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曦初绽,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大地。
陆通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袍角绣着精致云纹,头戴乌纱帽,显得气宇轩昂。
他步出府邸,径直走向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那马车装饰古朴而不失华贵,车身以檀木打造,散发着阵阵幽香。
车辕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瑞兽图案,彰显着不凡的身份。
拉车的两匹马儿毛色油亮,身姿矫健,正昂首而立,时不时轻嘶一声。
陆通在侍从的搀扶下登上马车,随着一声“起驾”,马车缓缓启动,沿着大道朝着长安城方向驶去。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
不多时,马车便抵达长安城。
城内繁华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陆通透过车窗,看着这熟悉的景象,神色平静。
马车一路穿行,最终停在宫城之外。
陆通整了整衣冠,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宫门,向着宫殿走去,准备入宫面圣,向陛下禀明诸事。
陆通随着内侍,沿着宫道徐行。
但见宫墙巍峨,飞檐斗拱间尽显皇家威严。
一路行来,周遭静谧无声,唯有脚步声在砖石地面上轻轻回响。
不多时,便来到了承乾殿。
内侍引领着陆通入殿等候,殿内装饰富丽堂皇,金砖铺地,雕梁画栋,墙壁上挂着的名家字画,无不彰显着大唐的雄浑气魄与深厚底蕴。
陆通在殿内稍作等待,不多会儿,便听得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紧接着,李世民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身姿挺拔,款款而来。
冕旒轻晃,隐隐遮住他那威严而不失睿智的面容。
李世民步伐沉稳,举手投足间尽显一代帝王的尊贵与豪迈。
陆通赶忙躬身行礼,口中称道:“陛下万安。”
李世民脸上笑意盈盈,目光温和地看向陆通,打趣道:“陆爱卿,此番怎得想起入宫来看朕了?以往若不是朕差人唤你,你那屁股啊,可是死死黏在泾阳县,半分也不愿挪开哟。”
说罢,他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对陆通的亲近与调侃,丝毫不见帝王的架子,倒像是与老友闲话家常一般。
李世民言罢,笑意更浓,继续半开玩笑地说道:“怎么?莫不是之前朕与你提及的娶公主一事,才过去没几日,你便心急如焚,忍不住进宫,实则是想见见公主?
你这年轻人,家中已有五位夫人相伴,该懂得节制些,莫要被人说朕赐婚,倒是让你愈发不知收敛咯。”
说罢,他爽朗地笑出声来。
陆通听闻,心中一阵无奈,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这家伙,平日里一副威严庄重的帝王模样,怎得今日如此没个正形。”
虽说此前与李世民确实有过娶公主的约定,可李世民这般随意调侃的态度,着实让陆通有些不适应。
他心中隐隐担忧,瞧李二这随性的样子,往后怕是会厚着脸皮,变着法子剥削自己。
想到这儿,陆通嘴角微微抽搐,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恭敬的神色,只盼陛下能尽快切入正题。
陆通赶忙起身,身姿笔直,面向李世民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神色庄重,语气沉稳而清晰:“陛下,微臣此次冒昧入宫,实是为了与陛下商议火药一事。
此事关乎大唐未来之兴衰,意义重大,故而微臣不敢耽搁,特来向陛下禀明。”
说罢,他垂手而立,目光专注地望向李世民,静待陛下回应。
李世民听闻,缓缓颔首,神色间透着欣然,“此事朕已然知晓。火药研究能有突破,实乃我大唐之幸。
相关实验朕也有所耳闻,结果稳定可靠,如此看来,不久之后便可应用于战事。”
言罢,他目光炯炯地看向陆通,问道:“不知陆爱卿对于这火药,还有其他见解否?”
那眼神之中,既有对陆通的期许,又带着探寻之意,仿佛在等待陆通能带来更多关于火药应用与发展的独到见解。
陆通神色恭谨,再次拱手作揖,道:“陛下,微臣思忖,欲携一批火药亲赴新罗国,以倭国浪人武士为试,一探这火药在实战中的具体效用究竟如何。”
李世民闻言,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思索,缓缓说道:“陆爱卿,朕瞧你莫不是与那倭国较上劲了?
如今新罗那边,朕已派遣裴行俭前往。
以裴行俭之能,想来不需多时,便能将倭国浪人武士之乱平息。
此番你又要前往新罗,着实有些多此一举,似无必要啊。”
言罢,他凝视着陆通,眼神中既有疑惑。
陆通神情恳切,目光坦然地望向李世民,有条不紊地说道:“陛下,当下我大唐四海升平,与周边邻国暂无战事。
若要在国内贸然试验火药威力,一来恐惊扰百姓,二来亦不合时宜。”
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故而,微臣思及可将火药携至新罗,用于对付倭国那些肆意妄为的浪人武士。
如此行事,有两大益处。
其一,能在实战之中真切验证火药的威力究竟几何,为后续的研究改进提供切实依据。
其二,可让这威力惊人的火药现世,使诸国闻之胆寒,进而达到震慑四方的目的,令心怀不轨者不敢轻易冒犯我大唐天威。”
说罢,陆通微微躬身,静候李世民定夺。
李世民听闻陆通之言,陷入了沉思。
他神色凝重,背着手,在殿中来回踱步,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似在权衡利弊。
良久,李世民停下脚步,抬眸看向陆通,缓缓说道:“爱卿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火药一旦在战场上展现其威力,势必会引得各方势力觊觎。
朕将制作火药之事全权交予你,可对泾阳县的防卫力量,始终心存忧虑。
要不朕再拨派一些兵马前往泾阳,加强防护,你意下如何?”
陆通赶忙躬身,微微摇头道:“陛下,如今泾阳县官民一心,众志成城。
即便有心怀不轨之人潜入泾阳,妄图打探火药机密,也难有收获。
倘若再加派军队入驻,这些军队人员繁杂,难免鱼龙混杂,恐混入他人奸细。
一旦机密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还望陛下三思啊。”
说罢,陆通一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