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皿抱起他到双人床上。
灯跟着暗下。
彼此相对无言,空气里静悄悄的。
没多一会儿,星卡那边有了动静。
“唔热,好热……”窸窸窣窣一阵,星卡将上衣脱了。
那衣服甩在了盛皿脸上,一股馥郁馨香涌入鼻腔,她抓起衣服的一角扯下。
正准备起身,一双手却给她按住了。
星卡转瞬就马奇到了她腿上。
他手很不老实,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不仅如此……
她呼吸一滞,连忙拦住他。
“嗯!喜欢凉凉的……”星卡的探出的爪子在她月要月复处不轻不重地抓挠着。
盛皿看着他,好一会儿,她索性由他去了。
得了自由,星卡愈加肆意横行。
衬衫扣子一颗颗被他咬下,他小身板挨着她了,他还要牵她的手。
“干嘛?”盛皿将手往回抽。
“给我!”星卡情绪激动,“还给我!!”
“这是我的手。”盛皿提醒。
“我的,是我的,你不要和我抢,给我吧,你给我……”星卡又哭了,眼泪啪嗒啪嗒的。
二次失忆后,但凡受了点委屈,或情绪稍有波动,他便会哭。很多时候是他故意的,他知道眼泪对她有用,后来就愈发不可收拾了。
醉酒的时候他对她也软硬皆施的,还很闹腾。
今天喝了不少,他身上除信息素外,就只剩酒气了。
盛皿让了步,但攥着拳。
星卡不高兴他,一口咬上她的手背,犬齿几乎要刺进皮肉里。
盛皿迅速起身捏住他的双颊,迫使他张嘴。
“疼……”星卡不满地推搡她的臂膀。
不是怕他咬伤自己,她的血他不能沾上,记得那次他肚子疼来着。
盛皿扶住他的后腰,轻缓地揉揉他的脸。
星卡眼珠乱转,他攫住她的手腕,拽下……
盛皿又不配合了。
只差一点,星卡哼哼地吸了吸鼻子。
他没有眼泪,盛皿看得清楚。
“小宝想降温吗?”
“想,是你不帮我!”星卡指控她。
“我给你去拿冰块,那个才有效。”盛皿要将他抱下去。
星卡不肯,他死活都要赖在她身上,勉强还挤出泪来。
哭也是很累人的,他眼睛都酸了。
“要不洗个澡吧……”盛皿自顾自地,她做了决定,抱起身上这只树袋熊就进了浴室。
像在公寓里一样的,放好适当的水,她将他扒了个精光。
星卡咬唇,脸上冒出羞赧的红,他踩着她的脚背,就这么目不转睛望着她,眸子里是完全溢出来的喜欢。
羞羞的事情,他们几乎每天都有。
盛皿的理性超乎想象,她只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也是拒绝的信号。
星卡自觉地到浴缸里去了。
他咬着唇,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胸膛不住地起伏,打颤。
生理喜欢才是真的喜欢,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想亲吻她的,还有……
她没那么喜欢自己了,或许,她已经开始不喜欢自己了……
星卡抱着膝盖浸在水里,他的悲伤有那么多,比浴缸里的水还要多。
他很自我,是个固执己见的,还喜欢将自己锁起来的笨蛋。
盛皿转过他的脸,轻柔地啄吻他。
星卡闭着眼睛,扒着浴缸边缘,那指骨泛出青白色。
探究他俩谁更卑微,没有必要。
他们都害怕彼此远去,只是一个在明面,一个在暗处,一个不遮掩,一个藏得深。
没一会儿,星卡推开她,不让她亲了。
“不了吗?”盛皿问道。
星卡捂住耳朵,他不想听坏蛋说话。
有一道视线……
猛地睁开眼睛,他护住胸膛,羞恼道:“看哪呢?!”
“需要帮忙吗?还是我到外面等?”盛皿不知安的什么心,她垂着眼,眸色晦暗。
星卡后退了一点……
他没在她面前过。
被她直接这样看着,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真是花妖成精了,盛皿气息微乱,她撇过了头。
星卡出了一点声,是因为他不得章法,找不准,急的……
“你……来……”
盛载着谷欠,她也是其本身。
越压抑越反弹,越疯狂,她恨不得时时刻刻……
“衣服,沾到水了……”
“没关系。”
“重新换一遍水吧……”
“你别……了……”星卡真怕了她了,他扑腾手臂想逃。
蚍游撼树。
“不能了,坏蛋!你放开我!我不了,不了!”星卡要崩溃了,他哆哆嗦嗦的,整个人快厥过去了。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啊,生死都在一起……”盛皿将他转过来,吻很凶。
星卡抱着她的脖子,眼神都飘忽着,他嗯嗯地小幅度点着脑袋。
“不想你那个……”星卡不喜欢那个字,他欣然接受他自己的离开,但他不想她死掉,假设都不行,他会哭得停不下来。
“这样你不是很坏了,留我一个人。”
“我本来就是坏蛋啊,你可以……”未来不可预料,星卡现在只求当下。
“你真的有很喜欢我吗?愿意我找别人……”盛皿的心脏有些刺痛,她蹙起眉。
“现在是我的就可以了,我喜欢你的……”
可你不属于我。
风筝的线随时会断掉,看似他是手持风筝的人,实则他是被风筝牵着走的。
“为什么你不贪心了呢?”喜欢是变淡了吗?盛皿扯了扯唇,她笑容苦涩。
“贪心的人,什么都得不到,你现在就在我身边,这样就够了……”星卡紧抱住她。
盛皿的眼底一片灰暗。
……
第二天太阳一出来,星卡就跑了。
盛皿假装睡觉,总是能骗过他。
七日游,白天他和柏颂一块儿疯玩,醉酒了晚上就爬她的被窝,他记不得晚上发生了什么,天一亮他就忙跑回去了。
盛皿也佯装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柏颂更是不知,他睡眠好的没边了。
本来按照行程安排,下了游轮,已经算是结束了的,但柏颂一把夺过了盛皿那边星卡的行李。
他要邀请星卡去他家玩,又是一周。
星卡不看她,属于是默认了。
今天太阳有些大,盛皿将那顶帽子给他戴上,转身离开,她一句叮嘱类的话都没有。
且她远去的步伐迈得很大,仿佛甩掉了麻烦一般的,整个人都畅快,轻松了。
星卡脑补出了一系列的剧情和画面,他哭得不能自已。
柏颂墙都不服,就服他。
他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你真是戏精啊,人家对你占有欲都溢出来了你还想她是不是不喜欢你,你是这个。”柏颂冲他竖起大拇指。
“这算什么,你看她走那么快,根本就没有不舍得!”星卡抽抽搭搭说着,他坚信他眼睛看到的。
“她不收着,你就没自由了……”
“将你锁在身边,看不到外面天空的颜色,外界的一切,你都只能依靠她得知,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她对你不好,甚至是不忠,你还会喜欢她吗?”柏颂问的直白,他为他量身定制了一份考题。
这只是冰山一角。
“她会让我看到的,用她的方式。”
“会的,会喜欢她,我记得最开始我不懂的时候,我就想陪着她了,我只是会难过伤心,不过只要她不赶我走就好了……”
柏颂真真是惊呆了,他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回答。
“那你真是很矛盾,分明有了解她的,还患得患失。”
“我改不掉,控制不了。我很不好,恶劣的脾气,不讲理的性格,她总是惯着我。我真的,很难过她遇到我……”星卡其实看得很明白,他还很洒脱。
只是对盛皿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