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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爷爷和孙奶奶是对苦命人。幼时,孙爷爷是大家族里的庶子,孙奶奶是他身边的丫鬟。家族在孙爷爷祖父那一辈家道中落,勉强维持体面,待孙爷爷嫡母进门,已是连表面的风光也难以维系了,即便如此,孙爷爷的父亲也改不了贪花好色的毛病,连媳妇儿的陪嫁丫头也没放过,孙爷爷就是这样出生的。

艰难的生计和不成器的丈夫让嫡母脾气极为暴躁,时不时就要拿身边的庶子庶女撒气,幼时的孙爷爷捱完突如其来的打骂,只有同样幼小的孙奶奶安慰他,生母连晚上都要在主母那里伺候,积劳成疾,在孙爷爷14岁那年撒手人寰,也扯断了孙爷爷与那个家族最后的羁绊。

孙爷爷15岁那年,父亲想把它送给一位爵爷。传说那位爵爷喜好男风,府中已抬出去好几个小厮的尸体了。

这件事也终于扯下了家族最后的遮羞布。祖父被气的吐血,对父亲请了家法。父亲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发了高热之后一命呜呼。祖父也良心发现,连夜将孙爷爷送走。孙爷爷什么都没要,只要了孙奶奶的卖身契,两人从那以后相依为命,直到现在。

两人以出售孙爷爷的字画和孙奶奶的绣品维持生计,日子虽清贫却也温馨。两人无儿无女,相互扶持到现在。现下,孙爷爷要先行离去,这让孙奶奶可怎么受得了?

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小燕子偷偷抹起了眼泪,喃喃的说道:“原来,您和孙爷爷有过这样的往事啊。”

吴爽忽的一激灵,偷偷的问柳青:“孙奶奶以前从来没说过他们的事情吗?”

柳青皱着眉头想了想:“应该是没有。”吴爽暗道不妙。

她让小燕子继续陪着孙奶奶,偷偷扯了扯柳青的衣袖,示意他屋外说话。“哥,我觉得孙奶奶突然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有可能是存了跟孙爷爷一起走的心。我们这几天一定要看好了孙奶奶。”

柳青眼眶含泪,却又顾及自己身为大哥的面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吴爽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青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经历这样的人生惨事,让他如何拿主意呢?吴爽想了想,继续说道:“哥,我的脑子现在还是晕乎乎的,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孙爷爷和孙奶奶是什么时候来的大杂院来着?

柳青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自己妹子脑子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柳红,孙爷爷和孙奶奶比我们到这个大杂院时间还要早呢,咱们刚来的时候什么也不懂,连衣服都是孙奶奶教你洗的。你小的时候还说要把孙奶奶当成亲奶奶来孝敬呢。”

听他说完,吴爽脑中有了一个主意。“哥,孙爷爷孙奶奶没有孩子。干脆我们就认他们当爷爷奶奶吧。就说,就说我将来的第一个孩子跟着孙爷爷姓,将来还得还得劳烦孙奶奶帮忙带孩子。孙奶奶的日子有了盼头,说不定就不想死了。”

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柳青决定就按吴爽说的试一试。

柳青走进屋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孙奶奶面前。

“孙奶奶,我和妹妹商量好了,您和孙爷爷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早就把您当作亲奶奶了。以后,我的第一个孩子就姓孙,还麻烦奶奶帮我带娃。”

孙奶奶愣住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动。

“孩子,你们真是有心了。但这怎么使得。”

“奶奶,这是我们的心意。我们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吴爽也赶紧说道。

孙奶奶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拉着柳青和吴爽的手说:“好,好孩子,奶奶答应你们。”

孙爷爷并没有坚持很长时间。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柳青三人帮助孙奶奶将孙爷爷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让他有尊严的过完了最后的时光。孙爷爷临终前拉着孙奶奶和柳青的手,含笑而终。

经此一事,柳青用他的善良和淳朴彻底征服了吴爽这个便宜妹妹。吴爽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个哥哥。

