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李志正蹲在角落削木头。他这几天被软禁,虽然性命无忧,但心中始终惦记着周青的威胁。旁边的王书一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叹气。
“李兄,你说这县令是真想帮咱们,还是在敷衍拖时间?”王书一忍不住问道,“我总觉得,咱俩的日子快到头了!”
李志抬起头,手里握着半成品的小木罐,冷笑一声:“别慌。你想啊,县令要真想害我们,早就直接交给周青了。现在拖着,说明他还有顾虑,也许是在试探周青,也许是在等机会站队。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想办法把自己的价值表现出来。”
王书一一脸苦相:“表现价值?咱俩不过是两个小工匠,能干嘛?难道指望你削个木头就能感动县令?”
李志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木头削不削得动,靠的是手艺;人心能不能动,靠的是脑子!再说了,书院山长不是说会想办法救咱们吗?等着看,书院肯定还有后招。”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捕快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年轻女子。女子一袭白衣,手提青竹书箱,目光清冷却不失温柔。
捕快粗声粗气地说道:“李志,王书一,书院山长的女儿白姑娘来看你们了,速速出来见人!”
王书一愣了一下:“书院山长的女儿?他还有个女儿?”
李志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废话,赶紧去看看,兴许是转机!”
书房中,白诗雅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册。她见李志和王书一进来,微微点头,露出浅浅的微笑。
“李志,王书一,我家父亲听闻你们被困在县衙,特地让我带话来关心。”白诗雅声音清柔,目光从李志脸上扫过,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他也希望你们不要因此丧气,要相信正义。”
王书一听这话,差点翻了个白眼,忍不住低声嘟囔:“正义?这年头正义能当饭吃吗?”
李志听见了,却只是笑了笑。他拱了拱手:“多谢白姑娘和山长挂念。只是这县令似乎在观望,我们又被软禁在此,实在不知该如何行动。”
白诗雅抿嘴一笑,似乎对他的坦率很满意:“李志,山长让我告诉你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要摆脱此困境,你们需要主动找到突破口,而不是被动等待。”
“解铃还须系铃人……”李志喃喃自语,忽然间灵光一闪。他抬头看向白诗雅,目光炯炯:“白姑娘,你既然特意带话来,想必也不止是送山长的劝告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建议?”
白诗雅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倒是聪明。确实,我此番来,还有一事相告。山长已托人向府城里的总督大人递了信,将周青强迫你们制造器械一事如实禀告。若总督府介入,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王书一听完顿时松了口气:“太好了!府城的大人来了,那周青岂不是无所遁形?”
然而李志却没有放松,反而皱起了眉:“事情没那么简单。总督府来人需要时间,而周青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想办法在这之前搞定我们,甚至毁灭证据。”
白诗雅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父亲让我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看看是否有更快的解决办法。”
李志沉默片刻,突然露出一抹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需要白姑娘的配合。”
白诗雅一愣:“配合?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志站起身,目光灼灼:“这次周青让我做的器械,表面上是投石罐,其实只是我故意设计出的‘空壳’。如果我们能够在县衙公开演示这些器械的‘威力’,让县令看到这些东西的潜在风险,他或许会对周青有所忌惮,不再拖延时间。”
白诗雅听后,思索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利用演示来逼县令表态?”
“正是如此。”李志点头道,“不过,单靠我们两人的话,恐怕很难打动县令。若有白姑娘出面,书院的声望或许能更有说服力。”
白诗雅微微皱眉,显然有些犹豫:“这件事确实危险。若是县令不为所动,反而激怒周青,你们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李志却笑了笑:“危险是肯定的,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只能坐以待毙。而且我相信,县令并非愚蠢之人,他不会轻易让周青掌控全局。”
白诗雅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会在背后尽力协助。但李志,你也要小心。山长让我提醒你一句——明朝官场风云诡谲,任何一步都需慎重。”
送走白诗雅后,王书一小声问李志:“李兄,你说白姑娘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啊?不然怎么对咱们这么上心?”
李志听了,拍了他一下脑袋:“少胡说!人家是山长的女儿,出面帮我们是为书院考虑,别多想。”
王书一摸着脑袋,不服气地嘀咕:“可她刚才看你的眼神,可不像单纯为了书院……”
李志懒得理他,转身开始整理材料。他心里清楚,白诗雅确实是个复杂的人,她的帮助背后或许有父亲的授意,也可能夹杂着自己的情感。但此刻,他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只能专注于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