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又过了几天才被晋封为贵妃,册封礼等回宫再筹备,不过朝服已经换成了贵妃的款式,内务府做事也是挺有效率的。
令贵妃这边花团锦簇,白蕊姬那边气氛就不怎么轻松了。
“明明是那庆贵人不争气,太后为何要因此埋怨本宫?”
白蕊姬将一个瓷杯砸在地上,听着这清脆的声音,才觉得心里顺气了一些。
“……”
贴身宫女根本不敢说话。
白蕊姬已经失宠很久了,这些年也不过是因为抚养了五阿哥永琪,才和皇帝之间有那么一丝感情。
但太后吩咐她捧陆沐萍上位她也没法拒绝,明知道她这样做会被皇帝甩脸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谁知道皇帝根本不给太后面子,陆沐萍的风头也根本压不过魏嬿婉。
“她现在已经是令贵妃了。”
好在白蕊姬和魏嬿婉关系还过得去,当年魏嬿婉帮她指引方向,让她找出真正的仇人报了仇,之后魏嬿婉虽然有些懒得搭理她,但这些年给五阿哥送东西一直都没断过。
白蕊姬觉得脑子不够用,干脆去求助外置脑子。
“太后想把五阿哥接到慈宁宫抚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魏嬿婉听了白蕊姬的描述,觉得太后吃饱了撑的,她现在已经能拿捏住白蕊姬了,还用孩子威胁她做什么?
“若是被太后要去,倒不如给你送回来呢!”
白蕊姬赌气的说道。
“给我送回来也行,大的这几个都开始读书了,其实也挺好带的。”
魏嬿婉想着永寿宫偏院的娃子们,反正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你和那个阿箬感情真这么好?”
白蕊姬算了算,阿箬和魏嬿婉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啊,都过去十来年了,魏嬿婉还念着当年的托孤之情呢?
“那得说哪种好了,我们出身相似,多少有些同病相怜,她也没强求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帮就多帮一点。”
这些年逢年过节,给五阿哥送东西都是进忠在安排,她自己早忘了。
不过那孩子倒还算和她亲近。
“那我回宫就报病卧床不起,到时候和皇上说让你把孩子接走吧,我也能多来看望。”
白蕊姬显然舍不得,永琪都十一岁了,这么多年下来,跟亲生的心头肉有什么区别。
但怎么说也比被太后要走当人质好多了。
“放心,太后现在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你装病的时候多加小心,免得真病了。”
魏嬿婉看得出太后快没活儿了,不过白蕊姬根基太浅,属于随时因为点奇怪的小理由就能炮灰的水平。
好在阿箬死后,江与彬跟着五阿哥投靠了白蕊姬,她身边也算有个用得上的太医。
江与彬这辈子的职业道路也是够坎坷的。
这一次南巡也算十分圆满,没有哪个侍卫被诬陷偷谁谁谁的肚兜,也没人说意欢的孩子和他爹父子相克。
回宫后魏嬿婉补了个贵妃的册封礼,永寿宫也更加气派了。
不过意欢的孩子生下来还是有些先天不足,可能和她孕早期没休息好有关系,好在这次孩子能养在身边了,也算得偿所愿。
白蕊姬很快开始了她的装病大业,弘历和她也很有默契,把五阿哥打包就送来了永寿宫。
皇帝原本觉得永寿宫孩子太多了,想问富察琅嬅愿不愿意养个孩子解解闷。
不过富察琅嬅正在沉迷养生,她这些年身体确实亏空得厉害,魏嬿婉成了贵妃后,她更是当起了甩手掌柜,基本把宫权都交在了令贵妃手里。
班都不想上了,肯定不会想养个别人家的半大孩子。
魏嬿婉总领六宫事宜的风格非常自由,皇后还活着呢,一众嫔妃也不用去永寿宫请安,大家也就逢十去一趟长春宫,喝喝茶聊聊天请安就过去了。
所以皇帝在养心殿和小宫女、小答应胡混,混到身体亏空想整点鹿血酒的时候,魏嬿婉根本就没管他。
爱喝不喝,找她问什么,她又不是太医。
她现在要忙的事还不够多吗?又是帮皇帝管理小老婆,又是养着自己宫里的那群娃子,还要过问不久后的选秀事宜。
“这破班真是一点也不想上了。”
魏嬿婉也想消极怠工,魏嬿婉也想养生!
“额娘!”
十岁的六阿哥永琰带着两个四岁多的妹妹跑了进来,身后远一点还跟着老母鸡护仔般张开双臂的五阿哥永琪。
“叫额娘做什么,额娘快要累死了。”
魏嬿婉露出一个丧气的表情给儿子。
“额娘不累!儿臣帮额娘做事!”
别看永琰年纪比永琪小一岁,实际他才是这群孩子里领头的,他在上书房读书不算拔尖,但牵头搞什么团建活动倒是积极。
说实话也就五阿哥搭理他,那几个大臣家送进来的伴读被他烦得不轻,都快绕着他走了。
“那感情好,你今天就开始学帮我看账本吧!”
魏嬿婉非常欢迎,十岁正是闯荡的年纪,赶紧来上班我的孩子,大不了从现在给你算工龄还不行吗?
“啊?”
永琰的脸顿时垮下来,他还能说他只是客气两句吗?
额娘为了偷懒还真是谁都不放过……
于是永琪和永琰帮魏嬿婉看了一下午账本,难得的休沐日就这么用掉了,
不过皇帝看不出永琰内心的郁闷,他来永寿宫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只觉得岁月静好,自己不愧是又能治国又能齐家的完美之人。
如懿什么的,那是什么自然灾害的名字吗?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魏嬿婉眼睛大,翻了个黑白分明的白眼。
选秀的事她张罗的差不多了,到了选的时候没她的份,毕竟也不是她要充实后宫,太后安插的人基本都被淘汰了,最后果然只剩下恪贵人、恭常在和禧常在。
皇后难得在不逢十的日子出席了请安,魏嬿婉也十分期待,她等恪贵人进宫很久了,却不知其实在她之前已经有人偷着下了黑手。
恪贵人刚进宫三天就疯狂走背运,也不知道哪里的地上会出现个小石子,或者路上遇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冒冒失失的宫人,把各种污水、墨汁或黏糊糊的甜汤泼在她身上。
她顶着脸颊上的青紫走进长春宫时,魏嬿婉真没憋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