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看清楚,那男子是谁?”安宁公主问。
贵夫人立马跪了下来,额头上已然生出薄薄的汗珠。
“怕什么?你只管说来,本宫不会怪你的。”
那贵妇人抬眸看了一眼安宁,又看向自己身旁的另外几个贵妇人。
“我们都感觉,那身影好像是驸马爷,只是此事关乎重大,臣妇们不敢乱说。”
“公主殿下若是觉得我们有错,尽管责罚。”
沈菀低垂着头,唇角微微勾起。
今日来这灵隐寺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看这件事能传成什么样。
安宁长公主又会如何对待冯修和江氏。
安宁长公主故作镇定,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贵妇人,声音平静:“本宫看你们是看错了,今日驸马爷没来这灵隐寺!”
“若是你们再敢造谣,撕烂你们的嘴!”
“若是没什么事,你们就起来吧。”
那贵妇人遂起身,往沈菀身上瞥了一眼,一下明白沈菀为何不回答。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知道了恐怕就是一场灾难。
安宁公主心中或许早就确定了那男人是冯修。
只是因为顾及脸面,不想当众拆穿,也不想自己成为京都茶余饭后的笑柄。
“你是沈家姑娘?”
沈菀点头,朝安宁公主行礼:“回公主,我是沈家三小姐沈菀。”
安宁公主问:“可看清楚,那男女是何人?”
“回公主,臣女我不敢确定那男人是谁,可那女子的背影像极了我母亲江氏。”
安宁公主冷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我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既然火灭了,本宫便也该走了。”
安宁长公主说罢,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离开了这个地方。
沈菀带着春桃离开时,就察觉到周围几个贵妇人异样的目光。
沈菀也不顾那么多,带着春桃就往佛堂前走。
“小姐,你为何不告诉安宁公主实话。”春秀问。
沈菀回头看了一眼春秀说道:“安宁公主心中已有结果,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她定然不希望旁人知道。”
“若是说驸马与人有奸情,脸上最不光彩的就是安宁公主了。”
“不过,看样子,她很快就会对江氏动手了,我们先去马车上,等着阿姐和春秀。”
春桃点头,“还是我们小姐聪明,让人放火将香客引来,也不知道回了沈家,老夫人知道后会如何责罚大夫人。”
沈菀眸色微沉,知道要弄垮江氏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江氏身后有荣国公府,还有当今皇后撑腰。
沈家如今只有祖母,和姐姐。
安宁公主带着几个丫鬟回了禅房后,依旧心绪不宁。
不多会儿,贴身婢女桃叶从门外进来,走到她身旁。
“公主。”
“看清楚了吗?那女人是谁?”安宁长公主几乎气得脸颊通红。
她不相信与自己恩爱的夫君,敢趁祈福之名,前来和人偷奸。
桃叶道:“奴婢跟着那女人一路,发现她绕开人群,偷偷上了一辆马车。”
“奴婢看那马车,好像是沈家的,应该是沈家的夫人。”
安宁气急败坏,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扫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晚吟那个贱妇,敢勾引驸马!”
“等本宫回了京都,定让你好受!”
桃叶小心翼翼的躬下身,将地上的瓷片捡起来,看安宁公主气成这样,哽在喉咙里的话也不敢说出来。
“我们先回府,本宫要找冯修问清楚。”
另一边,江氏绕开人群,狼狈的上了马车后,张嬷嬷就连忙脱下衣服给她盖上。
“夫人,这厢房怎么会好端端起火?”
“如今三姑娘好像知道,我们若是回了沈家,恐怕……”
江氏坐在软榻上,紧紧咬着牙,眼眶血红血红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她脸上有些脏污,张嬷嬷去取来了一些水给她擦干净后,她这才缓了一口气。
“沈菀那贱蹄子,看我今日不弄死她,当着那么多京都贵妇人的面叫我,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因为怒的缘故,江氏呼吸都有些急促。
与冯修偷奸之事稍微不小心,便会毁了她,还有她和冯修的两个孩子。
若是沈菀今日不死,若是她回去给沈老夫人说些什么,恐怕沈老夫人会想方设法要了她的这条命。
到时候,沈凝和沈佑就只是外室子,在京都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
想到这,江氏道:“不管如何,今日想办法让她消失,最好将她卖去低贱的窑子里,谁也找不到最好。”
“沈括如今还有两个月才回来,沈老夫人又年迈,就凭她那瞎子姐姐谁能给她撑腰?她死在窑子里都无人知道。”
“更何况,我身后是荣国公府和当今皇后。”
她看向张嬷嬷,声音冰冷:“让你安排人,都安排了吗?”
张嬷嬷点头:“夫人都安排了,定让三丫头有去无回。”
主仆二人在马车上偷偷商议着。
沈菀带着春桃上了另一辆马车。
春桃上了马车后,就将一封信递到沈菀手上。
“小姐,上一次让安排的杀手安排了。”
沈菀将信纸打开扫视一眼,眼中尽是冷色:“今夜,除了我安排的人,还有小侯爷。”
“到时候,把我的那把凤麟弓拿出来。”
春桃点头:“是,小姐。”
沈菀把信纸折起来,放在自己的袖口中,等着沈凝和沈萱,还有沈知秋上马车。
不多会儿,就看到春秀推着沈知秋,从官道过来。
沈菀朝沈知秋喊了两声,沈知秋便朝对身后的春秀开口:“我们去那辆马车吧,和菀儿一起。”
春秀点头:“是,小姐。”
另一辆马车上的江氏见沈知秋脸上裹着笑意,心中有些不快,“这大丫头去哪里了?怎会这般高兴,莫不是……”
“都已经是个瞎子了,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高兴的,我看她能高兴到什么时候。”
江氏往自己身后的两辆马车看去,问道:“沈萱和凝儿去了哪里?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
她看向自己身旁的嬷嬷,“派个丫鬟去寻,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回马车。”
张嬷嬷躬身,“是,夫人。”
此刻,辰王所在的厢房香味散尽。
他撑着酸软的身子从榻上起来,当看到自己身旁一丝不挂的沈萱时,整个瞳孔都震惊了。
沈萱玉白的手臂紧紧勾着他脖子,唇还落在他胸膛结实的肌肉上。
他面色瞬间惨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扬手一耳光给沈萱打去。
“贱人!”
“你就是故意报复本王,给本王传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