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家属大院的主干道上,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黄的色彩。然而,此刻的氛围却与这柔和的光线格格不入。
赵燕强在两名士兵的陪同下,正准备登上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不时回头望向家门的方向,似乎在向家人传递着无声的安抚。
孙华强一看到这场景,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冲到了为首的军官面前喊道:“同志请等一等!”
刘赓本就因为任务在身而有些焦急,看到孙华强再次出现,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迅速调整了情绪,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同志,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且赵营长只不过是过去协助调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的语气尽量保持平和,试图安抚孙华强。
孙华强深知此刻多说无益,也不再浪费时间和他绕圈子。
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护龙堂的身份令牌,递到刘赓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东西你认识吗?”
刘赓起初并未将孙华强手中的东西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然而,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那枚令牌上时,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的眉毛不自觉地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猛地停住。思索了好半天,他才终于出声:“护……”可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不妥,赶忙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他神色慌张地左右看了一圈,确认附近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护龙牌?您是护龙堂的同志?”
孙华强神色平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刘赓的猜测。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让刘赓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刚才还满脸的不耐烦,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畏与谨慎。
“实在抱歉,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刘赓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仔细打量那枚令牌,似乎想要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觉。
在确认无误后,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不知您亮出这令牌,是有什么指示?”
孙华强不慌不忙地把令牌缓缓收起,目光坚定地看向刘赓,自我介绍道:“自我介绍一下,护龙堂外围成员孙华强。”
“福省m军刘赓!”刘赓立刻立正,大声回应道,眼神中满是尊敬。
孙华强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姐夫赵燕强,他的为人我最清楚,绝对不可能和敌特有牵连。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掌握了什么所谓的证据,凭什么认定他有问题,需要协助调查?”
刘赓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面露难色,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孙华强看着刘赓的反应,心中也知道不能再有所保留。
于是,他直接开口说道:“李红芳之所以会去部队里自首,就是我操控的!除了她之外当时在场的一共还有七人,都已经被我处理了!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股力量,让刘赓为之一震。
刘赓明显愣了一下,他现在才开始相信以前首长和自己讲过的护龙堂的故事,也许真的不只是故事那么简单。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思索再三后,他最终还是压低声音开口解释道:“孙同志,其实这次我们叫赵营长回去不是接受调查,而是要对其余隐藏在暗处的敌特进行抓捕。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孙华强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立刻追问道:“掩人耳目?抓敌特和我姐夫有什么关系?就不能换个办法?非得让他担这个风险?”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他实在无法接受姐夫被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刘赓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孙同志,您有所不知。根据我们其他渠道掌握的情报,还有一批敌特潜伏在暗处,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赵营长。”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们怀疑他们会趁着这次刺杀司令员的机会,对赵营长一起下手。所以我们打算将计就计,故意带走赵营长,引那些敌特现身。”
孙华强心中一紧,担忧之情愈发浓烈:“那我姐夫岂不是成了诱饵?这也太危险了!你们有十足的把握保证他的安全吗?”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刘赓。
刘赓连忙说道:“孙同志,您放心。我们已经部署了周密的计划,安排了大量精锐人员暗中保护赵营长。”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这次行动也是经过上级领导反复斟酌决定的,就是为了彻底铲除这些潜伏的敌特,保障部队和驻地的安全。而且赵营长本身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他在刚才得知计划后,也已经毫不犹豫地就答应配合了。”
孙华强听后,沉默了片刻。他深知姐夫的性格,为了国家和人民,姐夫肯定不会退缩。但作为亲人,他还是满心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既然我姐夫已经答应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我有一个要求,这次的任务我要待在我姐夫身边保护他!”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刘赓听到孙华强的要求,不但没有任何的不满,反倒表现得十分开心。他连想都没想,就连忙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孙同志。有了您的参与,这次的行动我们更加有信心完成!”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了行动成功的曙光。
“走吧,早点结束,我也好早点回来吃饭。”
孙华强摆摆手,直接迈步朝着不远处的吉普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