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轻现在已经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已经感觉到程彧知道这件事以后在她耳边嗡嗡嗡的场景。
她弱弱的祈求,“栗子,你去探探宿哥口风呗,让他把嘴闭严实好吗。”
她得自己坦白,不然那男人又得念叨。
唐栗对着话筒哼了一声,“舒轻,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让你觉得害怕的男人,真神奇。”果然爱意可以肆意妄为。
她每次说舒轻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举动,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管不顾的,终于有个人能治治她这臭毛病。
舒轻也不想这样,真的她真的受不了舒小鸭一天天提醒她注意这考虑那,叨叨个没完很吵。
舒轻也不满的控诉,“栗子小姐,你每次叨叨我也很烦。”
虽然都是为她好就是烦人,谁天生喜欢被人说教呢。
她这么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让唐栗更来劲。
她威胁道,“我觉得明天挺无聊的,要不去野餐吧,
顺便让程总和我哥叙叙旧,他们也很久见面说话了呢,你觉得呢?舒舒。”
舒轻看一眼时间,男人快买菜回来再唠下去,她就要完蛋。
她急忙拒绝,“年底大家都挺忙的,下次吧下次吧。”
随后就把电话挂了。
刚断程彧就进门,舒轻很心虚。
她深呼吸一口气才开口,“你回来啦。”
男人熟练的换鞋扭头看她一眼,“嗯,今天没有韭菜花了,韭黄可以吗?”
他总觉得女人有些不一样,刚才他出门前她还懒懒散散的瘫着,现在怎么如临大敌的样子。
舒轻点头,“都可以。”
程彧菜放下走向她,“你怎么了?”
舒轻内心腹语这么明显,她嘴脸有些不自然的抖动,“没事,栗子小姐又说我出去玩耍不带她。”她随意扯谎顺带拉踩唐栗,反正程彧又不会找她核实。
程彧一看她那不自然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撒谎,不过他也没想着拆穿。
她不想说的事情,他再怎么质问都没有用。
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着急追问,还有一周左右就要过年。
程老爷子和郁女士的双重压力让他赶紧把舒轻拐回程家。
他不敢开口,上一次要名分公开被拉进小黑屋的事,他还历历在目。
真怕一提出这个想法,明天就找不到她人在哪,干脆就这样走一天算一天。
男人洗菜时假装不经意提起,“快过年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舒轻颠锅的动作一顿,菜没能全部如约回到它原本的位置,一大半掉在边缘,散落在她手上的也有些。
她刚开始学做菜都习惯这些已经麻木没有知觉。
还是程彧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去冲凉水。
女人虎口只是略微有些红,并没有肿,程彧有些愧疚。
他突然意识到她似乎从来没有提到过她家里人。
而他也只是听到李乾乾提过一句她家里人很多,有个妹妹。
他还是不放心给她药,全程女人并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很机械,程彧做什么她都不反抗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许久,男人开口询问,“怎么了?”
舒轻这才回过神,“没事,我们出去吃吧。”
她想到很多,会下厨的初衷,在家里的种种,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
她渴望回家又不想回家,很矛盾。
男人见她心情不太好也没打算再下厨顺着她,“好,疼吗?”
女人摇摇头,“没什么感觉,我们去黎叔那吧,我想吃他家的菜了。”
一路上舒轻都没怎么说话,男人想问些什么又没法开口。
唐栗告诫过他,舒轻不想说话的时候不要着急问,不然很可能适得其反。
两人难得非常安静的吃完这顿饭。
h市一般来说只有夏冬两个季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尤其的冷,风也很大。
道路两旁的树被吹得很凌乱,树叶也一股脑往下掉落。
他只想把女人赶紧带回去,免得她着凉难受,前段时间她才刚好。
而舒轻却一直倔强的往河边走,男人在后面跟着。
程彧的脸逐渐接近夜色,他严肃的警告,“舒轻,你要是再把自己吹感冒,我就把你绑在医院天天给你喂那苦出天际的药。”
听到威胁的舒轻停下脚步转头望着男人,她很大声的反驳,“我没有这么弱。”
然后接着往前走,估摸过一刻钟后,她累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男人解开扣子坐在她身侧搂着她,他把女人的身子完完全全盖住。
他柔声问道,“怎么了?”
舒轻被风吹得冷静了些,她看着同样也是被风吹得荡起波澜的湖面。
她低声回复,“不知道怎么说?”
程彧也不急于这一刻,把怀中的女人圈得更紧。
“那就想好再说。”他安慰着她,也许并不是很着急。
舒轻看着忽冷愣了会神,她缓缓开口,“程小鸭,我给你讲个故事呗。”
这故作轻松的语气让程彧觉得很不安,男人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可是我好像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舒轻沉思了一会儿,程彧就这么静静侯着也不催她。
没多久,她的声音又响起,
“那就从我背后这道疤说起,那一年离过年还有一周,那时候我已经休假在家。
一般我在家的时候都是我做饭,那天我心情很不好,做得不太好吃。
我父母说了我两句,我气不过顶撞两句。”
那时候她刚被从wt的小黑屋出来,年后就要去分部报到,她很不甘心也不情愿,可是她没得选择。
她觉得家是温馨的港湾,父母这些年虽然不怎么管她,但总归也没有亏待过她太多。
升学,衣食住行都是自己决定,她们给的钱也是只多不少。
她回去和父母抱怨了两句,父母说她应该收敛些,不应该和上司顶撞。
舒轻觉得说不通,便没有再说。
可她心情越来越不好,每天也懒得做饭。
可她妹妹不依不饶的指使她,觉得都是理所应当的姐姐照顾妹妹,父母也站在她那边。
“之后我没再做饭,过年前一天家里人多,我又被迫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