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发女郎递了包纸巾过去:“擦擦汗,虽然你没有演奏出完整的曲子,但是你很厉害了。”
她话一说完,观众们不约而同为表演者鼓掌。
“是的!已经很厉害了。”
“很精彩!你真棒!”
“呜呼!棒的!”
傅施越赞同,第一次拿到《攀越终章》曲子,就能弹出这样的水平,怎么不算功力过人,技巧精湛呢?
粉发女郎很欣赏遮阳帽女士的坚持精神,直接了当地说,“我很钦佩你,这架钢琴我送给你了!”
通体鎏金黑的昂贵钢琴,说送就送,连表演的女士都惊讶到捂嘴。
“钢琴送我?真的?”
她是一所中学的音乐老师,自小喜欢弹钢琴,家境算一般偏好,家里也有一台钢琴。
那架十万的钢琴是她当年考上音乐学院时父母送的礼物,一直用到现在有十几年了。
遮阳帽女士看向至少七成新的鎏金黑大钢琴,琴身崭新光亮,一看就知道平时被护养得很好。
粉发女郎是个行动派,说送人,立马就一手叉腰,叫嚷着就让人把钢琴搬走了。
“你把地址给我,我马上让人给你送到家。”
遮阳帽女士要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她抓着粉发女郎一直道感谢。
“谢谢!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傅施越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觉得欣慰,也深刻了解到伦城街头剧场的艺术氛围,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接下来也有演奏者尝试,但是都以失败告终,那位拉大提琴的眼镜男人,好像陷入了死胡同,每次都在同一个音节部位出错,最后机会用完,遗憾下台。
台子上演奏的人越来越少,台下看热闹的越聚越多,了解到曲谱的高难度后,很少有人再自告奋勇上来出糗。
看热闹的谢清欢扯了扯傅施越,“越越,你会哪种乐器?你要不上台试一试?”
“我上去?”傅施越有些迟疑,她没这种大庭广众下表演的经历。
“嗯嗯,是呀,上去玩一玩。我和你一起呀。我小学的时候学过一阵子笛子,不知道上面笛子的用法是不是一样的。”
谢清欢挠了挠头,很快做了决定,“不管了,勇敢的人就要敢于尝试。越越走!”
谢清欢拉着傅施越噔噔一起跑上台。
粉发女郎看她们上台,笑得热情,“上来了两位好漂亮的妹妹,你们打算先看曲谱,还是先挑乐器呀?”
面对漂亮的女孩,粉发女郎声音都不自觉夹了起来,说话尾音上扬。
谢清欢听不懂,对着粉发女郎露出八颗牙齿的天真微笑。
傅施越出声回答,用的伦城语言,“美丽的姐姐,我们挑乐器。”
被傅施越直白地夸了一句,粉发女郎忍不住欣喜,掩起嘴娇羞一笑。
傅施越问谢清欢,“你能看懂曲谱吗?”
谢清欢摇头,曲谱是什么谱?
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吗?
傅施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谢清欢还真是奔着体验一把玩来着。
“那我们先挑乐器,等会儿,自由发挥?”傅施越问她的打算。
结果谢清欢眼睛亮晶晶的,点头赞成,“对呀,我们给大家来一段即兴表演。”
傅施越无奈扶头,别了吧,因为这有被当做砸场子的嫌疑。
可是,谁又能拦住谢清欢这个小傻瓜呢?
她挑好一支竖笛,上手摸了摸材质,“不错,舒服。”
接着就掀起自己的一截衣角,包住笛嘴擦了几下,把卫生搞干净后,她才将笛子打横放到嘴边。
粉发女郎看到谢清欢的姿势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傅施越在一旁小声提醒,“清欢,这个笛子要竖着拿。”
“啊?竖着吗?可是我以前学的时候是横着拿的呀?”
谢清欢瞪着疑惑的双眼,学笛子的记忆她还是比较深刻的,她记着老师当时是横着教的。
傅施越哭笑不得,“你之前学的应该是横笛,而这个是竖笛,是竖着吹的。”
谢清欢似懂非懂点头,听傅施越的话把笛子竖起来,方向对了,但是问题来了。
“竖着的笛子,我没学过呀。怎么吹?”谢清欢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无害。
人群里,薛致修忍笑忍到双肩发抖,“我靠!肚子笑疼了!”
景眠泽握拳放到嘴边清咳,弯起嘴角,视线柔柔落在如光清丽的傅施越身上。
沈止抬手捂眼,已经无法直视谢清欢的傻样了。
傅施越柔声安慰,“没关系,你自由发挥。”
现场教学也来不及了,没有那么速成。
接收到鼓励,谢清欢深深吸了一口气,都是笛子,应该大差不差,相信自己。
谢清欢给自己打气,嘴巴对准笛口,“呜—呜—呜——”
音是音,调是调,两者楚河汉界,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笛音出来的时候,全场有一瞬间诡异的安静。
粉发女郎大概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原始的笛声,站在原地愣是忘记了反应。
吹完刚刚吸的那一口气,谢清欢停下来大换气,“哎,这个声音是不是不太对?你听出来我刚刚吹的是什么了吗?”
被问到的傅施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试探地说,“你刚刚吹的是曲子?”
“不是。”
傅施越悄悄松了一口气。
谢清欢正色道,“我刚刚吹的是“你们好,我的表演开始了”,你没听出来吗?”
傅施越没说话,温婉一笑,真抱歉,她的确没有听出来。
粉发女郎回过神,走到傅施越身边问,“你的朋友会不会吹竖笛?”
“应该会,她太久没有练过了,多练习几次会好一些。”傅施越为谢清欢挽回部分面子。
“漂亮的女孩,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只有三次机会哦。”
粉发女郎好心提醒,台上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谢清欢反复练习。
谢清欢歪着头看她俩说话,紧张兮兮问傅施越,“越越,咋了?是要我下台吗?”
“不是。她说有三次机会,你可以继续表演。”
没有被轰下台,谢清欢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