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如墨的夜色彻底浸透了废弃矿场,四周死寂得可怕,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凶险。
十二道黑影如鬼魅般,正沿着狭窄、坍塌的矿道鱼贯而出,矿道内弥漫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味,令人作呕。
矿道的石壁粗糙不平,萧云的战术手套擦过岩壁,能清晰地感觉到上面的坑洼,青苔在夜视仪里泛着诡异的幽绿色磷光,仿佛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突然,无线电里传出三短两长尖锐的敲击声,在寂静的矿道中格外刺耳——那是黄战士在三百米外的伪装哨发现了异常。
黄战士想起自己曾经在一次任务中失去了战友,他暗暗发誓要保护好这次行动的每一个人,所以一直格外警觉。
“辐射尘浓度超标37%,”牟勇皱着眉头,将热成像仪紧紧贴在防毒面具的目镜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能感觉到防毒面具里自己呼出的热气。
屏幕里游弋的橘红色光斑突然组成箭头形状,“佐木的猎犬队正在交叉布控,两点钟方向有金属反光。”牟勇心里清楚,这意味着敌人已经有所察觉,行动变得更加危险了。
萧云屈指敲了敲耳麦,全息地图立即在队员们的视网膜上投射出三维网格。
他想起自己加入特战小组是为了给牺牲的战友报仇,所以在每一次任务中都格外冷静果断。
当代表敌人的红点即将覆盖侦察路线时,他突然调出半年前的矿场结构图:“还记得三号竖井的通风管道吗?”
“直径只有六十公分。”雷教官扯开战术背心的魔术贴,发出“刺啦”一声响,露出腰间缠绕的微型氧气瓶。
他想起自己曾经是一名普通士兵,因为一次意外的机会加入了特战小组,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但足够让某些菜鸟明白,现代战争首先要战胜的不是敌人……”他话没说完,黄战士已经像壁虎般灵活地钻进锈蚀的管口,管壁冰冷且粗糙,作战服上的自适应迷彩瞬间与铁锈融为一体。
佐木特务此刻正将听诊器按在铁轨上,耳朵紧紧贴在听诊器上,试图捕捉每一丝细微的声音。
这位北平特务机关培养的“猎狐”专家突然竖起手掌,身后五名黑衣忍者立即屏住呼吸,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腕间的精工表盘映出铁路桥下的异常反光,那分明是狙击镜特有的冷冽,他心里一惊,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方位170,风速修正2。”吴狙击手吐出含在唇间的草茎,嘴里还残留着草茎的苦涩味道。
他紧紧地盯着瞄准镜,能感觉到手中枪身传来的微微震动。
十字准星稳稳咬住佐木的圆框眼镜。
他食指刚触到扳机,耳畔突然传来萧云的低喝:“留活口!”子弹擦着特务的耳垂没入枕木,“噗”的一声,惊飞的夜枭发出尖锐的叫声,恰好遮掩了枪声。
牟勇趁机带人从排水渠潜行而过,排水渠里散发着刺鼻的污水气味,数字化迷彩在辐射雾中如同流动的墨汁,只能模糊地看到彼此的身影。
当黄战士从通风管钻出时,伪装成碎石的摄像头已将据点全景传回指挥部——四座混凝土碉堡呈梅花状分布,但东南角的沙袋明显带着新土湿润的反光,在月光下隐隐发亮。
“声东击西。”萧云在电子沙盘划出迂回路线,指尖点在变电箱的图标上,“雷教官带A组制造电路故障,等探照灯扫过b区……”他忽然抓起把辐射尘撒向地图,飘落的颗粒竟在沙盘上勾勒出隐藏的机枪阵地。
此刻的佐木正捏着被子弹击穿的眼镜腿冷笑,他想起自己在日本接受的严格训练,坚信自己不会轻易被这些支那士兵打败。
这个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测绘系的特务头子,突然将听诊器按在铁轨接缝处。
当细微的震动从指腹传来,他猛地掀开伪装成道砟的金属箱,三只绑着传感器的信鸽冲天而起,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
