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之色表露在面上,疼的闷哼一声,却在冯绍的冷厉的目光下,强忍着痛意。
这样精神跟肉体的双重折磨下,还要对着冯绍认错:“冯公子,我错了,我今后一定谨言慎行,还望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也是没有想到,不过就是说了两句三皇子的好,竟会被这个恶魔给盯上了。
即便心有不甘,但如今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的手里,只能求饶。
可冯绍又岂会是心善之人。
脚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冷哼一声:“这时候知道认错了?已经晚了!”
眼神中的狠厉尽显:“既然你这么为三皇子说好话,怎么不见你的三皇子来帮你呢?”
这话说的当真是好没有道理。
大家都清楚,三皇子人都不在这里,又如何能帮助他。
但冯绍此刻偏偏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谁都不能多说什么。
那人张了张嘴,但此刻疼痛席卷全身,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连求饶的话也是断断续续。
“冯绍,你不要太过分了!”
应忱再也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
只见人从三楼的包厢冲了出来,可刚下楼,就被冯绍的侍卫给阻拦在了一旁。
可谓心有余而力不足。
“冯绍,你住手!”
目光挑衅的看向应忱,冯绍跟本没有把人给放在眼里。
应家本就是商贾,要不是应嫔在宫里得宠,他们这样的商户也不可能一飞冲天。
即便如今的应老爷已经被封为国公,但也不过是有个虚名,应家在朝中的根基并不是很深,再加上应贵妃无子,不论是地位,底气还是实力都是无法跟冯家作比较的。
不过,后宫的后妃,大多都是天然的对立面,更何况是两个最得宠的妃子,谁又能想低谁一头呢。
若说大皇子是冯家的希望跟底气,那么如今三皇子回京,则是应家的机会了。
可冯绍连应家都没放在眼里,就更遑论应忱这个应嫔的侄子了。
应忱是准备从文的,今年的科考是他的目标,于才学上有一定的建树,但于武力上,面对这些侍卫,却是无可奈何。
但真是只能看着干着急。
三楼包厢里的谢寻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应忱败下阵来之后,他看向冯绍开口说道:“冯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人已经得到了教训,还希望你手下留情。”
谢寻开口,倒是在冯绍的意料之中,他脚下的力道减了几分,但却没有移开,只不过把目光看向上首的谢寻:“谢世子是也要为这人求情了?”
语气倒不似面对应忱那般嘲讽,但态度却也不见多好。
对于谢寻,冯绍倒也没有之前那般放肆,一是谢寻这人平时会做人,不管是京中的名流,还是这些纨绔的世家子弟,对他都是赞不绝口。
在一个,即便都清楚他就是谢家送进京城的一个质子,但身份在这里,再加上当今陛下平日里对他也多有关照,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对于冯绍这话,谢寻的面上倒是没有什么波动,一如开始说话那般,温柔和煦:“既已惩罚,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冯绍笑了,之后为自己扯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但放在那人腿上的脚却没有移开,就这么踩着,犹如凳腿一般。
态度懒散,看向谢寻的目光随意:“按理来说没既然谢世子都求情了,我自然是会给这个面子的。”
“可事情跟事情还是有些不同的,这若是我自己的事情,谢世子今日的面子给了就给了,就当是卖个交情。”
“但今日却不同,要知道,这可是事关皇子,谢世子觉得自己的面子能大过皇子?”
冯绍这话可谓是在混淆视听,但话已至此,谢寻却也说不出什么了。
谢寻不再开口,此刻的冯绍看起来犹如一只胜利的斗鸡一般。
目光放在那倒在地上的人身上:“你看,这就是说错话的代价!”
“既然说了惩罚,那便不能太轻,你说该如何才能让你长一长教训呢?”
“你说是卸了你的下巴还是拉出去暴打一顿呢?”
这样残忍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如此的轻松,仿佛在点一道菜一般。
可说的人随意,听的人却是已经毛骨悚然了。
恐惧袭满全身:“冯公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了,大皇子能力出众,是我有眼不识 泰山,都是我的错,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
言辞诚恳,即便是已经重伤趴在了地上,一条腿还被踩在了脚下,但还是挣扎着朝冯绍下跪,那样狼狈的模样,实在是不符合一个文人的风骨。
今日这吉云轩,有一部分来的是即将科考的举子。
因科考在即,一些家境殷实的外地考生也会来这吉云轩交集一番。
平日里高谈阔论倒也没什么,可偏偏今日碰到的是冯绍。
更遑论还是当着他的面评论三皇子跟大皇子。
其实,今天这件事情,京城其他的地方讨论比比皆是。
妄议皇家的确不对,但却很少有人计较,偏偏冯绍这人,睚眦必报,被他逮住了,就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一说。
若不立威一番,都不是他冯绍了。
不理会祈求的人,一脚把人给踹到一边,然而这一次,还不等他再次开口,楼上,沈明华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本以为谢寻说话会有些用处,但万万没有想到,丝毫的作用都没起。
总不能真让冯绍把人给打坏了吧。
更何况还是维护秦朗的人。
虽然她平日里目中无人惯了,但跋扈跟狠厉还是有些不同的。
“住手!”
声音自上而下的传来,冯绍的动作倒是一顿,微眯着眼睛看向说话的包厢,只见一蓝色一衣裙的女子头戴面纱,气质卓绝的看向他。
在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婢女,穿着都是上乘的布料,可见身份之不简单。
因为蒙着面,一时间认不出沈明华的身份,只是觉得其中的一个婢女看着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不过猜想,可能是哪家的小姐,看不下去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