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怀孕之后,易中海跟一大妈两人一个劲劝着秦淮茹,好不容易才将其劝得情绪稳定了下来。
双方三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秦淮茹的心里苦不堪言,家中已经遭逢变故,一家人分隔两地,想见面都不容易。
现在丈夫还突然死了,家里顿时失去了主心骨的依靠,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彷徨与迷茫。
“淮如,东旭这是个意外....真的是个意外啊,你也知道的,东旭是我徒弟,我,我,我将来养老送终都得靠他,我,我也难受啊”。
“淮如,现在你怀了东旭的孩子,不能在激动了,一定要保重身体,为了孩子,你要坚强一些,要挺住啊”。
易中海一边流着泪一边劝道。
秦淮茹微微挪动脖子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易中海,心里既有怨恨也有着一抹难言的委屈,眼泪也不由自主的从眼角处流了下来。
只不过并没有像刚才那般大吵大闹,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默默的流着眼泪。
“现在咱们要先跟厂里解释清楚东旭的情况,一定不能让厂里知道东旭是为了将工位转让给你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淮如,将来我的一切也是会全部留给棒梗,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进厂以后回到车间里,我手把手的教你手艺,将来等棒梗长大了,我也会把手艺教给他的”。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止住了悲痛的情绪,对着秦淮茹许下了众多承诺。
为的就是让对方保守秘密,并且统一战线一起说服还不知道儿子出事的贾张氏。
“易....大爷,我,我.....”。秦淮茹微微张嘴,艰难的点了点头之后就捂着脸再次发出了呜呜呜的哭声。
成为工人,拥有城里户口,吃上供应粮以及还能够学到手艺,易家将来的一切也都会属于她的儿子。
面对这些诱惑,对于现在回到乡下每天都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的秦淮茹而言,几乎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早就一心一意的想要在城里过上好的生活,她心中即便对死去丈夫有着悲痛,但她也清楚,这件事情真的是个意外。
易中海是绝对不可能会坑死自家丈夫的,因为对方将来老了之后养老送终的重任还得依靠贾家。
现在有了对方的承诺,还能从原本清洁工的岗位换回车间工人,她心里的恨意也消散了许多。
不久之后,杨厂长在医院拿到了贾东旭的伤情报告,看着报告上描写的左手臂断裂的情况,眉头微微皱起。
有些怀疑的开口问道:“他是从台阶上摔下来的,手臂的情况会摔得这么严重吗?”。
“按道理说是不会的,人的手臂骨骼硬度,一般情况下即便是错位摔断手臂也不会摔成这么严重,他的致命伤还是头部的摔伤,手臂的伤只不过是会致残,并不会致死”。医院的一名主任指着报告解释道。
杨厂长心里顿时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对着医生点了点头说道:“麻烦您了”。
“不客气,我们....我们也惋惜,一名好好的工人,唉”。
说罢,杨厂长拿着报告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一个人默默的看着手中的报告,眼神几次三番的发生了变换。
最终站起身走到了楼梯处,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窗外刚刚下起的漫天大雪。
“算了,年底了,这种事情要闹大了,对厂里的影响也不好”。杨厂长一连抽了三根烟,最终无奈的轻声叹道。
贾东旭的报告上手臂骨折的问题显然存疑,可他不愿意在这上面继续追究下去了,也不愿意这件事情让上级部门派人成立调查组进行深入调查。
毕竟,现在贾东旭这个当事人已经死了。
虽说轧钢厂向来都有死亡名额,一些车间以及岗位也都存在伤残名额,也有试图诈骗工伤的先例存在。
可现在人死了,在追究下去就会显得轧钢厂领导没有一丝人情味,也会让上级部门对他这个主管生产的厂长产生一些质疑。
意外摔死,总比试图诈骗工伤身亡来得要好很多。
做出了决定之后,杨厂长拿着报告走到了秦淮茹的病房外,敲了敲房门就走了进去。
“秦淮茹同志,你爱人的报告已经出来了”。杨厂长先是温和的将报告递给了秦淮茹,转头对着神情落寞的易中海一通打量。
被杨厂长盯得有些如坐针毡,易中海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厂长,东旭一家老小都指着他活,现在他没了......”。
“我知道,贾东旭的情况我是了解的,唉,人死为大,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了,接下来我会将他的情况上报给上级单位,明天厂里也会开个会讨论一下赔偿以及接班的问题”。
“易师傅,你作为他的师父,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杨厂长说到最后,伸出手掌看似安慰实则暗中用力的捏了捏易中海的肩膀,眼神里有些晦涩闪烁。
易中海猛的打了个哆嗦,咬紧牙关强装镇定的说道:“淮如,你放心吧,厂长一定会替你做主的,你一定会拿到相应的赔偿也能进厂接班”。
“谢...谢谢厂长”。秦淮茹没有看明白当前的情况,只能继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附和道。
“我先走了,哦对了,秦淮茹同志怀了孕,刚才受了惊吓,易师傅你跟我一块去办个住院手续吧,回头厂里会报销的”。
杨厂长将易中海叫出了病房外,两人一前一后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楼梯口。
走进去之后,易中海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湿,神情也越发的不自然。
“易师傅,这件事情到底怎么样,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杨厂长猛的转过身一脸严肃的开口质问道:“贾东旭的手臂伤得有些存疑,如果仔细查证的话,你知道他这样是属于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