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叔叔?怎么是你?”
严正国看到高举书本的四喜,愣了会便回过神来。
他指着四喜手里的书,笑着说道:“四喜,你是准备给我一闷棍来欢迎我?”
四喜将书放在一旁,尴尬的说道:“我还以为是陌生人来撬门呢,所以拿本书防备一下。”
严慎将两人行李拉进屋子,随手关上门,听四喜这般解释,于是说道:“要真是匪徒,你拿一本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去厨房里拿把刀。”
“你瞎说个什么玩意,那时候还拿什么刀。”严正国怼道,随后叮嘱四喜,“四喜,要是真遇见匪徒了,如果屋里有后门,或者能翻窗,就从后门或者翻窗逃出去,如果没办法逃走,你第一时间是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能像刚刚那样莽撞,知道吗?”
“知道了,严叔叔。刚刚脑子没转过来,没想那么多,确实莽撞了。”四喜笑着说道,“对了,严叔叔,你怎么来慕市了,?大冬天的,马上又要过年了,年前想回到首都恐怕有点难度。”
屋里烧了壁炉,房子里温暖如春。严正国脱掉厚厚的大衣,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一坐,手里就差一杯茶了。
“不回去了,我特地来慕市跟你们一起过年的。”
四喜转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严正国,惊喜道:“真的啊?”
严正国喝了口热水,热气从口中窜到脾胃,整个人都熨帖舒坦起来。
“当然是真的,怎么?我陪你们过年,四喜你不高兴啊?”
“怎么会呢,我就是太高兴了,感觉像是在做梦。”四喜搬了个椅子坐在严正国对面,兴奋的说道,“严叔叔,正好这几天我休息,我带你在慕市好好逛逛…”
严慎将手里行李放在一旁,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后,便坐在严正国身边。
“你整天泡在实验室,慕市你自己都不熟悉,怎么带你严叔叔去逛。”严慎好笑道,“还是我回头借个车子,领着你们四处瞅瞅吧。”
四喜撇撇嘴,但严慎说的都是实话。来慕市快一年了,可是除了学校门口和房子边的几家西餐厅,其他地方她确实没有去过。
“行吧,那我就借严叔叔的光,蹭蹭慎哥的车了。”
“对了,阿慎,把我的行李箱拉过来。”
严慎踢踢四喜的椅子腿,对她努了努嘴,“行李就在你后面,你拉一下。”
四喜冲着严慎轻哼一声,转身去拉行李箱。
严正国瞪了严慎一眼,骂道:“懒得跟头猪一样,这点小事还推给四喜。”
“东西就在她身后,她伸手就够得到,多大事啊。”严慎幽怨道,“为了赶回来过年,我这两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今天又开了一天的车,身子快累散架了,爸,你就不能体恤体恤我?”
“你这年纪,就是该闯该干的时候,体恤啥体恤…”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严叔叔,行李箱!”
四喜打断严正国接下来的喋喋不休,把行李箱推到他跟前。
严正国又瞪了严慎一眼,才伸手拉过行李箱打开。
行李箱只有零星几件衣服,剩下的全是包裹严严实实的吃的。
“这是我从全字号订的烤鸭,有三只。四喜啊,你自己留两只,另外一只你回头给你老师送去,让他尝尝鲜。还有酱鸭,味道不错,我也带了两只过来。
这里是虾干,是熟的,我从老孙那拿的货,每个都是活蹦乱跳的大虾,清洗干净炭火烤出来来的。
这是卤肉,是咱家门口那家的,四喜,你不是最喜欢吃他家卤肉和卤耳朵嘛,我每样都买了三斤。
哦,还有这个,这是海鲜,不对不对,是干海鲜,你方容阿姨说熬汤特别补,特地让我给你带点过来,回头让阿慎给你熬汤喝。
剩下的都是些零食,都是你平时爱吃的那些糖果,果干,还有一些饼干。
还是箱子小了,时间又紧,只带了这点过来。”
四喜惊喜的看着行李箱的东西,毫不客气的伸手拿了一袋自己爱吃的饼干拆开。
“谢谢严叔叔、方阿姨,这些可都是我爱吃的。”四喜边吃着饼干边说道,“这边什么都没有,东西还难吃,严叔叔这一来,带的这些东西够我吃好一阵子了。”
严慎一旁哀怨的看着一脸慈爱的严正国和满脸欢喜的四喜,阴阳怪气的说道:“感情你们谁都不记得国外还有一个我?这一箱子东西,就没一个我爱吃的。而且你明明先去的柏林,在那待了三天,你这一箱子东西,竟一点都没拿出来说给我解解馋,爸,我还是你儿子吧?”
“你一个大小伙子,和四喜争口吃的,好意思吗?”严正国鄙视道,“你要吃自己挣去。”
“哼,你这么做我妈知道吗?我回头就给我妈写信,告你状去。”
严正国嗤笑一声,“你去吧,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你妈准备的,你不服气就去告,告了也是状告无门!”
“你…”
四喜手里拿着饼干,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得看着严正国和严慎斗嘴。
以前每次去严家,这两人总是因为各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斗嘴,他们斗嘴都是贪一时嘴上的胜利,不是真的生气恼怒,所以四喜每次都当作热闹来看。
来国外这么长时间了,又见原汁原味的斗嘴,一时让四喜都快忘了自己身处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