办完孙爷爷的丧事后,吴爽开始跟着柳青征战天桥了。卖艺并没有吴爽想的那样简单,他们不光要将动作表演的漂亮,还要把握好表演的节奏,才能吸引更多的观众。而小燕子也配合默契,扯着喉咙卖力的叫好。

只是,小燕子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令吴爽颇为烦恼,那就是小偷小摸。

小燕子经常在观众群里找那些衣饰华丽的人,偷人家的饰品或钱包。这让吴爽这位社会主义新青年颇难接受。她含蓄的向小燕子提出意见,小燕子却振振有词。“柳红,我这叫劫富济贫。谁知道他们的钱是不是剥削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得来的?我替他花点怎么了?再说了。我们还欠着药店的钱呢,我们不想点法子弄钱,怎么归还这些外债?”

说完,小燕子从袖子里抽出一本书。“今天真是晦气,我还以为是银票呢,原来是一本破书。”

吴爽拿过书来一看,是一本武侠小说。原来清朝竟就有武侠小说了。这本书质量还不错,图文并茂,而且以图居多。吴爽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这不就是现成的武功秘籍吗?自己的武功终于有了出处了。

此后,每日卖艺回来,吴爽都要到幽幽谷去练《小白武学入门》,是的,就是后期紫薇和尔康的定情之地幽幽谷,这地方是柳青和柳红一起发现的,除了谈情说爱,也很适合练武功。这里离大杂院有段距离,吴爽就在每日来回路上练轻功。

一个月之后,吴爽觉得是时候了,当天下午把柳青喊到了幽幽谷。

吴爽先是向柳青展示了一套掌法,柳青啧啧称奇,其实在卖艺过程中柳青已经有所察觉,柳红身法比之前轻盈了许多。表演完毕,吴爽神神秘秘地对柳青说自己的武功来自于小燕子偷来的武功秘籍。

柳青惊奇地问:“你能看懂武功秘籍?你什么时候认识字的?”

吴爽噎了一下,这不是重点好吗?!“孙爷爷之前教我的,你不是也学了吗?”

柳青挠挠头,“是哦,孙爷爷确实教过我们。”

“反正我现在武功比你强,以后由我来教你!”吴爽觉得她哥更适合打直球。

柳青还是很虚心上进的,于是跟妹妹学武这事就愉快的定下来了。吴爽已经看到了兄妹俩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的光明未来,自己哥哥反正不会输给尔康了(不是)。

由于兄妹俩武艺进展飞速,在天桥的卖艺摊里也打出了名头,观众日益增多。吴爽遗憾地想,可惜现在没有直播,要不然自己还能体验一把网红的快乐。

可是这天,观众突然少了很多,吴爽很是诧异,职业领掌小燕子出去打探了一下,原来天桥西头来了一位卖身葬父的美貌小娘子,美貌小娘子估计很快会吸引来恶霸,观众们都看热闹去了。吴爽听了很是心动,反正现在也没多少人,干脆三人也去看热闹算了。

小燕子兴奋地带路。三人到的正是时候,恶霸刚刚到来,目前正在邀请小娘子去他府里当小妾。看着酷似德容妹妹的小娘子,再看看歪瓜裂枣的恶霸,吴爽觉得不甚般配。

小娘子也是这么想的,可显然恶霸对自己的外貌并没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已经进入到强抢程序了。

柳青非常生气,腮帮子已经鼓起来了,拳头也攥起来了,吴爽急忙摁住他,买主仅限王府帅哥,自家老哥掺和什么。

王府帅哥果然来了,折扇一挥,腿风一扫,恶霸惨叫着使了招“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临走不忘放狠话:给老子等着!

吴爽与周围的吃瓜群众一起“啧啧”出声,依吴爽看来,王府帅哥使的招式虽好看,却有点不够利落,但有什么关系呢,这是言情剧,又不是武侠剧,吴爽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小燕子也津津有味,吴爽怜悯的看她一眼,挨揍的那位才是你未来老公的亲戚呢,王府帅哥将来还会欺负你大姑子,服了这看脸的丫头。算了,反正京城里达官贵人多,亲戚多到五阿哥自己都认不过来,自己就别操这多余的闲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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