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伪造户籍
她是真的委屈，什么事情都没干，就被卷入了是非中。君心难测，她可太难了。
“你本来就没有打算送李从詹去边关，你要是真想这么做，李家的东西根本就送不进来。所以啊，你吓唬李昶干什么？心情不好，吓他出气？你没那么幼稚吧？”
谢重渊捉住她的手挪开，仔细看了下她的额头，一片白净，没有红痕。
“你猜得大差不差，不过，关于是否惩处李家我还没有决定好。晚晚，李昶言语间冒犯了你，你想怎么罚他？”
“不管怎样，话是李昶说的，你罚李从詹干什么？”
“他冒犯了我在意的人，我惩治他在意的人，很公平。”
谢重渊说得很认真。
按照他的性子，他不会在意区区李家。没了个李昶，还有张昶、徐昶、杨昶，晋国那么多人，总有人能顶上来。
他是无所谓，可以只凭着自己的心情行事，不管别人的目光，可他还有晚晚，他不能不顾及晚晚的名声。
那群人有一点说得对，晚晚无父无母，不是世家出身，这就注定了她身后不会有一个强大的家族给她做支撑。
不过没关系，晚晚有他，他会保护晚晚。
只是，仅仅有他是不够的。
他若是一怒之下杀了李昶，只会加速流言的传播，坐实晚晚是个祸水的指控。晚晚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什么都没有做，却要因为他担上莫须有的罪名，变得名声狼藉，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谢重渊忍下因李昶的指责引起的怒火。这老头，平时的为人也还可以，算了，饶过他一回。
谢重渊并不打算简单地让此事过去。放过李家，可以，但不是他来放过，他要让晚晚放过李家，他要让李昶承了晚晚的情，他要让李昶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晚晚是个善良懂是非的人，对李家，对无辜的人，她不会见死不救。
事情从发生到现在，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李昶疼爱李从詹，会想办法救自己的儿子的，他会选择备受信任最能说得上话的陈琄。
陈琄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的脾气，一定能察觉到那多出来的五天不同寻常。陈琄脑子灵活，会猜到他的意思。
李家向晚晚求情，晚晚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会向流霜证实李昶的为人，若无大过错，晚晚会宽恕他。李昶真该庆幸他自己是个秉公职守两袖清风的臣子，他的品性救了李从詹一命。
“他是想让你专注政务！但凡你能勤政一点呢？一个不高兴就让体弱多病的李从詹去边关，你这不是胡闹吗？”
对于谢重渊幼稚的举动，余晚烟真想朝他翻个白眼。李大人年纪不小了，还要被这么吓唬，有点可怜。
“晚晚，你想饶了他们？”
“嗯，想的，可以吗？”
“我听你的，免了李从詹服兵役。但是李昶冒犯了你，不得不罚……”
“行了，他这几天为了李从詹估计茶饭不思，都睡不好觉了，算了吧，就这样吧。如果他还敢有下次，那就下次再说。”
谢重渊笑着答应，“不会有下次了。”
李昶的事情解决了，还有户部侍郎刘越的事没有处理。
刘越是因为被查到多年前盗卖官粮才被抓的，这件事的性质与李昶不一样，和她没有关系，余晚烟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果只是盗卖官粮，再没有其他违法的行为，刘越的确罪不至死。
从李昶的口中，余晚烟大致知道了刘越是位清正的好官。可这是李昶说的，未必真实，若是贸然开口，会不会帮错了人？
谢重渊看出她在为难，道：“晚晚，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有所顾忌。任何事，我们都可以商量。”
余晚烟迟疑地拿出那封信，“信里的内容陈琄和你说过了，李昶除了为李家求情以外，还提到了刘越。”
余晚烟顿了下，留意着谢重渊的神情，见他脸色未变，这才继续说下去，“朝堂的事情我不了解，你既然愿意宽恕李昶，说明他的为人应该还可以，他为刘越求情，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李昶确实还行，能从大局出发，在李从詹和刘越之间，选择了后者。晚晚，你还说我吓唬李昶，你又何尝不是？竟然让李夫人二选一。”
余晚烟小声狡辩，“我完全不认识李家人，哪里知道他们的品行。这么问，也就是想考验一下他们。”
她快速说完，拔高了音量，“那刘越呢？你都允许李昶在信上为他求情了，是不是心里也另有打算？”
谢重渊道：“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刘越还是个通州小吏，他盗卖官粮不是为了自己，有些地方官吏会克扣抚恤金，刘越他将卖粮得到的银子给了那些战死的士卒的家人。”
余晚烟一听，急了，“那你怎么要杀他呢？你不应该杀那些连士卒的抚恤金都要私吞的官员吗？李昶说，那笔银子不足千两，金额不大，他是为了百姓。谢重渊，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杀他！”
贪了数十万两甚至数百万两的人不杀，杀一个为了百姓拿了几百两银子的刘越，这明摆着在欺负人呢！谢重渊这么糊涂吗！真是气死她了！
谢重渊对她的不满视而不见，想揉揉她的脑袋，被挡了回去。
“晚晚，他是支持谢璟衡的。”
“那你也不应该杀他。你可以想办法拉拢他，让他以后为你做事。”
余晚烟的声音弱了下来。涉及站队的问题，一下变得复杂了。
“他还帮人伪造户籍。晚晚，这让我很生气。”
“啊？他伪造了很多吗？”
“那倒不是，就一个。”
这么巧？余晚烟小心翼翼地问道：“帮谁伪造的？”
谢重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说呢，猜猜看。”
嗯，很好，里面还有她的身影呢。
余晚烟无力地开口，“那……那也不至于是死罪呀。”
铺垫了那么久，在这等着她。谢重渊能放过方庭岳等人，应该也会放过刘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