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二奶奶慎言!”水溶连忙出声阻止,幸亏这周围没有人,不然让人听了去不知道要生起多少风波呢。
“你如今已是贾二奶奶了,自然是要敬爱你的夫君,过好你的日子。
我眼里心里只有王妃,再不曾有过她人。
若是以前有什么让你觉得误会的地方,那我就向你道个歉吧。
以后我们各自安好。”
水溶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迈开步子就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却只听见牛晓绮在身后喊道:“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儿都没有我!
我哪里不比林氏强?!”
“你住嘴!”水溶听她这样说黛玉,再也无法忍让了。
“贾二奶奶,今天我清清楚楚告诉你。
我从未曾喜欢过你。
我此生只喜欢过一个姑娘,就是我的妻子。
也许你觉得她比不过你,但是她在我心里她哪里都比你强。
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莫要怪我不顾及亲戚间的情面了。”
牛晓绮愣住,水溶居然从未喜欢过自己,她不信,她真得不信。
她到底是哪里比不过林黛玉?
她自问自己样样儿都比她强,所以她无法相信水溶说的话。
“王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小时候你还给我做过风筝呢,咱们当时……”
“那风筝不是你缠着裘家表姐让我做的吗?”水溶震惊,这牛晓绮怎地这么会扭曲事实啊。
再说了,八九岁的时候做的一个风筝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就说明自己对她有情意了?
牛晓绮说道:“那你最后还不也是做了。
你明知道是我缠着裘表姐让你做的,你若对我无意,大可不用做啊!”
“你!”水溶气结,这简直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他已经不想在这里与她纠缠,只想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王爷,西宁王世子找您,在书房等着呢。”
水溶抬眼一看,竟是黛玉身边的春纤。
他虽愣了一下,但还是接口道:“好,那我过去寻他。”
说完抬腿就走了。
这时春纤才一步步走到亭子里,冲着牛晓绮福了一福。
“原来宝二奶奶在这里啊,贾家的太太、奶奶们正到处找您呢。”
牛晓绮看这个丫鬟虽不知道名字,却也有几分眼熟,但是对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很是气愤。
她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拍拍身上的土,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找的,我还能丢了不成?”
说完也走出了亭子。
春纤在她身后轻声啐了一口,“不要脸,还想肖想我们家王爷。”
原来黛玉让春纤盯着点牛晓绮后,春纤这丫头就一直暗中跟着她。
见她避开众人带着鹅黄往水榭处走去,然后又见鹅黄匆匆离开,牛晓绮却留在了亭子里,春纤就觉得事出有异。
她躲在一块太湖石后悄悄看着,万一这位宝二奶奶使什么坏,自己还能防她一防。
其实在她刚惊声尖叫的时候春纤就想冲出去来着,结果端砚快她一步,她便继续藏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居然让她听见了这样一番对话。
直把春纤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宝二奶奶对王爷还有这样的心思。
而且王爷都那样直白地拒绝她了,她居然还这样执迷不悟。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认为自己样样儿都比自家姑娘强,到底是什么让她这般自信?
最后春纤见形势不妙,便连忙出声替水溶解围。
水溶无端端的被牛晓绮纠缠了一阵儿,心中甚是不爽。
对方如果是个男的,他早就将她打一顿出出气了。
奈何她不仅是个女人,还是拐了几个弯的亲戚,真得是让他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快走到琴台阁的时候,水溶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待心情平复下来才走了进去。
黛玉正招呼众位女眷往琴台阁走,就看见牛晓绮吊着一张脸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了。
她虽纳罕不知道谁又惹着这位县主了,但是今日客人众多,她不可能把心思放到她身上。
凤溪也看见了自家这位弟妹面色不善,过去和黛玉轻声说道:“你不管,有我呢。”
黛玉冲她一笑,“不愧是我的好嫂嫂。”
凤溪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快招呼客人吧。”
说完自己就朝牛晓绮走过去了。
虽然凤溪同牛晓绮也没什么话可说,不过毕竟都是贾家人,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作一团和气的。
这一日也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去了。
晚上待到送走最后离开的林家人后,黛玉才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往自己院子走去。
春纤这时才凑到黛玉身后,边走边小声地把今日在水榭旁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讲了一遍。
黛玉微微蹙眉,没想到这个宝二嫂子居然如此不知廉耻,都已经嫁为人妇了,还要这般纠缠水溶。
“听她那个意思,像是觉得王爷对她有情呢。”春纤说道。
黛玉轻叹了一声,这人怕不是疯魔了?
不过她知道,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不然怎么会有“自以为是”这样的说法呢。
但若真的男未婚女未嫁也就罢了,现在两人都各自婚配,牛晓绮若再这般执迷不悟,真怕弄出什么丑闻来。
这事儿,还真得是要好生想想才是。
黛玉正兀自琢磨着,忽然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抬头笑道:“正想事儿呢,竟没看见王爷。”
水溶把她圈在怀里,“王妃今日辛苦了,让为夫好生帮你揉揉肩。”
黛玉倒是正需要呢,顺势点点头。
水溶牵起她的手,往房内走去。
水溶轻轻揉着黛玉的肩膀,这些时日以来,他的手法和力道已经掌握的很好了,黛玉忍不住舒服得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嘤咛,无异于猫爪一般在水溶心上挠了一把。
他俯身凑到黛玉耳边,“王妃如今可舒适了?”
黛玉眯着眼点了点头,“还不错。”
水溶笑道:“可否打赏小的?”
黛玉咯咯笑道:“我那首饰匣子里的东西,随你挑。”
水溶忽然吻住她的樱唇,一吻终了,意犹未尽地笑道:“我要那些劳什子作甚?
王妃自是知道我最想要什么赏,故意淘气。”
黛玉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媚眼如丝地觑着水溶道:“我是真不知王爷想要什么,毕竟有人觉得我样样儿不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