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默的伤势很严重,世上最顶尖的科技也救不活他,但觉醒者可以。
叶今晏绕着血肉模糊的人影转了两圈,饶有兴致道:“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人人都会觊觎的宝贝。”
木臻没把人放下来,他也发现了,庄默从里到外,散发着美味的气息。
无论是人,动物,异变者还是灾厄,见到他只会有一个念头,交配!
庄默的身体柔弱无骨,仔细查看,确实无骨。
他以后大概,只有躺着或者趴着,无时无刻不在忍受摧心折肝的痛苦。
他自己每天也会无比渴望他人,如果他想违逆身体的本能,只有一个后果,死!
木臻挑眉,相珊死前送给仇人的礼物,让他享受千人骑,万人压,每日承受痛苦而死。
确实比一下就死掉痛苦一些。
叶今晏啧了一声,抱住木臻,感慨,“木臻,人类多么丑恶,这么丑恶的人类,有什么好保护的,待在他们中间有什么意思。”
任务已经完成,木臻准备下楼,就听见叶今晏感叹着。
庄默的惨叫被遮蔽,周围气息忽然无比粘稠起来,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味道,木臻身上的每一分毛孔都诉说着危险。
这是身体遇到危险时自动开启提醒模式。
缠绕住身体的手臂柔软起来,沁人心扉的凉意触碰到木臻的脸颊,耳边传来冷悚的声音,“宝宝,人类世界丑恶的要死,跟我走吧。”
木臻动了动身体,立刻被束缚的更紧,口袋里的仪器震动着。
嗡嗡的声音让叶今晏不耐,咔的一声,据说坚硬无比的仪器成了粉末。
耳麦被摘下扔掉,哒哒哒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上灰尘。
里面隐隐传出刺啦的声音,叶今晏微凉的舌头如同蛇信子,缠绕在木臻脸颊,“宝宝,我说过的,你答应我的事,跟我走。”
诡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跟我走……跟我走……”
叶今晏搂紧木臻的身体,皮肉紧致的温暖让他忍不住用力几分。
木臻听见他幽幽道:“你要养孩子,我陪你养了,人类明明这样丑恶,我都让你看了好几遍,你还要站在他们那边。”
幽冷的叹口气,叶今晏有种无计可施的无奈,“没关系,只要我带你回去,你总会想通的。”
木臻还没反应过来,腿上被凉意缠上,身体被裹挟着,眼前风云转动,他踏入了一片深渊。
眼睛忽然被捂住,叶今晏安抚道:“宝宝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我带你去……我的世界。”
两人的身影被黑雾缠绕,旁边出现一个黑洞,叶今晏往后一倒,两人一起消失不见。
滴滴——
许醉身前一空,一个踉跄冲进去,能进去了!
联络频道也恢复了正常,她迅速呼叫起木臻,“木臻?木臻?安木臻?”
许醉三言两语就往楼上冲,身后的人被满地的尸体骇的不敢动。
云黎抿着唇跟在许醉后面,这么多尸体,事情大条了。
一路冲到顶楼,终于在角落的教室里面找到一个活口。
云黎从许醉旁边往里看去,瞳孔瞬间一缩,如果说他的声音有魅惑的作用。
那里面血肉模糊的人,全身散发的气息,就如同长生不老的唐僧肉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云黎猛地闭了闭眼睛。
许醉拽过窗帘盖在挂着的人身上,不知是不是忘记的缘故,她也没有把对方放下来。
云黎找遍所有地方,微喘着气摇头,“没有安队长的下落。”
许醉脸彻底阴了下来,“叶今晏也不见了。”
一场任务,调查局损失了两大高手,尤其是木臻,他的地位比许醉更加重要。
他死亡,调查局损失的不只是一个人才。
几十年来,相似能力的觉醒者出现了很多。
木臻只有一个,他的能力也独一无二。
许醉一拳砸在墙上,“先把人带回去,看他知道些什么?”
所有人都死了,唯一的活口,想想都很蹊跷。
尤其这个活口身上还有种种不对劲。
等好不容易治好庄默身上的伤,他却尖叫躁动,在车里抱住人求着。
被他抱住的人脸色又青又白,一把把人推开。
庄默猛地吐出口血,身上的皮肤开始崩裂。
许醉黑着脸听人汇报,忍不住爆粗口,“操!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必须每天……不然会死?”
云黎一脸尴尬,点头,“是,是的。”
他犹豫了一下,“而且,他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疼痛,活着就是受罪。”
许醉冷笑一声,看了眼手中的资料,“那也得让他活着,既然不那啥就会死,就送他去红灯区吧。”
“细皮嫩肉的,挺讨人喜欢。”
云黎尴尬的看地,一直都知道许醉是个浑不吝,这是他第一次接受。
许醉烦躁的揉揉眉心,“最重要的是找到木臻,他没有在原地留下一点身体组织,说明他没有受伤,是活着的,但他为什么会失踪?”
还有叶今晏,眼睛长在天上,就这么死了。
她不相信。
深不见底的沟壑不断涌现着雾气,雾气阻隔着两个世界,一个阳光明媚,鲜花绿草。
另一个只有黑色的土地,岩石,地上光秃秃一片,偶尔爬过丑陋的虫子。
沿着黑色的土地蜿蜒到远方,一座通体暗红色的城池伫立在原野上,暗沉的天空压在城池上方。
顶开了天地,让神秘的天地合一的地方有了空隙。
死寂的城池忽然绽放出微弱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红色向周边开始蔓延。
城池外围几乎变的透明,诡谲又充满吸引力,有弱小的,新来的灾厄垂涎的注视着里面强大的力量。
一阵风吹过,垂涎目光的灾厄们霎那间被扬了灰。
黑暗世界中传来陌生的震荡感,天地开始晃动。
所有的灾厄察觉到强横的力量,纷纷低头以示臣服。
灾厄之主,醒来了?
木臻睁开眼睛,他躺在暗红色柔软的床铺上,层层轻纱坠在床边,看不清外面的情景。
坐起身,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他穿着的制服被脱掉。
丝质长袍覆盖着身体,下面不着寸缕。
动了动脚,细致的两条链子系在脚腕上,木臻的脚不见阳光,白皙透明,金色链子点缀在上面,长长的金属从床尾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