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墨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哭声,喊声,呜呜声,着实让人心烦。
她感觉身体针扎般难受,浑身疼,有人喊着让她醒来,让她看看美景,吃吃美食,不知道承诺了多少好东西?
余思墨做着梦笑醒了。
“你终于醒了,快去告诉小姐,余思墨醒了。”小桃抱着她呜呜哭,却不小心压到了伤口,余思墨疼的龇牙咧嘴。
“你再抱下去,我又该去跟阎王聊天了。”
“我不抱你,不抱你了,你可千万别死。”小桃被余思墨吓得手足无措。
柳星河快步来到了床边。“你怎么样?还疼不疼?你饿不饿?渴不渴?”
“是有点饿。”余思墨虚弱的抚摸着自己前胸贴后背的肚子,还好,昏迷的时候好好炫了一顿,不然能醒来不能还是两说。
“快给她端碗粥来。”
余思墨喝完了粥之后才感觉自己缓过来了,这才开始询问,那天是个什么情况?
小桃告诉她,老爷那天发了好大的火,京兆尹出动了许多官兵,彻查此事,就是这人有点无能,好几天了,也没个信。
柳星河脸色也不好看,这些天一直找救余思墨的方法,她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现在可以慢慢想到底是谁要杀她?
她一向与人为善,利益也并不是站在第一位的,商场里的人?
可她并没有对别人赶尽杀绝的习惯,一向秉持着合作共赢宗旨,应该不是这一波人。
柳氏那些被她报复的人?
那天晚上思墨说她往那杀手脸上丢的是毒药,虽然后面她寻找蛛丝马迹的时候,发现毒药不过是桂花糕的碎末,可那杀手连眼睛都不眨,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点也像是临时雇来的,更像个死士。
柳家族老们,不是她小瞧他们,他们整日里盯着那些鸡毛蒜皮,家族利益,买凶杀人还可能,根本不可能是他们。
还是那不知名的穿越者或者重生者搞的鬼,而且这个人身居高位,养的起死士。
而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柳星河往前捋,是从诗会上,还是更早,是从她和萧景珩诀别的时候,想让她身败名裂开始的……
余思墨也在捋原主脑海的记忆,到底是谁呢?
杀了她有什么好处呢?
难道是族老那帮人,可是这是家门口,柳星河死在这一定会成为别人的谈资,堂堂河东柳氏连个人的护不住,柳氏肯定名声扫地。
余思墨摇摇头否定了这一猜想,如果是他们,他们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唾弃柳星河,让柳星河一定死的无声无息。
她猛然想到当时发现柳星河和萧景珩私会的是王若兰,可事后,她却完美隐身了。
跳舞,诗稿,配方,孩子,一步步离间萧景珩和柳星河的是王若兰,她是既得利益者。
这一世,两人交集不多,她有何理由呢!不是她?
不,没有自己的到来事情会原样发展。那王若兰嫌疑最大。
这辈子,还是有人要陷害柳星河,暗杀她,谁会如此恨她?
情杀的可能还最大,王若兰这么善妒吗?
还有一个人有重大嫌疑,张睿渊这个人不简单,原主的那一生里张睿渊根本就没出现,听说是早早就死了,可他现在还活着,他是那个穿越者吗?
