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他会一如既往的爱护着她。是他先动心哄骗舒轻同意和他在一起。
无论怎么样,他断然不会放手。
舒海惟见问不出什么打算转头回去问他姐夫简予,感觉他们还挺熟的。
一整天舒轻都没有问候过那个还在医院的男人,程彧觉得她真的很没有良心。
好歹骂他两句他还能知道她的态度,怎么应对,这种沉默的冷暴力让他更慌乱。
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沙发上的舒海惟都被他惊醒。
他都累了一天,又是喝酒应付宾客又是跑医院送汤的,还不能睡个好觉。
他很烦躁,“我说大哥,你不睡出门数星星好吗,我都累一天只想睡个安稳觉。”
要不是舒海悦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来看着,好让舒轻安心,他才不会自告奋勇来医院睡觉。
“抱歉。”除了道歉,程彧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其实根本也不需要人陪着他。
转念一想,估计他们也是怕自己出什么事不好交代。
舒轻也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明明刚刚还困的要命,洗完澡瞬间就清醒了。
唐栗和宋尧傍晚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还有事。
新婚之夜舒轻也不好打扰堂姐,她就在阳台上坐着,顺带给自己倒杯酒,程彧今天喝过的那种。
她对程彧的到来很意外却没有很排斥把他介绍给家人。
可她也在想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吗。
她向往自由不喜欢被束缚,平时男人管她那些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一到步入婚姻,她和他要荣辱与共,要相互依靠包容,还要顺应时代生儿育女。
这些她都没有想过,她太害怕意外。
什么事情努力都会有所回报,即便是走错了还可以改道,婚姻这条路一旦走错,风险太大。
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正常被打破,好不容易从那段痛苦的回忆脱离出来。
那如果不走下去,似乎只有分手这一条道路,她也舍不得。
所以她不敢去看他,她害怕一时气愤口不择言。
可这么耗着似乎也很耽误他,想不明白。
舒颜也在想事情没睡着,她刚才本想去问问唐栗那男人的事,他们有事先走了。
她很困惑,那男人是怎么做到这么靠近自己姐姐不让姐姐反感的。
就连父亲都没法打破她的安全距离,一到靠近一些她就往后退。
舒颜毫无睡意也踱步走向阳台,猛然发现隔壁也亮着灯,她举起酒杯看向舒轻提议,“一起喝点。”
舒轻没拒绝,舒颜很快过来敲门。
两人坐在阳台吹风,桌面上还有中午打包的甜点,芋泥味舒轻最爱。
她真的很喜欢甜的东西,是生活太苦了吗。
舒颜喝下一口酒才开口,“姐,你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
她始终想不明白,通常这种时候正常人都会去看看,可她姐姐不为所动,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关心过一句。
舒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男朋友结婚。”
印象中舒颜和她男朋友已经在一起很久了,高中还是大学来这着,有些记不清楚,似乎挺久的。
舒颜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舒轻不关心她的事,“一两年后吧,我们打算在这边买套房子然后再结婚。”
她想着离父母近一些方便照顾,也是时候该承担自己的责任。
舒轻静默一会儿问,“临江那怎么样?”
舒颜给她倒了杯酒,“年前去看过,现在价格太高不好入手。”
她工资不算低男朋友也还可以,只是临江的房子有学区有商业中心,设备齐全资源上乘自然费用不低,不靠家里帮衬暂时拿不下来。
虽说父母也给她一些备不少嫁妆,她倒是收下了也没想着动,之前理所应当拿了太多次,现在倒是愧疚不敢用。
“我送你一套。”舒轻淡淡的开口,语气淡到就像是只是请她吃了顿饭,买了颗大白菜。
舒颜闻言摆摆手,“不用,我可以。”
本来就诸多亏欠,照顾父母也是应该的,怎么好意思再拿她的钱。
她知道父母在临江给舒轻买了一套小公寓,是想着给她留些底气不想回家在这还有地可去。
或者租出去也是一份收入来源保证她正常生活。
舒轻强势塞给她,“6号楼怎么样?四房,将来你生了孩子也住得下。”
昨天她收到了去往国外进修的邀请,她最喜欢的专业,当初没有完成的梦想。
至少得去两年,这两年估计也不怎么回家隔着时差她也不会打电话回来问候。
不常回家的这几年都是舒颜在照顾,她也是昨天听太爷爷提起才知道。
太爷爷说他父亲现在是那个公司的二把手,妈妈和舒池看顾着酿酒农场,舒颜时不时过去帮忙。
而她对这个家这几年丝毫没有贡献却享受着最大的利益。
价值不可估量的老宅,临江的公寓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父母把现在住的房子也转到她名下。
她也知道他们愧疚,可舒轻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太爷爷劝她多和父母谈谈,她含糊过去。
事实上她不知道谈什么,把过去的账重新翻出来算毫无意义。
要她和他们当做没事发生一样上演温情戏码她一时做不到。
她不知道怪谁,所以只能怪自己压抑着情绪。
“姐,你是不是又打算离开。”舒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交代一切。
舒轻坦率承认,“是。”
舒颜一下子就炸了站起来,“舒轻,你是不是要惩罚所有人这件事才能过去,父亲这几年疯狂应酬才能站稳脚跟。
母亲本来已经退休,她害怕以后你日子不好过拼命经营就想着多攒点钱弥补。
奶奶她已经去世了,你能不能对他们宽容一点。
我们是有错也在尽力弥补,那你当初不反抗不告状,现在又不给我们任何机会辩解补偿是在为难我们还是为难你自己。”
这一大段的输出让舒轻晃了神,她只是想去深造一下,不是断绝关系,她的反应会不会太大了些。
“我只是想去国外读个书,拜托你照顾一下家里。”舒轻简单阐述。
舒颜这才稳了稳气息,“不早说,妈妈总是让我小心翼翼的整的我都应激了。”
舒轻无奈摊手,“你好像也没有给我机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