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心见此情形,站起身来,
“多谢夫人款待,既然城主不在,我们也不便多打扰,就先行一步。”
“若是城主回来,麻烦送个信到云来客栈。”
乔桐着急问那五十两铸剑的事,也就没有多说,想尽快送走这一群人,
“那妾身这边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就不远送了。”
萧二却走上前,对固心拱手,
“这位道长,刚刚已经派出府卫出去寻找城主,齐统领走时交代过,您几位是贵客,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与城主面谈。”
“要不就劳烦几位再等等?”
正说着,刚刚出去寻找城主的府卫来禀报,在西城门处看见了城主的马车,现在正派人在找,城主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固心听闻这个,想着诸多祸事,都是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徒弟惹下的,确实应该给城主个交代,也就应下了。
乔桐跟管家走出了正堂,嘀咕了一句:
“也不是什么贵人,在云来客栈这种中档客栈住着。”
“大姨娘,云来客栈虽然档次不高,但是在云皇十九城都有分店,总店在京城,也惯是有些身份的人才能入住的。”
管家有点嫌弃的跟她解释道,心里觉得,这武将家出来的姨娘,真的是当了十几年的家,也没锻炼出来。
“用得着你跟我说啊,带我去见那个铸剑师傅,我倒要看看他是要铸个什么东西出来,五十两!”
管家摇头,真是个眼皮子浅的,现在的重点是那点银钱嘛?
这一大屋子的人,到底是为何而来,你不问问清楚,就盯着那五十两,就算是五百两,老爷交代的事,也是你一个姨娘能管的?
“没有我在,这个家都得散。”萧二不情不愿地给乔桐领着路,要不是数额太大,面上是她管着家,他都懒得知会她。
乔桐正在这边跟铸剑铺子的人讨价还价,就见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边跑边喊,
“管家,不好啦,不好啦。”
“怎么回事?”
“赌场跟春风楼的人打上门来了,说让我们交人。”
萧二也不管乔桐那头,“走,去看看,你叫人去通知府衙。”
“来了好几十人,门口给堵住了!”
“你走后门。”萧二摸出自己的一个令牌,“让齐统领带个百来号人,速速赶来。”
接着,萧二又吩咐五十来个府卫,将门堵住,剩下的人,全部出去,全城寻找城主,通知他尽快赶回。
萧亦平的府邸,不似念顾之,天青城城主府的府卫杂役、丫鬟婆子全部加完,上上下下只有二十几号人,萧亦平的城主府有三百多人,光是府卫就有一百多人。
“萧管家,这事因我们而起,先不劳你们费心,我们出去应对即可。”固心见萧二返回,立即上前说明打算。
萧二左右为难,就领着固心他们先行去到门口,还是劝着,
“这些下九流的地方,出来的人都黑心黑手,但还是不敢对我们城主府怎样,各位要不还是等城主回来,再做打算?”
说完又回头问手下,
“齐统领那边的人,怎的还没过来?”
“我们已经拿着你的手令快马赶去报信了。”那名手下也是着急。
念十一率先跨步跃上城主府的门头,朝底下道,
“都别嚷嚷,一个一个来!”
固心跟其他人也站上了墙头,来看这外面的情况。
门口能供八匹马并行的马路,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衙卫们手忙脚乱地抵挡着外围的地痞流氓和围观群众。
除了有赌场过来,拎着斧头和棒子的流氓三十来人,还有春风楼那边的老鸨子,带着十来个穿着深蓝布衫的打手。
周围的一些老百姓也在外围看着热闹。
场面只能说是一片混乱。
“有四个修炼之人,打伤了我们七八个兄弟,听说是躲进了这城主府,快把人交出来!”赌场这边打手头子看见念十一几个出来出头了,率先发声,
“你奶奶的,早上追到客栈,还给我们御剑跑了,害哥几个追了这么远。”
“就你们几个,快滚出来!”打手头子说着指着刘羽、黄屹,和那两个外门修者。
“还有那个人模狗样的道士!敢白嫖我们花魁!?”春风楼的老鸨声音如洪钟,“还敢跑?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
“白嫖?”李玉璋甩出一枚袖针,插在那老鸨的肩上,不顾那老鸨痛得鬼哭狼嚎,辩驳道:
“我不过多看了那花魁几眼,她就给我下药,诓骗我喝酒,现在还来诬陷我?”
“你不撒泡尿照照,我们花魁还用得着给你下药?”老鸨子将那袖针拔出来,战斗力反而更强,扯着嗓子嚷嚷,
“吃霸王餐吃到我们春风楼头上!?给老娘滚下来!”
一个穿着艳桃红色衣裙,头上别着满头金钗的女子,也在老鸨后面也扯着嗓子嚎起来,
“你明明是觊觎我的美色,一直叫我给你倒酒,现在还吃干抹净了不认账?”
……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是谁都不让,谁都有理。
双方各自骂得差不多了,那赌场的打手头子,直接举起大斧子,朝黄屹站的地方劈过去,被黄屹闪开后,那城主府的围墙,被劈开了一道口子。
“打架是吧?”黄屹嗤笑一声,就纵身跳下,给了那打手头子一下。
春风楼这边一看动手了,也学打手头子拿着带锁链的钩子,朝着李玉璋甩过去。
两边从吵嚷到打架,场面更加混乱起来。
衙卫们往后退着挤在一起,不知道该帮忙哪边。
“切莫伤人。”固心喊了一句,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吵嚷的人群里,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十一,拦着你师兄。”固心怕弟子再度伤人,跟念十一两人一边抵挡着赌场跟青楼的打手们,一面又看着刘羽、黄屹他们几个,别下了死手。
“都给我住手!”齐统领带着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
人虽然到了,但是这城主府跟前的整条街都是人,他们根本挤不进去。
他那一声大喝,也只让部分人稍微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动手。
齐统领坐在马背上,都有点分不清这打成一片的人群里谁跟谁在打。
感觉是固心这边吃了亏,但是又见他们一道剑气出去,能扫倒好几个人,那边的损伤好像更多一些。
“报!大统领,不好了。”一个衙卫快马赶过来。
“又什么事!?”齐统领两条眉毛都气得立起来了。
“死人了!”那个衙卫赶紧跳下马,跑过来禀报,
“陀山派跟阜新门的人打起来了,陀山派打死了好几人。”
“什么!”
齐统领回头看了一下这边的乱象,指了下身旁两人,
“你们几个在这看着,我先去那边看看,走!”
齐统领暗自抱怨,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他安安稳稳当了二十年统领,临江城都没什么大事。
但自这次魔患以来,他这是一天清净日子都没有过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