大胆猜想小心求证,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怎么告诉柳星河她的猜测呢。
张府
张睿渊看着眼前的领罚的下属,一言不发。
“怎么罚这么重?”郑怀瑾有些心虚,自己要是把人送到府里,他也不用挨打,三十大板这得多疼啊。
“我没事,郑公子。”是他自作主张,认为柳星河没有生命危险,不用施以援手。
可是余思墨那个丫头重伤,就是看管不力,他认罚。
“这个黑衣人跟上次一样,同一路数。”打板子是有技巧的,这看着吓人,实际没有伤筋动骨。主人火眼金睛,没有拆穿已经留情。
张睿渊挥挥手让下属退下后,沉思起来。
不是靖南王下的手,一次已经暴露,他不可愚蠢的下第二次手,张睿渊轻轻拨动着手里的念珠,思绪飞转。
“睿渊。”郑怀瑾叫了一声,看他没应。
“景之,我错了,下次一定保护好柳星河,不让她受一点惊吓。”郑怀瑾指天发誓。
“家里的老鼠,三天之内,你去端干净,然后去守柳星河一个月,确保她的平安。”趁着这次机会肃清一些宵小,看看各方反应,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啊,就给三天时间啊!还有你媳妇儿,为啥让我守?”郑怀瑾用眼神谴责周扒皮,看来自己这几天都不能休息了。
“你有意见?”
“……”
这两天的软事太多了,百姓们都吃瓜吃不动了。
听说柳千金差点被人劫持,歹人就是冲着钱去的,要人家一万万两黄金呢。
郑国家的那个浪荡子,在花楼里跟别人起争执,失手杀了一个花魁,就赔了点钱,人家屁事没有。
城西口打铁的老胡,在打铁的时候,不小心烧死了自己。
还有砍柴的李二狗一家,也不知道得罪了哪里的人,一家七八口都死了,就留下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唉,那孩子可怜哦!
还有打更的老黑,看着老实,却是个道貌岸然之徒,半夜里打更的时候,偷窥别人家小媳妇,被人抓个正着,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
最后炸裂的是,一个小偷偷到了大官家里,那大官正和自己的儿媳妇爬灰,事情也不知怎的,闹的人尽皆知。
儿子受不了别人奚落,回去就杀了媳妇,连他爹也没放过,最后儿子也傻了,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郑怀瑾打掉了所有的老鼠窝,他悄悄的溜进柳星河房里,翻身上了房梁,终于能小眯一下了。
柳星河去看了余思墨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就是后背留了很长一道疤,看来得找人做一点祛疤的药了。
她走进屋子,揉了揉太阳穴,坐到桌前,拿起账本又仔细查看起来。
丫鬟回报,说是人牙子已经买了几十个男童和女童,问她接下来怎么安排?
“找个最好的武师傅,教导他们,不要怕花银子,让他们专心练武。”
小桃又问那三男三女的护卫,他们又该如何安置?
“明天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你先下去吧,今天不用值夜,今天和思墨早点歇息,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办,要打好精神。”柳星河揉了揉眉心,这两天事多,她的精神有点紧绷,看来她也需要好好歇息一下。
郑怀瑾在房梁上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想这柳星河倒是很有本事。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她倒想的很通透。
他躺在房梁上面假寐,等到下面完全没有了动静,他翻身下来。
郑怀瑾悄悄的翻看着账簿,眉毛微挑柳星河不错,一个小小的胭脂水粉店,一个月的利润竟然有十几万两白银,暴利啊。
这时,一只长着鸳鸯眼的黑猫突然跳上桌,碰倒了烛台,火苗眼看就要烧到账本。
郑怀瑾不假思索地一脚踢开即将燃烧的杂物,救下了账本。
柳星河听到动静吓了一跳,连忙下床查看,看到是郑怀瑾后,眉头紧皱:“你怎么在这里?”
郑怀瑾尴尬地挠挠头:“路过,见有危险便出手了。”
柳星河冷哼:“谁信你这鬼话,到底什么事?不然我就喊人了。”
这是自己的闺房,又不是大马路上, 还路过,借口也不是这么找的。
柳星河看着像气吹起来的毛茸茸,伸手把它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揉着它的脑袋。
柳星河眼里却并没有太多责怪之意。郑怀瑾看着她温暖的样,心中松了口气。
“那个,那个,对,我就是来问问你,看你那愿望想到了没有?小爷是个什么人啊?我可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郑怀瑾觉得浑身上下不得劲,局促的很。
“我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柳星河眼睛明亮,里面像是揣了无数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