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安偏过头,正襟危坐,不再看她。
宋清妤眼尾瞥了眼他那从容淡定的神色,不安越来越强烈。
马车宽敞,帘幔轻垂,外头的光线透过车窗映在季回安身上的锦缎上。
随着车辕不断滚动,光线忽明忽暗,锦缎颜色深浅变幻。
宋清妤坐在一旁,眼眸微垂,长睫在微颤间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握着手中的帕子,指尖轻轻缠绕着帕角,像是有些无措,又像是在刻意掩饰心绪。
她缓缓挪到季回安身旁,借着车厢的晃动,身体微微倾斜,似有不稳。
宋清妤低声唤道:“小季大人,这马车摇得厉害,我有些难受。”
声音柔若无骨,尾音婉转,仿佛春风拂柳。
季回安目光转来,落在她面上,漆黑的眸子深如古井。
内心却存着戏谑一番的想法,仍旧不言不语。
宋清妤觑着他的神色,媚眼如丝地看向他。
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她用纤细的手指轻扶鬓发,露出如雪般的颈项,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委屈:“小季大人是嫌弃阿妤方才的装扮?”
季回安眉梢微挑,原来是她误会了。
不过他也疑惑,她是如何生出此等错觉的?他分明喜欢她喜欢的紧。
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解释,从喉间泄出一丝音调:“嗯?”模棱两可。
宋清妤故意低头理了理衣襟,露出一点锁骨的弧线,仿佛不经意般靠得更近,身上淡雅的香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抬起眸子,直视他的眼睛,眼波流转,巧笑倩兮。
季回安却始终不动声色,冷眸轻垂,掩住心底早已泛起的滔天巨浪。
宋清妤伸手紧抱住他那挺拔精瘦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微微昂起脸,吻上了季回安线条流畅的脖颈,如同蜻蜓点水,轻柔又带点酥麻感。
季回安浑身微滞。
宋清妤好似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仿似无声的鼓励。她的眼底露出一抹喜色。
放在腰间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吻自下而上,从锁骨到脖颈,在性感的喉结处流连忘返。
季回安的气息渐渐有些不稳,虚放在车座上的指骨分明的手,竟也微蜷。
要命了,简直。
宋清妤似乎还不满足,呵气如兰,唇瓣轻咬他的耳珠:“小季大人,你真不乖。”
她明显已经感受到了身下那灼人的热度,依着季回安从前的性子,早就已经开始反客为主。
今日却偏偏像是木头般一动不动,任由她在他身上肆意点火。
若说不是有意的,她一根头发丝都不信!
季回安被看穿了也不恼怒,只轻笑:“阿妤不是问我今日是否满意?
今日还未过完,自是不好回答。至于满不满意,那便要看阿妤接下来如何做了。”
那意味深长压都压不下去的唇角,让宋清妤暗呼老狐狸!
不过她好歹也是眉姨娘亲传的弟子,怎么着也不会输的。
季回安的挑衅让宋清妤越发起了好胜之心,她不再分心,反而更加专注地取悦于他。
唇瓣碰上他微凉的薄唇,辗转流连。
玉手从胸前的衣襟探入,轻捻。
一路下滑,她整个人也跟着轻蹲在马车的车板。
季回安神情微震,难以置信。眸色中满是疼惜。
他不再忍耐,反倒是制止了宋清妤的动作。
长臂抄起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拉坐在他的腿上,他眼底的隐忍终被打破。
眼中骤然翻腾起一抹灼热,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霸道而急切,仿佛压抑已久的情感突然爆发。
他的手扣住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柔软的触感带着令人迷醉的温度,宋清妤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燃烧的火焰中,连呼吸都被剥夺。
唇齿间的交缠灼热而绵长,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轻颤的微弱。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顺应着心意,疯狂地回应着他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季回安方才结束了这个侵略性的吻。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眼中灼热未退,却低声道:“阿妤,你不必那般取悦我。
在我这里,你值得世间所有美好。”
他的声音低哑沙哑,像是一种克制到极点的诱惑,又更像是一种承诺。
宋清妤一瞬间,泪水盈眶。
她两世为人,听到的全是贬斥,谩骂。
父不慈,母更甚。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她值得。
她就像是一株被野火灼烧过的,不认命的野草。
在茫茫的原野中,被疾风不断地吹打。
踽踽独行,艰难地直起她的腰身,凭着那股韧劲,誓要再一次展现自己的风姿。
却不曾想,原来竟也有人会心疼她。
季回安不明白她为何落下泪来,但他小心地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亲吻她的脸颊。
“是我不好,莫要生气。”
宋清妤不住摇头,喉间酸涩难忍。
见他眸色有些慌乱,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好又抚上他俊美的脸,娇唇贴了上去。
她唯有用吻表达她此刻的心意,季回安,我想我有些沉沦了。
季回安也不再探究她方才失态是为何,只配合着她的吻。
这个吻并不炽烈,却绵长而深情,仿佛诉尽了所有未曾出口的爱意。
季回安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动情,他的手从衣袍下探入,触手那滑腻的肌肤,像是娇嫩的花瓣,让人爱不释手。
宋清妤身子轻颤,脸颊飞上红霞。
在他的怀中,软成了一滩春水,眼眸中迷上一层薄雾,惹人怜爱。
季回安大掌不断游走,顺着纤细的腰肢抚上她平坦的小腹。
宋清妤忍不住轻哼出声,随即又想起是在马车上,便紧咬住了唇瓣,不让那声音再泄出一分。
那手还不停歇,继续朝下。直至那娇嫩处,不住地挑\/逗。
她的手无意识地紧抓住他的衣襟,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季回安俯身吻落在她精致小巧的锁骨上,轻啃。
他极尽温柔,如她之前一般,用遍取悦她的手段。
他只想,他的姑娘,此刻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