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站在灶台前,手里的锅铲翻动着锅里的白菜。油星子溅到手背上,她也没觉得疼。耳边是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母亲从县城回来了。
\"妈!\"秀莲擦了擦手,迎了出去。母亲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脸上带着笑意。
\"建设找到工作了,\"母亲一进门就说,\"在县城的商场当保安。\"福生和翠兰跟着在后面说道,这次她们送母亲回老家探亲,顺道绕铁牛和秀莲家来看看,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秀莲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想起建设小时候,因为右手内拐,总是被人嘲,技校毕业后想着能做个技术工作,可他又不愿意离家太远,在家里种植草药又遇上暴雨发大洪水,冲垮了所有积蓄和希望。现在终于找到工作了,虽然是保安,但总比在家闲着强。
\"工资多少?\"秀莲一边给母亲、还有哥哥和翠兰倒茶一边问。
\"300块钱一个月,\"母亲喝了口茶,\"包吃住。就是......\"她顿了顿,\"就是有时候要值夜班。\"福生补充道。
秀莲的手顿了顿。建设从小就怕黑,现在要值夜班......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茶壶放回桌上。
院子里传来铁牛的咳嗽声,秀莲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咳嗽声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带着煤矿里永远洗不干净的煤灰。
\"爸!\"雪静从屋里跑出来,书包还没放下就扑进铁牛怀里。
铁牛蹲下身,把女儿抱起来转了个圈。秀莲看见他脸上的煤灰被汗水冲出了几道沟壑,眼睛却格外亮。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铁牛问。
\"老师说要交课外活动费,\"雪静低着头,\"十块钱。\"
秀莲感觉胸口堵得慌。十块钱,对别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对他们家......她看了看铁牛,发现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先吃饭吧,\"秀莲轻声说,\"建国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建国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他的工作服上沾满了煤灰,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只有眼睛格外亮。
\"哥!\"雪静跑过去,建国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秀莲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白菜炖粉条,炒鸡蛋,还有早上剩的馒头。虽然简单,但热气腾腾的。
\"建设找到工作了,\"母亲说,\"在县城当保安。\"
建国的手顿了顿,筷子上的鸡蛋掉在了桌上。秀莲看见他的眼神暗了暗,但什么也没说。
\"工资三百,\"母亲继续说,\"包吃住。\"
\"不错,\"铁牛说,\"总比在家闲着强。\"
秀莲感觉胸口更堵了。她知道铁牛在想什么。建设虽然找到工作了,但工资不高,还要值夜班。而建国在煤矿工作,虽然辛苦,但工资高一些。
\"我吃饱了,\"建国放下筷子就离开了。
秀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她知道建国在想什么。建设虽然身体有残疾,但至少找到了工作。而建国在煤矿工作,虽然工资高,但太危险了。
\"我也吃饱了,\"铁牛站起来,\"我去看看雪静的作业。\"
秀莲看着丈夫的背影,心里更难受了。她知道铁牛在想什么。建设找到工作了,但工资不高。建国在煤矿工作,虽然工资高,但太危险了。雪静还要交课外活动费......
\"妈,\"雪静小声说,\"我不想参加课外活动了。\"
秀莲的心猛地揪紧了。她看着女儿低垂的头,感觉胸口堵得慌。
\"没事,\"秀莲轻声说,\"妈妈想办法。\"
夜色渐深,秀莲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细微响动。建国在叹气,铁牛在咳嗽,雪静在翻来覆去。
第二天一早,秀莲就起来了。她站在灶台前,手里的锅铲翻动着锅里的白菜。油星子溅到手背上,她也没觉得疼。
\"妈,\"雪静站在门口,\"我去上学了。\"
秀莲转过身,看见女儿背着书包,低着头。
\"等一下,\"秀莲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给,课外活动费。\"
雪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妈,你哪来的钱?\"
\"别问,\"秀莲摸了摸女儿的头,\"快去上学吧。\"
看着女儿欢快的背影,秀莲感觉胸口堵得慌。那十块钱,是她昨晚偷偷从铁牛的钱包里拿的。
院子里传来铁牛的咳嗽声,秀莲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咳嗽声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带着煤矿里永远洗不干净的煤灰。
\"爸!\"雪静跑过去,铁牛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秀莲看着丈夫脸上的煤灰,心里一阵酸楚。她知道铁牛在想什么。建设找到工作了,但工资不高。建国在煤矿工作,虽然工资高,但太危险了。雪静还要交课外活动费......
\"我去上班了,\"铁牛放下雪静。
秀莲点点头,看着丈夫的背影消失在晨光中。她知道,今天煤矿又要加班了。
正想着,建国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他的工作服上沾满了煤灰,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只有眼睛格外亮。
\"哥!\"雪静跑过去,建国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秀莲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更难受了。她知道建国在想什么。建设虽然身体有残疾,但至少找到了工作。而建国在煤矿工作,虽然工资高,但太危险了。
\"妈,\"建国放下妹妹雪静,\"我去上班了。\"
秀莲点点头,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晨光中。她知道,今天煤矿又要加班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秀莲站在灶台前。
耳边是远处传来的汽笛声,秀莲的心猛地揪紧了。她知道,那是煤矿的汽笛声,意味着又有人出事了。
她冲出院子,看见邻居们都在往煤矿跑。秀莲的心跳得厉害,腿有些发软。
\"铁牛!建国!\"她喊着,声音嘶哑。
村委门口挤满了人,秀莲挤不进去。她听见有人在哭,有人在喊,还有人在骂。
\"让开!让开!\"有人推开人群,抬着担架冲了出来。
秀莲看见担架上的人满脸是血,工作服已经被染红了。她的心猛地揪紧了,腿一软,差点摔倒。
\"秀莲!\"有人扶住她,\"铁牛和建国没事,他们在后面。\"
秀莲的心稍稍放下,但胸口还是堵得慌。她看见铁牛和建国走回来,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只有眼睛格外亮。
\"没事,\"铁牛说,\"就是塌方了,我们跑得快。\"
秀莲感觉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扑进丈夫怀里,感觉到他单薄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没事了,\"铁牛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
秀莲抬起头,看见建国站在一旁,眼神复杂。
\"回家吧,\"秀莲轻声说,\"我给你们做饭。\"
一家人慢慢往家走,秀莲感觉胸口堵得慌。她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建设在县城当保安,工资不高,还要值夜班。建国在煤矿工作,虽然工资高,但太危险了。铁牛的身体越来越差,咳嗽越来越厉害。雪静还要交课外活动费......
但至少,他们还在一起。秀莲看着身边的家人,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知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夜色渐深,秀莲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细微响动。建国在叹气,铁牛在咳嗽,雪静在翻来覆去。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