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和我谈?”四喜看着维希问道,“你确定?”
“没错,就是跟你谈。”
维希坐在四喜对面,将红酒随手放在一旁。刚刚的吊儿郎当的气质瞬间收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四喜差点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另一面的维希是自己的幻觉。
维希虽然说的信誓旦旦,但四喜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想不到他要和自己谈什么生意。
若不是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四喜都怀疑他在戏弄自己。
手里的慕斯还剩一大半,肚子也没填饱,四喜便窝在椅子里,一边小口小口吃着慕斯,一边看着维希问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想要康拉德实验室最新实验成果的生产授权,如果你能帮我拿下,我愿意出十万马克。”维希说道,“而且赫尔家族不管是权势还是经济能力,都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家族,能跟我合作,你绝不会吃亏。”
实验室里的事四喜门清,所以维希一提到最新的实验成果,她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实验室每年耗资巨大,除了学校和国家项目补助外,便是企业家和当地的家族资助。
实验室的研究员会拿着项目立项去游说企业家和当地权贵家族,让他们投入前期的研究资金。
而这些企业家和权贵对实验室的投资,则是寄希望于能拿到最新的成果,去抢占市场份额,以小博大,获得更多利益。
通常来说,每个实验项目在一开始,便确定了后期的授权企业或家族,但是,维希所说的那个成果是个例外。
这次的实验研究效率非常高,高到立项材料才做完,还没来得及送出去,项目成果便呈现出来。
维希的消息很快,成果是三天前出来的,他今天就敢和四喜张口,说明他已经很清楚其中的价值,想先一步低价拿下。
四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赫尔先生的消息很快,只是很可惜,关注实验进展的人很多,你不是最先提出合作的人。”
“你说的这些我很清楚,或许我不是最先提出合作的,但是和我合作,对你来说最有利。”维希自信的说道,“我能给你在慕大学习和生活提供助力,不管你想和学校哪位教授合作,还是想在慕大缔结自己的势力范围,只要你一句话,我保证你在慕大能过得如鱼得水。”
四喜放下手里的慕斯,瞥了眼维希,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我不过一个小孩,还是刚加入实验室,对生产授权这块业务,我可没话语权,赫尔先生找错人了。”
说罢,四喜便站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赫尔先生,再见。”
“等会。”维希伸手拉住四喜,“林,你这话糊弄别人可以,但是糊弄不了我。我知道那个实验是出自你手,所以具有绝对话语权!你放心,我也不强求你做什么,只是希望在竞投时,你赞同票能给赫尔家族。”
四喜低眸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手,轻笑一声:“赫尔先生是这样请求人的?”
“抱歉,我一时情急,请别介意。”
维希松开手,一脸诚挚,像是四喜初见他那般的谦和模样。
只是他这张面具戴起来太晚了,四喜已经不想和他拉扯折腾了。
“实验室成果授权事宜有专门的对接人员,我不参与竞投投票,所以赫尔先生没有必要再拉扯我。”四喜冷淡道,“我能力满足你的期望投赞同票,当然,我也没办法投反对票。”
维希眉头紧蹙,他不是蠢人,四喜刚刚的话里是明明白白的威胁,若是他再如此拉扯下去,她会让赫尔家族出局。
“林,既然这样,刚刚的建议你就当作没听见吧。”维希举起双手,一副投降模样,“不过既然你都来了,何不多待一会,等一会还有精彩的游戏环节,不参加一下吗?”
“不了,再见。”
四喜转身正欲走,胳膊再次被维希拉住,“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岂不可惜…”
“维希。”
陈文礼不知何时出现在四喜身后,他沉着脸拉开维希的手,然后笑着和四喜说道:“林同学,我送你出去吧。”
四喜点点头,跟着陈文礼往宴会厅走。
“林同学,抱歉,刚刚维希没难为你吧。“
“没有。”四喜摇了摇头。
陈文礼叹息一声道:“他平时不会这么咄咄逼人,最近他的压力很大。他父亲外面被爆出私生子,听说那私生子能力很强,赫尔家族的继承可能面临重新洗牌,他现在很着急,想做出一些事给他父亲看…”
“陈师兄!”四喜开口打断陈文礼的长篇大论,淡淡开口道,“你是来游说我在实验室竞投中站队?”
“没有,绝对没有。”陈文礼急切的解释着,“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维希是个好人,我不想你们之间存在误会。”
忽而又无奈一笑,继续说道:“原想着是跟你解释,没想到越描越黑。林同学,那我便不耽误你了,我们国内见。”
四喜闻言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点头,说道:“国内见。”
目送四喜离去后,陈文礼叹了口气,随后返回宴会厅。
“送走了?”
维希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挪动分毫,见陈文礼回来,便懒洋洋的询问道。
陈文礼坐在他对面,一脸正色的看着维希,“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她和别人不一样,你不能强迫她,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维希摊摊手,一副无所谓模样:“没有做什么啊,我只是请她再玩一会而已。”
“维希,她虽然还小,但是她不是那么容易被哄骗的,而且她性子硬,你该软着来,而不该拿钱去诱惑,能被国家培养的,你觉得他们就这么容易被你腐化?”陈文礼没好气的说道,“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你要办这场宴会,我便配合你办,但是你刚刚在做什么?”
“陈,你别把自己说的很正直,你明知道我的目的,但是你还是向她送了邀请函,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啊,没区别,我们是蛇鼠一窝。”
维希没理解陈文礼的“蛇鼠一窝”,但他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他站起身,勾着陈文礼的肩膀说道:“好了,这件事先放一放吧,走,咱们喝酒去。”
陈文礼借力站起身,两人勾肩搭背走进人群之中。
维希私下找自己的事,四喜第二天就全盘告诉了康拉德。
“老师,我不明白,赫尔家族既然如此权势,他又何必来利诱我这个实验室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