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强者,变强者……。”
容显呢喃自语,眼神慢慢迷离起来,不多会,就趴在了石桌上。
容宸看着容显已经睡着,站起身,掩下眸底的冷色,朝着管事看了眼。
“你家王爷醉了,将他扶回房歇息吧。”
说完这句话,容宸走出去,很快就离开了景王府。
……
次日,容显醒来之时,拍了拍有些发胀的头,依稀记得昨晚好像有人来了府里,他叫来管事。
“昨晚谁来府里了?”
管事一听,连忙开口,“回王爷,昨儿安王来探望王爷,之后陪王爷喝了酒,见王爷睡着了,就命奴才将王爷扶回房去了。”
“容宸?”
容显眉头皱了皱,那日他打了容烨,被父皇罚跪在南书房之外,容宸也替他求情来着。
昨日他过来,好像自己说了许多醉话,但现在醒来,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打水来,本王要沐浴。”
他吩咐下去,管事连忙命人打来热水,容显洗了个澡,又喝了碗清酒茶,这才头脑清明几分。
待他到城防司后,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来报,城中出了事,有人被打死了,牵扯到了楚家,他马上赶了过去。
到了那里,便见着一男子坐在那里,身边带着家丁,周围围着不少百姓。
而地上,是被打死的中年男子,周围散落一地的碎豆腐,身边还跪着低哭不止的女人,两个孩子也跪在地上不停哭着。
“出了何事?”
他见到此情,立马上前,说出这句话,就见着那女人一下子扑到他面前哭诉。
“大人,我相公死的冤啊,还望大人替我家相公申冤啊。”
“臭婆娘,你给我滚一边去。”
坐着的男子马上站起身,对着那女人啐了口,朝着容显拱了拱手。
“景王爷,在下是楚峰,宫中丽妃乃是我的姑母,今日在下路过此地,这夫妻二人带着孩子故意推着豆腐车撞上我。
本公子只不过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就倒在地上死了,我看定然是这个人早有恶疾,想要讹本公子银两,请王爷替在下作主,严惩这婆娘。”
楚峰说完,只见那女人连忙哭诉,“大人,民妇与相公,在这条街上已经摆摊几年,我相公为人良善,从未与人红过眼,这里的街坊都能替民女作证啊。
是他,是他先调戏民妇在先,我相公与他力争,他让下人动手将民妇相公打死的,请大人明鉴啊。”
“我呸!本公子调戏你?你也不看看你长的这副样子,本公子妻妾成群,哪里会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听着楚峰这些话,女子哭的几乎肝肠寸断,她手指着楚峰,脸色煞白,又气又愤,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她身边的两个小儿,见到娘亲这般,从地上爬起来,一左一右抱住了楚峰的腿,狠狠往他腿上咬去。
“哎哟,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我打,把他们打死!”
楚峰将两个孩子踢到一边,下人见状,就要上前去踢,容宸眼底浮上焰气,一脚便将那下人给踹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
“放肆!在本王面前,你也敢动手?好大的胆子!”
楚峰一见,连忙开口,“王爷,您可都见着了,是这恶妇唆使两个小兔崽子咬了在下,在下才命人动手的,在下才是最冤枉的啊。”
“此事本王自有定断,来人,将这几人都带回城防司衙门!”
他吩咐下去,马上有城防卫上前,将楚峰给抓住,他见状,赶紧大叫出声。
“我姑姑可是宫中的丽妃娘娘,王爷,咱们可是亲戚啊,您可不能这么对我。”
“呵,本王可没有你这号亲戚,把他的嘴给我堵住,带回去!”
他吩咐完,楚峰和下人都被押走,围观的百姓之中,有人突然开口。
“您是王爷?”
容显眸光闪动了下,“本王乃城防司使,尔等是有何事?”
“王爷,求王爷替我们做主啊。”
随着在场的百姓突然跪下,其余百姓也跟着跪了下来,容宸见状,马上开口。
“你们这是要做甚?”
“王爷,这楚峰仗着楚家,一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日他又来讨收路钱,见陈家娘子年轻貌美,生了歹念,故意生事,打死了陈家当家的。
我们苦楚峰久矣,今日若不是王爷来了,只怕陈家娘子要被活活逼死了,求王爷千万不能放过这个恶人,替陈当家的申冤啊。”
随着对方说完,只见那些百姓都跟着磕头哀求,望着这一幕,容显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这楚家,仗着是皇亲国戚,鱼肉乡里,无恶不作,堂堂天子脚下,竟将人活活打死,眼中已经没有一点王法了。
想到这里,他随即而出,“此事本王绝对不会放任不理,待本王查明,定会给诸位百姓一个交代!”
他转身离开,眼底有火在烧,今日若不是牵扯到皇亲国戚,楚氏门阀,城防司总兵也不会让他过来。
回到城防司,眼前的一幕让他气的直接冲过去,抓起楚峰的衣服,一拳就打了上去。
“王爷,手下留情。”
城防司总兵见状,连忙站起身,将被打了一拳的楚峰给扶住。
“王爷,何须动怒。”
“郑全!这楚峰乃是杀人嫌犯,本王命人将他押送回来严审,为何他会坐在这里喝茶?”
听到身后传来哎呦的嚎声,总兵郑全连忙冲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马上便有人上前扶住楚峰,将他就要带走。
“你别走,狗东西,看本王今天不打死你!”
容显说话间就要上前,郑全连忙将他拉住,“王爷,千万息怒,来,坐下喝杯茶,消消气。”
郑全一拖二拽,将容显拉着坐下,马上就有人将茶水奉上。
“王爷,这楚峰可是丽妃的亲侄子,如今楚家大房的长孙,日后可是要承袭楚家的,万万不能轻易得罪了。”
郑全一番话,简直将容显气笑了,他一把端起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拍,顷刻间,茶盏碎裂,容显冷冷而出。
“皇子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一个楚家,竟让你堂堂总兵如此忌惮,到底是楚家大,还是律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