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灾厄未能止息,人们就会找出新的替罪羊}
城门的急讯,地牢的告急,还有各个部门传出来有关资源和人手问题的报告,面对如此多的告急,换做是任何一个恐怕都会急得焦头烂额,手足无措。
只是眼前的云霄似乎是一点都不在意,依旧悠闲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现在整个天云城的人心几乎都快散了!长老们迟迟回不来,现实那边军方也没个消息,这样拖下去不是一个办法!”
“云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无关的焦虑只会影响我们对局势的判断,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是吗?若汐小姐若是不建议可否坐下听我解释一番?”
要不是看着云霄代理族长的身份云若汐怕是会直接当场暴走,
现在她严重怀疑眼前的少爷就只会纸上谈兵,
他是没有走出这间屋子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到底糟糕到了什么情况,
已经有不少的云家人宁可违背军令也要登出幻翼,就更别提那些商人和城镇中的居民了。
现在白天从空中看去整个城中几乎都空掉了。
若是不能够及时的稳住人心,怕是等不到无渊和虚空动手,天云城这边自己就会崩毁了。
“城外的围攻只是假势,目的只是为了单纯的恐吓一下城内人罢了,虚空不可能攻城的。”
“这算什么理由,那位大公,”
“若汐小姐还请您听我先说完,好吗?”
“...”
“一个主城的周边安排一位大公,这可不是看重,相反,这是一种排挤。”
“若是想要升职摆脱这个地方,就必须猎杀人类作为功勋,可是一但出事的人多了,主城就不会视而不见,众多冒险家也会赶过来讨伐这片虚界。”
“如果打,论支援,人族更快,论价值,虚皇可以随意的放弃一片偏远而又没有什么价值的虚界,但是人类不可能放弃一座主城,双方一旦交战,这片虚界指挥成为【虚】与人类交换筹码的牺牲品。”
“按理来说,这些年下来,这种敏感地带早就处理掉了,可是那位大公依旧能够安稳的待在那里面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天云城一旦被攻破,不论渊是否开战,那位大公恐怕都会成为【虚】与【渊】交战的炮灰,所以我觉得那位大公不但不会攻破天云城,甚至会帮助我们一把——把那些想要靠近天云城的生物解决掉。”
“城防的对象可不止是【虚】一种,异教徒,盗匪,妖兽,外面那片无界里的渊化生物,都被这看似包围的一圈虚界生物阻隔了。”
“如此看来,你还觉得外面那些虚兽还危险吗?”
“攻城只是它们装装样子。”
云若汐似乎没有从云霄的这些话中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愤怒的质问到,
“你在把那些城防军当作炮灰!”
“没有帮助是免费的,他替我挡灾,收取一些‘功勋’也是合理的,要不然外界的那些异类攻进来,伤亡只会更大。”
“没有一局象棋可以在保证不损一兵一卒就能够取得胜利不是吗?”
“他们可是你的亲兄弟和家人!你就这么让他们去送死?”
“若是我游云一族的人不上,谁又会在这种关头听从我一个毛头小子的话呢?”
“更何况在我的眼中,他们只是一条命,每个人都只是一条命,一条云家的命,又有什么区别呢?”
“疯子,你——”
那种冷漠的眼神简直就不像是人类!此时云霄展现出来的气势与往日完全的不同,
疯狂,彻彻底底的疯狂,这就是云若汐能够能够感受到的,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保住天云城,但我有十足的把握拉着地下的这些东西一起走,不论结果如何,”
“我们都算的上是英雄,对吗?”
“一尊渊皇可以毁灭无数的城镇,若是只凭一座天云城就能够换得,不亏。”
现在云若汐明白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活着,
这不是弃车保帅,
天云城的结果似乎都可以遇见了,
至始至终,
他们都没有活路,
他们是【饵】。
浮云家,云若汐的房间内。
咚咚咚,敲了三声门,王雨泽从门外走了进来。
自从云若汐早上去了一趟浮云家之后整个人就变得颓废了起来,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今天的事务全部都堆在案板上动都没有动,
“若汐姐?”
“...”
没有回应,云若汐甚至把自己包裹在了被子之中,拒绝的态度相当的明确,
王雨泽知道现在她只想静静,不想让外人看到她那副失态的模样。
默默的放下吃的,王雨泽轻声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到底是怎样的消息才能够让云若汐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还好现在云樱姐还在家,要不然,王雨泽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
————
夜半,云霄依旧没有睡觉,他已经整整七天没有睡了,
只是看样子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七天没睡的样子。
桌案上的烛光难以察觉的摇曳了一下,
伏案看书的云霄依旧保持着低头看书的动作,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地牢还要靠你撑着,你应该好好休息的。(温柔)”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短暂的沉默)
“也许有,要么是赌的成分太大,要么是下上去的筹码太重,不划算。”
“它们是冲我来的,如果我离开说不定,”
“天云城这么大一块肉摆在这里,祂未必会看上你。”
“好了,早些睡吧,本来身子就不好,还天天熬。”
“那你呢?”
“我这不正年轻呢~再说了,这种日子也累不了几天了。”
“一切,都该落幕了~”
又过去了很久很久,一不留神,蜡烛燃尽了,房间陷入了黑暗,
云霄失神了,这些天的磨难让他走进了云樱的心里,可是,云樱对他敞开心扉后,他又何尝不是失守了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这场戏演得太久,
演的太真,
以至于,
成了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