“电磁脉冲准备!”萧云话音未落,黄战士已经抛出形如鹅卵石的干扰器。
飞溅的电弧在空中织成蓝紫色的网,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扑棱着翅膀的机械信鸽顿时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牟勇趁机带人突入警戒盲区,战术匕首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能感觉到匕首握在手中的锋利质感。
当探照灯柱扫过变电箱的瞬间,雷教官的塑胶炸药准时起爆,“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据点突然陷入黑暗,日军慌乱的脚步声在牟勇的震动传感器上化作跃动的波纹。
黄战士趁机攀上水塔,水塔的塔身冰冷且粗糙,折叠式观测镜里,田中小尉正在指挥部来回踱步的剪影清晰可辨。
“风向突变!”吴狙击手突然在通讯频道低吼。
几乎同时,佐木特务的猎犬队循着辐射检测仪的嗡鸣包抄而来,那嗡嗡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萧云反手将发烫的检测仪抛向相反方向,二十米外的枯树顿时被集火打成筛子,子弹射击的声音如暴雨般密集。
牟勇拽着绳索滑下悬崖时,能感觉到绳索在手中的摩擦,怀里的战术平板正自动生成三维地图。
当标注着“稀土精炼设备”的加密坐标终于浮现,整个侦察小组的呼吸都粗重起来——那些蒙着防水布的机械,分明是制造贫铀弹的核心装置。
“撤!”萧云打出手语,却在转身时踩碎了半块青砖,“咔嚓”一声脆响。
正要鸣笛的巡逻队猛然转头,三十米外的机枪手已然掀开防尘罩。
月光掠过吴狙击手缓缓调整的瞄准镜,枪管上的风速计正在疯狂旋转……
月光掠过吴狙击手缓缓调整的瞄准镜,枪管上的风速计正在疯狂旋转。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食指以毫米级的幅度轻颤——这具经过基因强化的身体突然爆发出骇人的稳定性,基因强化是通过先进的生物技术对人体进行改造,让他在复杂环境下也能保持超常的身体机能。
扳机扣动的刹那,每秒九点八米的横风恰好推着子弹穿过机枪手张开的嘴。
“咕咚。”
重机枪防尘罩落下的闷响混着夜枭振翅的声音,被消音器过滤的枪声在悬崖间碎成细雪般的微小声响。
吴狙击手喉结滚动着咽下最后半口水,嘴里是干涩的味道。
瞄准镜里倒映着佐木特务踉跄后退的身影——那个狡猾的狐狸正疯狂擦拭溅到脸上的脑浆,喉管里挤出变了调的日语:“八点钟方向!八点钟……”
“撤!”萧云拽着黄战士的后领滚下矿渣堆,数字化迷彩在坠落途中切换成煤灰纹理,能感觉到矿渣硌在身上的疼痛。
十五米外的雷教官突然甩出电磁攀索,精钢钩爪咬住水塔铁架的瞬间,发出“哐当”一声,整个侦察小组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动的蜘蛛,齐刷刷荡进辐射雾弥漫的深谷,深谷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辐射气味。
牟勇的战术平板突然亮起幽蓝荧光,三维地图上代表撤退路线的绿色虚线正在急促闪烁。
他反手抽出碳纤维弩箭,箭头搭载的声波干扰器在岩壁上撞出蛛网状裂痕——三只机械猎犬刚冲出隧道就撞在一起,电子眼迸溅的火花照亮了佐木扭曲的脸。
“换三号频道!”萧云扯掉被流弹擦破的耳麦,喉部震动传感器将指令转化成加密波段,这是一种利用喉部微小震动来传递信息的高科技设备。
正在滑降的吴狙击手突然凌空转身,第二发子弹穿透追兵胯下的摩托车油箱,爆燃的火焰将整条盘山公路染成橘红色,火焰燃烧的热浪扑面而来。
当最后一名队员跃入伪装成运煤车的装甲载具,黄战士突然举起辐射检测仪。
仪表盘上疯狂跳动的数值让所有人呼吸一窒——那些蒙着防水布的机械正在释放伽马射线,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贫铀弹生产线。
“快看这个!”牟勇将热成像画面投射到车顶,层层铅板都遮不住的猩红光斑组成了诡异的几何图形,“他们在用稀土矿渣制造定向能武器!”未来的人工智能推演系统会根据当前掌握的信息,通过穷举法对各种可能的作战方案进行模拟推演,找到最优解。
