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瑾,你无耻。”柳星河眼睛通红恨不得咬死他,这狗东西还敢出现在她面前,要不是因为他,事情怎么会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娘也不会死,说是怪他,其实更怪自己,恨自己行朝踏错,只是郑怀瑾的出现,就像一根引线,又一次引爆了她的情绪。
“我好歹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郑怀瑾耸耸肩,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嘻嘻看着暴怒柳星河。
“郑怀瑾,谁稀罕你救,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柳星河上手就要挠他。
余思墨小跑上前抱住柳星河无声的安慰,眼中带刀,甩向郑怀瑾。
“呦,看来是我多此一举,这是我又撞破了你的好事,要不?我去给王爷说说,让你俩成其好事,免得好事多磨……”郑怀瑾的眼神在柳星河和萧景珩之间来回穿梭。
“郑公子,慎言,我俩只是偶遇。”萧景珩挡在了柳星河前面。
“郑公子,不要胡说八道。”余思墨真想撕了这浪荡子的嘴。
“呦,合着我成了的坏人呗!要不要我喊人来?看看他们是信我,还是信你?”郑怀瑾看着同仇敌忾的人,撇了一下嘴。
眼看着要打起来,假山处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怀瑾,走了。”
“来啦!”郑怀瑾迈着他那二五八万的步子就要走。
“慢着,你要是敢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不会让你好过。”柳星河凤眸怒瞪要走的郑怀瑾。
余思墨忍着害怕拦住了他,在他身边小声叨叨几句,然后拉走了柳星河。
“操!”郑怀瑾呆愣在那里,张睿渊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一个丫鬟也敢威胁他,找死!
“那丫头说什么?怎么感觉你人都傻了?”张睿渊漠然的声音在郑怀瑾耳旁乍响。
郑怀瑾打了个冷战,那丫头说,他要是敢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她就造谣自己是断袖,谁跟自己玩的好她就传谁,告诉别人他俩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郑怀瑾从小跟张睿渊屁股后面打转,这要让人传出去,那还得了,长公主不得撕了他。
一个丫鬟这么大的胆子,是谁给她的错觉 ,可以来诬陷自己,张睿渊,谁敢跟他扯上关系?那是真的找死。
长公主别苑这里并不只有萧景珩送的那一种兰,还有长公主的孙子,张睿渊送的鬼谷兰,还有别家送的兰,林林总总,十几种,这可是大冬天,极为难得。
公主凝视着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心情愉悦,忆起自己年轻时亦是如此无忧无虑。“看到她们,本宫甚是高兴,来人呢,将本公的那套珍珠头面拿出来,我要把它当做今天的彩头。”
“公主,那可是您笄?礼上,皇上赏赐的。”嬷嬷小声的提醒。
“那不正好,水葱一样的年纪,给她们带正合适,这样,咱们就以兰花为题,做一首诗,不强制啊!”长公主笑嘻嘻的,提议众人以兰花为题,内心希望她们踊跃作诗,以测缘分。
有想在长公主面前露脸的,踊跃报名,也有一些知道内幕的,积极报名。
那女学考倒数第一者,家世不行,自是无从知晓内幕,她自知自己没有能力,便来嘲讽柳星河,言其恐丢颜面,不敢一试。“不若早早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余思墨怎么能干看着柳星河被人如此嘲讽,她反唇相讥:“你行,你上啊。”
那贵女脸被涨成了猪肝色,跟这些有才学的贵女比,她傻啊:“不懂尊卑,不敢为父母争光,我不屑与你们说话。”
柳星河稍作思考,便挥笔写下一首诗。
嬷嬷拿着诗词一张一张的念,众人点评,柳家嫡女: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独。东风时拂之,香芬远弥馥。
好诗,将兰花的高洁的姿态描写的淋漓尽致,她对未来事物的热爱,有着很高的憧憬,想到此,不由得长公主点点头,是个好女儿。
余思墨没想到第一首就是大小姐呢,听得那嬷嬷高喊一声优。
得优者有,郑家的嫡女: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
嗯,不随波逐流,淡然相处,却又自立,是个好性格。
方家庶女:芳草碧萋萋,思君漓水西。盈盈叶上露,似欲向人啼。
长公主皱起了眉头,这诗的意境……庶女身份原也配不上。
宰相府嫡女: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这首诗,与她做的那首梅,意境相差甚远,有种对未来失望的悲戚之感,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情竟如此沉重。
最后一首,是柳星河的,身在千山顶上,衣青葱傍石栽,孤根不与众花开。酒阑展卷山窗下,习习香从纸上来。
嗯嗯,看来柳家的教育水平着实好,将女儿们教的都这样优秀。
各家贵女皆才华横溢,各有千秋,这让谁当第一?
柳星河写的也挺好,大家对她更多是好奇,打量。
在这个场合,柳星河认识的人并不多,身份所致,跟她交往的一些闺中女眷,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这里。
在那遥远的地方,男宾们所处之处同样是一片热火朝天、喧嚣鼎沸的景象。那些名门闺秀们精心创作的诗词作品,早已经被专人迅速地抄录下来,并传递到了此处。
此时此地,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有人坚定地站在相府嫡女一面,表示对其诗作赞赏有加。
而另一些人则毫不犹豫地力挺郑家小姐,声称她的作品才堪称上乘之作,还有一小撮觉得柳星河写也挺好,只是她人品不好,他们羞于说出口。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这样,大家争论不休,互不相让,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简直如同闹市一般嘈杂。
甚至有些人情绪激动起来,争得面红耳赤,只差没像市井泼皮那样撸起袖子大打出手了,真可谓是“差点猪脑子打出了狗脑子”!
这时候有人将手里的诗稿递给身旁的人,疑惑的问身边的人。“万兄,你看这首诗,身在千山顶上,衣青葱傍石栽,孤根不与众花开。酒阑展卷山窗下,习习香从纸上来。是不是你前些日子所做?”
“这是倒是,我只是个秀才,今日来的都是贵人,哪怕她借鉴了,那也是我的荣幸,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俩也是别人带来的,我等蓬门庇护,不要说了。”这人长的眉清目秀,说话斯文有种敦厚老实之感。
“万兄,话可不是这么说,我刚听他们说这是柳星河所作,她想以此来挽回名声,抄袭,真让人不齿。”这人说话声音极大,又吸引了一部分,不一会儿,男客这都知道柳星河抄袭了万戴柳。
万戴柳刚开始犹豫否认,一副为难情的样,身旁的朋友大声鸣不平,结果得知,是柳星河抄袭的,因为当时不止他两人在现场,还有别人能证明。
一时间,唾弃声,充斥着整个宴会厅。
长公主心情甚好,她正在艰难的挑选今天的胜者,看这个好,又觉得那个好,一时间不知如何评判,就在这时,一个嬷嬷上前耳语了几句。
长公主勃然大怒,手狠狠的拍向了旁边的桌子,一声巨响,茶杯竟然碎了,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柳星河,你好大的胆子。”
原本小声窃语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臣女不知犯何过错,还请长公主明示。”柳星河一头雾水的放下了手里的点心,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
“你,你,这一首颂兰诗可是你所写啊!”长公主压抑着自己的火气问。
“当然是。”柳星河心中有些忐忑,因为这首诗?她反复思量,诗并无不妥之处,于是她坦然承认此乃自己所作,这里是异世界,根据她生活那么多年所见所闻,根本就没有她种花家的同人所在。
诗乃家传之底气,乃上下五千年之瑰宝结晶,她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她便是龙的继承人。用自己家老祖宗的东西装装逼,怎么啦?
长公主的脸色却更加冷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女子,竟敢将他人作品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