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反悔。”沈寒枫转过头,“那我们现在就回……”
话未说完的沈寒枫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徐云亭,他急急叫道,“徐云亭!”
沈寒枫用力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徐云亭!”
“扑通!”重物落水的声音,激起层层浪花。
沈寒枫有一瞬的呆愣,等反应过来后连忙将人拉起来靠在池边。
“徐云亭!”
“徐云亭!”
人已经彻底昏迷过去,沈寒枫感受着手下传来的滚烫。
这人的皮肤好似火一般,烫的他下意识手指一缩。
竟然发了高烧,之前意乱情迷,他没有注意,可这会儿眼神扫去,徐云亭的身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
也不知道出现了多久,这人,不知道让方神医看看吗?
或许是没时间吧,听说皇上龙体不适。命他监理朝政。
他上午在皇宫处理政事。下午出城替自己寻找这天山水。
晚上才回来,在书房又待到很晚,晚上窝在小榻上小憩一会儿也睡不好。
在这一刻,沈寒枫心底生出一丝心疼。
这人,好像也没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他急忙穿好两人的衣服,费力的将徐云亭从水池里拉了出来。
他尝试着将徐云亭背在背上,可他的病虽然在好转,因为吃了东西便吐,也没有多少力气。
再加上刚刚这一遭,浑身酸软无力,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让人背起来。
可这里离路边的马车还有好些距离,他没有办法,只得将身上的外衣脱下。
折起来绑在徐云亭的臀部,给他垫着,然后连拉带拽的将人往外拖去。
一直拖到了山的这边,在路口马车上等着的小五远远看见这情景。
连忙快速跑了上来。“主子!”
见徐云亭昏迷不醒。他望向沈寒枫,见对方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他问出了口。
“沈都卫,这是……”
怎么回事儿?主子怎么晕过去了?
这是成事了还是没得逞?
“他发烧了,烫的厉害,而且……他染上了天花。”
“什么!”小五惊叫出声,他的主子吆~不是给他喝预防的药了吗?怎么还中招了?
他来不及细思,快速的背着徐云亭往马车跑去,将人安置进马车后,小五对着沈寒枫说了一句。
“沈都卫,主子就先拜托你照顾了。”
郑寒枫也上了马车。将车帘子拉好,应了一声,“嗯。”
小五抡起马鞭,赶紧驾着马车往回赶。
马车里的沈寒枫看着脸色红的像炭火一样的徐云亭,有些担心。
即使速度再快,等到回城也已经后半夜了。
徐云亭的身体这么烫,他犹豫了一下,看向一边烧着的热水,他最终还是往小盆里倒了热水。
拿出自己的帕子浸湿,一点点替徐云亭用热水擦拭脸颊。
可擦拭了好几遍,这人身上的温度还是没有降下去。
他又将衣领拉开,用帕子擦徐云亭脖间的大动脉。
他擦着擦着,想起这人在他脖颈间的胡作非为,脸又红了些。
刚退了些红潮的耳朵又重新红的好似要滴血。这人,脖子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他抿了抿嘴唇,又咬着牙将徐云亭的上衣解开,用热帕子一遍又一遍的替他擦拭身体。
直到手摸上去,徐云亭的身体温度降下来,他又往茶杯里倒了些热水。
找了块干净帕子打湿,然后去湿润徐云亭的嘴唇。
感觉这样不行,之前他发烧时大夫说过,要多喝热水。
沈寒枫又倒了杯热水打算给徐云亭喂,可看着平躺着的脑袋,根本无法咽下去水。
他只能将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给他喂水。
喂了好几次,水都从嘴边流了下来,沈寒枫放弃了,干脆就那样抱着徐云亭,心情煎熬的等着回城。
在天快要蒙蒙亮时,终于回到了千岁府。小五背着徐云亭边往里跑边朝下人吩咐。
“快去让方神医过来。”
沈寒枫跟在后面进了房间。
方神医过来后,看着徐云亭手上和脖颈间那显眼的红疹,他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的朝沈寒枫扫了一眼。
“得,也染上了,怎么还拖得这么重了?
留个人跟前照顾着吧。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算脱离危险。”
然后写下药方,递给了小五。小五很有眼力劲的对沈寒枫说。
“沈都卫,主子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去抓药。”
沈寒枫握了握拳头,“好。”这人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天,自己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况且,他的病还是自己传染给他的。
小五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沈都卫,主子的药。”
将药放下,小五就出去了。
沈寒枫看着面前不省人事的徐云亭。将他扶起来,脑袋靠在床头。
喂了好几次药,都喂不进去,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手忙脚乱的就拿出帕子给徐云亭擦嘴角。
试了好多次,沈寒枫的手都酸了,药碗马上要见底了。徐云亭还未喝下去一口。
沈寒枫有些急了。他焦急的对着徐云亭轻声道。
“徐云亭,我再喂你最后一次,你若还不喝,那我就不管了。”
他本都放弃了,可还是赌气一般的舀起一勺药。粗鲁的倒进徐云亭嘴巴。
又伸手将徐云亭的上下嘴唇给紧紧捏住。果然一会儿后,见徐云亭的喉咙动了动。药被咽下去了。
沈寒枫松了一口气。他将剩下的一点药也按照这种方法。喂进徐云亭嘴里后,给他捏住嘴唇。
药终于喂完,沈寒枫出了一身热汗。
昨天经历了那么一遭,晚上又折腾的没有睡觉。
沈寒枫本就没好彻底的身体,感觉昏昏沉沉,困乏的很。
他随便的将徐云亭往里推了推,自己在床边躺了下去。
皇宫,早朝上并未见徐云亭。周奕宸看到沈寒枫告假的折子后,问身边的李公公。
李公公弯着腰恭敬回道,“回禀皇上,九千岁染上了天花。”
“哦?”周奕宸抬起了头,随机捻动手指上的扳指,思索一会儿后。
站起了身,“走吧。去看看,他的病怕是朕给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