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江梨月踏上五楼的楼梯时,沈执宴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他的领地意识很强,除了在固定送标本上楼的人之外,不允许任何人踏入五楼。
偏巧,这次上楼的并不是他熟悉的气息。
沈执宴这才想起来,疗养院里今天似乎又来了一批新护士。
疗养院的其他诡异都很喜欢来新人。
毕竟这意味着,他们又能饱餐一顿,新鲜的人类血肉,可比疗养院那些腐臭的肉体味道要好得多。
人类的血肉是诡异们最好的养分。
更何况通常新进来的人类,总是拥有愚蠢的好奇和特有的莽撞。
轻而易举就能被吞之入腹。
但沈执宴对人类的血肉并没有渴望。
他更喜欢他们恐惧的眼神,还有那些鲜活跳动的器官。
沈执宴有些厌烦那些莽撞的新人,因为他们总爱自以为是的挑战规则。
每次都有莽撞的人类会闯到五楼,沈执宴猜测这次大概也是。
于是有些百无聊赖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想要解决讨人厌的虫子。
可是,当沈执宴看到从楼下走上来的江梨月时,他的动作顿住。
江梨月无疑是漂亮的,但沈执宴最先注意到的,其实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吸引,让他的喉结不断上下吞咽。
于是在江梨月准备推开标本室的门时,他才会主动叫住她:“你在做什么?”
江梨月当时慌乱地看向他,模样着实可怜可爱。
像是误入野兽陷阱的小兔子。
沈执宴的眸色逐渐幽深,甚至等她回答之后,才注意到她怀里的玻璃瓶。
那里面是他往日最喜欢的鲜活心脏标本。
可他似乎只能注意到她,还以她那双漂亮迷人的眼睛。
所以在标本室里,当江梨月看向他是,沈执宴才会情不自禁地夸奖:“你的眼睛很好看。”
比任何的宝石都要吸引人,如果可以成为他的标本,那一定是他最宝贵的收藏。
沈执宴的语气危险,病态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江梨月很难不听出他的深意。
但是她只是可怜巴巴地眨了一下眼睛,脸上晕开一抹红,有些紧张地抓着衣袖:“谢,谢谢……”
她的眼神飘忽,不好意思看他,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
沈执宴看得心中一颤。
好,好可爱……
她眼里晕着羞涩的水雾,看起来好像更加漂亮了。
【那个,谁能告诉我现在屏幕里面到底是谁?】
【快把我那个一秒物理麻醉的月月还回来!】
【就我觉得老婆这样也好可爱吗?好像抱到怀里亲亲】
【醒醒,她会物理麻醉】
【连手指头都是戏,我终于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让我小心女人了tt】
【没事,月月肯定不会骗你,这样想想是不是就好多了】
沈执宴以为她会露出恐惧,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认真的道谢,不由得迷茫了一瞬。
她难道不知道幸福疗养院到底是什么地方吗?
“院长,我可以下去了吗?”江梨月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我还得去照顾病人,必须让病人们感受到我们幸福疗养院最优质的看护。”
在院长面前,江梨月更是趁机一番慷慨陈词,势要表现自己身为护士的专业度和热爱。
她仿佛感知不到任何危险,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能要她命的最强大的恶鬼。
沈执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情玩味:“这么努力?”
是在装傻吗?
“也不算努力,这是我身为护士应该做的。”江梨月正了正身子,一双眼睛格外认真。
沈执宴病态地看着她。
明知到现在最该做的是直接挖心她的眼睛,成为自己的私藏,却不知怎么没有动手。
江梨月看着沈执宴朝自己走来,忽然抬手,用食指触碰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眨眼,那食指就只轻轻触碰到她的眼皮。
冰冷得刺骨的温度顺着眼皮传入她的大脑,江梨月的身子抖了一下。
“热的。”沈执宴却仿佛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食指顺着她的眼皮一路触碰到她的侧脸,然后捏住她小巧莹润的耳垂。
不仅是热的,还是柔软滑嫩的。
沈执宴爱不释手地捏了捏。
江梨月却被他捏得身体有些发软,让她想起来前面世界里男人在某些时刻的小动作。
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浮现在脑子里面,江梨月的眼尾泛着红晕,眼中氤氲起水雾。
“院长?”
她抬眼不解地叫他,沈执宴垂眸,那双淡漠的眸子此刻全是痴迷。
“不仅眼睛漂亮,耳朵也很漂亮。”
脸也漂亮,身上也漂亮,让他几乎要忍不住把她揉进怀里。
沈执宴有些庆幸地想,幸好他还没有把她的眼睛挖下来。
不然也太可惜了。
把她整个人泡在玻璃瓶里?
这样也不行。
隔着玻璃瓶,他不能随时触碰到她,只能单纯就这么看着。
他应该把她整个人制成人偶,随时待在身边,这样就能时刻触碰到她。
可是之前沈执宴从来没有研究过这样的技术,他得提前多实验几次才行。
毕竟她这么漂亮的人类只有一个。
如果做坏了的话,就太可惜了。
心中有了想法,沈执宴的心情明朗了许多,他现在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毕竟她叫什么名字不算最重要的,只要是她就行。
“院长,我是江梨月。”她格外老实地回答。
“江梨月。”沈执宴叫了一声,这个名字好像格外熟悉,让他灵魂都震颤了瞬间。
低声呢喃:“月月,月月……”
叫完他眸色发亮,盯着江梨月的目光灼灼:“那我就叫你月月。”
“好的院长。”江梨月乖巧称是。
只是盯着沈执宴病态的目光,心中感叹。
狗男人这个副本好像犯病更严重了。
是因为在医院副本吗?
这也不是精神病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