的清清楚楚,那些文字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向他的眼睛。
他惊恐地看向阿拔斯使者,后者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身体像是风中的落叶。
“可汗,这…这…”阿拔斯使者结结巴巴,却说不出话来。
李豪目光如刀,直视着苏禄可汗,那目光像是实质的刀刃。
“可汗,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禄可汗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汗水从额头滑落,痒痒的,却不敢抬手去擦。
他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暴露在盛王面前。
他强作镇定,说道:“殿下,这其中定有误会…”
李豪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误会?可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勾结大食,意图谋反,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苏禄可汗脸色铁青,他没想到盛王竟然掌握了如此确凿的证据。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阿巴斯使者,心中暗骂不已。
李豪站起身,拔出腰间佩剑,剑指苏禄可汗,大声喝道:“可汗,你这等背信弃义之举,本王今日若不是念在往日情分,定不轻饶。如今证据确凿,你若还敢狡辩,我这剑可不长眼!”这一声大喝在帐内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同时周围的突骑施士兵见状想要拔刀,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帐内响起,李豪带来的使团也纷纷拔剑,剑拔弩张之际,李豪目光如电,扫视一圈,那目光中的威严让突骑施士兵不敢妄动,他们能感觉到盛王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像是一股寒冷的气流在帐内蔓延。
然后李豪又说道:“可汗,念在你往日的情分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交出阿巴斯使者,并承诺永不再犯大唐边境,我可以既往不咎。”
苏禄可汗脸色阴晴不定,内心挣扎不已。
他深知,若是交出阿巴斯使者,便等于与大食彻底决裂。
可若是不交,以盛王的手段,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就在他犹豫之际,帐外传来一阵骚动,有士兵的呼喊声,脚步声杂乱。
一名侍卫匆匆来报:“报!大唐军队已包围牙帐!”
苏禄可汗顿时瘫软在座位上,他无力地挥了挥手,“来人,将阿巴斯使者拿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阿巴斯使者脸色惨白,拼命挣扎,身体扭动着,却被突骑施士兵死死按住,他能感觉到士兵们有力的手臂像铁钳一样钳住自己。
他绝望地看向盛王。
李豪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他走出牙帐,夜晚的风拂过脸庞,凉凉的,抬头望着漫天繁星,心中豪情万丈。
西域的局势,终于被他重新掌控!
长安,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杨国忠手持来自西域的密报,脸上阴险的笑容愈发浓烈。
他嫉妒盛王受皇帝器重,担心盛王日后掌权对自己不利,所以才不择手段地诬陷。
他想着“盛王啊盛王,你终究还是年轻气盛,给了我可乘之机!”他将密报递给身旁的心腹,“立刻将此事告知圣上,就说盛王在西域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消息传到唐玄宗耳中,皇帝坐在华丽的龙椅上,眉头紧锁,心中疑虑重重。
他看着手中的密报,那纸张在灯光下有些反光。
环儿是他最器重的皇子,却屡次被杨国忠等人诬陷,让他难以分辨真假。
“宣盛王回京,朕要亲自问个明白!”
远在安西的盛王接到圣旨,却并未惊慌。
他知道,这一定是杨国忠在背后搞鬼。
若是此时回京,必然落入杨国忠的圈套。
他必须另寻他法,将真相告知父皇。
李豪想起长安城中一位故人——诗仙李白。
李白虽不谙政事,却深受皇帝喜爱,且为人正直,或许能帮他传达真相。
他立刻修书一封,将西域的真实情况和他的应对计划详细告知李白,并附上苏禄可汗与阿巴斯使者密谋的证据。
李白收到盛王的来信,心中大惊。
他立刻赶往皇宫,将盛王的信件呈给唐玄宗。
皇帝看完信件,龙颜大悦,对盛王的机智和果断赞赏不已。
他坐在龙椅上,声音洪亮地斥责杨国忠搬弄是非,扰乱朝纲。
杨国忠得知此事,脸色铁青,心中暗骂盛王狡猾。
他站在宫殿里,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自己身上,他咬牙切齿,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李豪在西域稳定局势后,并未急于回京。
他知道,杨国忠不会善罢甘休,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望着西域的茫茫戈壁,阳光照在戈壁上有些刺眼,他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杨国忠,咱们走着瞧!”
然而远在长安的杨国忠,以及虎视眈眈的大食,都不会轻易罢休。
新的挑战,正在酝酿之中。
回到安西都护府,李豪召集众将,商议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帐内气氛凝重,众将都知道,西域的局势依然复杂多变,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报!长安急报!”一名信使快马加鞭,送来一封来自长安的密信。
李豪接过信件,展开一看,脸色骤变,“杨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