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逼登王富贵向前去握住钱所长的手,微笑着寒暄了几句后就把话题转移到旁边的张三身上,自顾自的说道:
“钱所长,我这大舅子脑子有点笨,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事情完全与他无关,全都是他旁边那两人做的,我相信他以后不会再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了,你放心,我回去就教训他,让他长记性。”
钱所长没回他,只双眼含笑的继续看着他,王富贵就能开染坊,把事情三言两语的敲定下来,然后一语双关的暗示性的说着话。
“改天我带他来拜访你,知道老哥会喝酒,酒量还好,到时候我们哥俩好好的喝一个,咱们不醉不归,我那儿还有一些好东西想找你掌掌眼,帮我看一看,以后咱哥俩就是朋友了,一定要多聚聚。”
“我这人对朋友一向是大方护短,对不是朋友的人我可不会管,向来是恩怨分明,和我做朋友不会亏,钱所长,你新来我们公社,我们就应该多走动走动,以后都是好朋友。”
阳沐沐阅读理解能力还不错,一听这话,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这老毕登说这么大几段话是什么意思?
一是把张三的罪开脱了,这样救出来就名正言顺了,对于所长也会是一个台阶下。
二是,转头就说拜访,那不就是再次逼迫所长,让张三没事。
然后喝酒、掌掌眼不就是想用物质俘获。最后一句话又说朋友,摆明就是明晃晃威胁,不做朋友就搞他的潜在意思,恩威并施。
总的来说,所有话化为一句话,放人就是朋友,不放人就是敌人,你才来的新所长,我是这里的地头蛇,别想搞过他。
对他刻板印象加一,很符合她脑中想象的坏分子形象。
“钱所长,你说呢?要不咱们就约在今天晚上?”王富贵假笑挂上脸,言语开始逼迫他快点决定。
“可惜了,王主任的邀请我是去不了。”
钱所长扒开王富贵的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脸上虽挂着笑,但语气很认真的对王富贵说:
“张三可不是无关人员,他是主谋,你是不能带他走了,我今晚上也得写这个案子的材料,他已经被判了20年,王主任你们两口子二十年后再来带他回去吧,到时候你还在可以找我喝一杯,我也可以陪你喝喝。”
王富贵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今天接一连二的人和他对着干,都反了天了,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这些外来的人懂不懂,他的话是什么含金量,还真不怕死吗?
王富贵被拂了面子脸上挂不住,心里很不高兴,对钱所长怒目而视。
“你什么意思?我的面子你也不卖?你到底想干什么?”
“ 公事公办,职责所在,不存是谁的面子,我只认公理,该是怎样就怎样。”
钱所长朝那边抓着张三几人的公安同志挥手,“带走。”
张花急坏了,一直扯着王富贵的衣服,自己又看向那边吼道:
\"不准带走,本来就不是我哥哥的错,明明是那两个人干的事,要是他们的,伤害也是他们做的,我哥哥才不会干这些事,就是他们的错,你们抓他们两个就是了,抓我哥干啥,放开他。”
王富贵对张花还是喜欢的,对这个上道的大舅哥也还满意,更是和眼前这个人较上劲了,居然不把他当回事,那这人他救定了。
怒气冲冲道:“公理?本来就不是张三的错,就是那个两个人的错,钱卫国,你不想在这里混了吗?诬陷好人乱扣帽子定罪。”
他身后站着的四个大块头也虎视眈眈地瞪着所长。
张三为了出去,急忙附和的点头:“就是,我没错,我都不知道,是他们俩干的。”
“呸,张三你个混蛋,你们全家心都坏透了,什么我们两个干的事情,这些事情就是张三让我们做的,他是老大,他不让我们干我们会干吗?”
“你们一家想把这个帽子扣在我们的头上,那也要想想张三干不干净,那些药最开始可是他给我的,他就是那个主谋,还想撇下我们让张三逃脱,做梦,他家里还有药,公安同志,东西就在张三床底下放着。”
赵六被张三一家的背刺给气到了,原本还指望着他们救他,现在不救还倒打一耙。
他能接受他们三个一起去劳改,但是不能接受张三脱离他们把罪都转移到他们身上,自己无罪释放的潇洒。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赵六也不忍了,破罐子破摔的喊道:
“公安同志,我还要举报,举报张三强迫队上知青发生关系,强奸知青,强奸没爹妈的社员。 ”
王五也气到了,决定破釜沉舟,自己劳改也要拉个垫背的一起,愤怒大喊道:
“所长,我还要举报王富贵,他杀人,我们队那几个知青不是自杀了,是他,都是被他逼死的,有一个是他杀的,王富贵草菅人命,不把人当人,我有证据,我家有被逼知青写的日记,上面清楚记载了王富贵的罪行。”
“还有牵线拉皮条的张花,我也有名单,就在我枕头里面,他们一家坏事做尽,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民除害。”
他想好了,要想父母不会被王富贵报复,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把王富贵给拉下台,正好现在派出所所长换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瞧着就知道和王富贵不是一类人。
“你们的举报我都收到了。”钱所长朝身后空着的公安同志招手,下一秒看向王富贵的眼神就变得犀利,“把王富贵和张花给我抓住带进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