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老太太”。易中海站在屋外敲响了房门，语气里略显沉重的喊声，让屋内的聋老太太嘴角微微划起一抹弧度。
嘎吱。
“小易啊，以后我就不劳烦你跟秀琴照顾了，每天把我的粮本跟粮食都拿回来吧”。聋老太太坐起身望向推门而入的易中海轻声说道。
有了街道出具的养老协议作证，再加上李大东的口头承诺，用一套房换来了她临老之前的底气，不用在如同往常一般事事都得看着易家脸色的感觉，让她心里十分畅快。
“什么？”。
“老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易中海脸色微微错愕，震惊之余心里更多的还是不甘与不舍。
虽然他一直以来总是在家里跟一大妈各种嫌弃现在一无是处，就像是拖油瓶一样拖累自己的聋老太太，可真到了对方不需要他照顾的时候，他反而有点舍不得对方这间后罩房以及粮本。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小易，这几年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也有数，所以有些话就不用说得太直白了”。
“去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吧，我养老的事情光天会负责，不用你操心了”。在有了刘光天托底之后，聋老太太仿佛是再易中海眼中恢复了曾经那副老谋深算的高人模样，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格外目中无人。
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方，易中海眼神里怒火升腾不甘的质问道：“老太太，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就因为一个跟亲爹断了亲的刘光天，就要抹去这些年来我照顾你的情分是吗？”。
他可是答应过秦淮茹，过些年会想办法将后罩院当做是给未来儿子的居所，还有那每个月五斤的粮食，现在聋老太太翻了脸，事情每天被得知之后，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尤其是院内院外都知道，聋老太太这么多以来都说依靠他照顾生活起居，现在好端端的换成了刘光天，外头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那我可管不着，小易，老太太不想寄人篱下，不想看着别人脸色苟活，也不想临老的时候还被人骑在脖子上割肉了”。
“事情我已经找过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办了养老协议，我死后房子会过继给光天，你什么都得不到，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聋老太太眯着眼笑嘻嘻的说道。
她早就知道易家从她名声受损之后为什么还会让吴秀琴继续照顾她的主要原因，就说为了能让她每个月从口粮里挤出五斤粮食接济给贾家，除此之外最深层次的算计就说她这套后罩房。
一套私房，即便现在房子的使用权归属问题存在一些Zc原因，可是这套房子哪怕是经过街道转租，每个月也能带来至少四五块钱的租金作为收入。
待得将来Zc改变之后房子的价值也会回到十数年前数百乃至上千块钱。
“你......”。易中海伸出手掌怒不可遏的指着对方，刚要开口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到嘴的话。
“如果我现在豁出去，在街道控诉你对我百般欺辱，成天抱怨我拖累你呢？”。
“我是没了什么好名声，但我也不需要出去见人，我一个没有几年活头的老太太可没啥好怕的！”。聋老太太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
瞬间浇灭了易中海身上燃起的怒火，让他心头一惊，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要是街道知道你逼着我这个老太太从嘴里省下粮食转手被你接济给贾家，还有每个月那二两肉一买回来就被你说成说三家人一块吃饭，把肉分进贾家人的嘴里”。
“我在跑到街道办事处门口哭着嚎着说你逼着我写协议，让贾家的棒梗跟贾张氏住进我家里来？”。
“我现在不让你照顾...呵呵，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小易啊，你说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啊？”。
可聋老太太就像是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一般，那张小嘴突突的就往外蹦出一句又一句令易中海脸色愈发难看心惊的话语。
“老...老太太，我没有那种想法，没有”。易中海仿佛像是被人窥视了内心深处的想法一般，惨白着一张老脸急忙摇头否认道。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现在能把我的东西还回来了吗？”。聋老太太语气重新变回了以往那副和蔼模样，笑呵呵的问道。
“能，能，老太太，我马上就去家里把您的粮食跟粮本副食本一块拿回来给您”。易中海这时候恨不得赶紧跟对方撇清关系，撒腿就跑了出去。
“呵呵，小易啊小易，有靠山跟没靠山的人斗，就是这样，对错是非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聋老太太摇着头自嘲道：“我不把事情做绝了，断了回头路，他是不会让光天真心实意的照顾我的”。
易中海惊慌失措的跑回家里钻进里厨房里，一边拿着粮食口袋一边不断的用木瓢往面缸里捞着粮食，那副慌乱的模样让本就忧心忡忡的一大妈不解的问道：“老易，这是咋了啊？大半夜的你拿粮食上哪去啊？”。
“还，还给后院那个老不死的！”。
“她威胁我了，先别问了，你去屋里把她的粮本副食本都找出来”。
“威胁你？她.....”。
“别问了，赶紧去！”。易中海满脸狰狞的回过头凶狠的怒斥道。
见状，一大妈也不敢多问，转身就跑进屋里打开柜子将聋老太太的粮本以及副食本一并拿了出来，看着自家老伴不断的从面缸里将粮食舀进粮袋中，
随着粮袋装满了将近三十斤粮食，易中海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一大妈实在是心疼的开口说道：“老易，够了够了，这都快三十来斤了”。
这时候易中海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几乎快要见底的面缸，缓缓的将粮袋口系上，拎着粮食就回到后罩房中。
“这个月的粮食都在这，我多给您拿一些，还有您的粮本跟副食本也在这儿了”。
“先替我倒进面缸里吧”。聋老太太拄着拐走到面缸旁边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