装甲车冲过最后一道哨卡时,车尾突然炸开电磁干扰弹。
方圆两公里内的电子设备同时爆出蓝火,佐木特务攥着冒烟的对讲机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热成像屏幕变成雪花噪点。
这个毕业于帝国陆军大学的特务专家,第一次对着夜幕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干得漂亮!”雷教官一拳捶在吴战士后背上,震得少年差点吐出压缩饼干。
车厢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击掌声,数字化迷彩的面罩接连掀起,二十张涂着防辐射油彩的脸上,笑意比探照灯还要晃眼。
吴狙击手默默擦拭着枪管,突然将弹壳抛给正在傻笑的黄战士。
当啷作响的铜壳内侧刻着细小字迹——那是用激光篆刻的经纬度坐标,正是他击毙机枪手的位置坐标。
“留着当护身符。”这个惜字如金的枪王说完就闭目养神,嘴角却泄露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黄战士捧着发烫的弹壳,突然发现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正在纳米涂层的排斥下凝成珠状。
三百里外的日军指挥部,田中小尉正用白手套擦拭军刀。
刀刃映出佐木特务惨白的脸:“对方狙击手能在九级横风中完成精准击杀,这绝不是支那军……”
“是幽灵。”田中突然用刀尖挑起一张泛黄的电报,昭和十二年华北驻屯军的绝密档案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三年前太原会战,也有支那狙击手在沙尘暴里连续狙杀我军七名将校。”
装甲车驶入地下基地时,萧云正将加密存储器插入全息投影仪。
当标注着“伽马射线聚焦器”的立体模型旋转着展开,牟勇突然攥碎手中的铅笔:“难怪他们要抢占稀土矿!这种武器能隔着装甲灼烧士兵内脏……”
“恐怕不止。”雷教官用匕首划开虚拟投影,辐射云图突然重组为中国地图,十三条红色脉络正从山西辐射向全国,“还记得半年前武汉会战时消失的那支地质勘探队吗?”
欢呼声渐渐低了下去。
车厢里只剩下全息投影的嗡鸣,二十双眼睛盯着地图上蠕动的红色血管——那是日军秘密铺设的稀土运输线,每条脉络尽头都指向正在建造的巨型发射塔。
萧云突然抓起一把沙土洒向投影,纳米粉尘在空中组成立体沙盘。
当代表日军据点的红色光点被逐个标记,他突然屈指敲了敲水壶:“还记得三号竖井的通风管道吗?”
众人愣神的刹那,全息地图突然裂变成蜂窝状的六边形网格。
每个作战单元都开始自主演化战术方案,牟勇的瞳孔里倒映着亿万次虚拟推演的数据流——这个来自未来的人工智能推演系统,正在用穷举法寻找最优解。
“报告!”通讯兵突然撞开车门,“三小时前,保定方向的监测站捕捉到异常电磁脉冲。”他颤抖的手指点在沙盘某处,刚刚生成的作战方案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色警告。
雷教官的匕首突然钉在警告标识中央,刀柄上暗藏的全息投影仪在车顶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弹道计算式。
“菜鸟们,”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露出森白牙齿,“明天开始加练轨道空降——我们要送某些人一场星际旅行。”
装甲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车尾扬起的煤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谁也没注意到,吴狙击手悄悄将染血的弹壳按在胸口——那里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笑容与今夜击毙的机枪手竟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