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娇狠狠的瞪了王瘸子一眼,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她理亏的很,也怕再说下去,她老底被揭穿。
只能愤恨的看向木栀知,若不是木栀知,王瘸子肯定会医治木子轩。
她知道木栀知不会医治木子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爹娘身上。
她到底是宋家的女儿,不信宋家真不会不管她,鼓起勇气朝宋子卿大喊一句,“爹,我怀了木大哥的孩子,那可是您的亲外孙。
您不要女儿,难道亲外孙也不要了吗。
木大哥可是您亲外孙的父亲。”
宋子卿震惊的顿住脚步,肩膀抖了抖,最后又抬步离开,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给宋玉娇留下一句无情的话,“我女儿都不想要了,还要外孙做什么。”
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火气,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时候和木子轩苟且在一起的。
连野种都怀上了。
一路上流放,几乎都是荒野,她也敢。
他本来还想着,关起来调教调教,可如今这个女儿竟是敢对他妻子动手,他坚决不要。
宋玉娇自己造的孽,就让她自己去处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管了。
可别管着管着,将他妻子气得病发,弄不好,宋家还会名声尽毁,家破人亡。
宋玉娇:……
她整个人跌坐在地,泣不成声,恶狠狠的看向木栀知,“木栀知,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你怎么不去死。
要不是你,我家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旁心气郁结的木子轩,听到她这话,一口气燥欲之气再次涌了上来,结果直接堵在心口处,彻底晕了过去。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时候了,宋玉娇不去巴结木栀知,骂她做什么。
这是嫌弃他死得不够快吗。
木栀知丁点不想搭理这两个人,起身离开。
宋玉娇见她要走,哪里肯,扔下木子轩就去追她,现在木栀知是她唯一的希望,“木栀知,你给我站住。
你还没医治木大哥。
医者仁心,木大哥都这样了,你却置之不理,难道你是狼心狗肺。”
木栀知停住脚步,扭头勾唇冷笑着看她,“宋玉娇,我木栀知只是大夫,并不是兽医。
你找错人了。”
宋玉娇:……
木栀知是在骂她的木大哥,是禽兽?
她一张俏脸彻底变得漆黑,正欲再次去追,却被看官她的官差拦了下来,“宋玉娇,你若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以前他看在宋子卿的面子上,总会给宋玉娇几分薄面。
可如今宋子卿都不认这个女儿了,他也没必要,处处给宋玉娇面子。
被拦下的宋玉娇彻底绷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想救木子轩,可没一个愿意帮她。
她只能坐在原地发呆。
***
木栀知回到苏家所在的位置,英氏走过来,递给她一个肉饼,“这宋大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就养了宋玉娇这样一个女儿。
宋夫人她没事吧。”
英氏挺喜欢宋子卿和黄氏的。
在王家庄的时候,黄氏还给老夫人绣过帕子。
而且这个人挺热心,唯一的缺点就是宠女儿,不允许人说她女儿半句不是。
如今宋玉娇惹出这样的事情,黄氏得多难过。
如此一想,她忧心的看向木栀知,等待木栀知的回答。
若是黄氏伤了身子骨,她就带点东西去瞧瞧。
“大嫂,宋夫人身子骨无碍,喝两副药就好了。”黄氏这段时间经过她的调理,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
这次摔倒虽伤了身子骨,但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听到她没事,英氏松了口气,“我还是带点东西去看看。”
木栀知想和宋子卿打好关系,宋子卿夫妻也不差,她和人家多来往也没错。
英氏要去看黄氏,木栀知也没拦。
宋子卿这个人,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苏墨琛,都有用。
宋子卿门生不少,只要宋子卿肯为苏墨琛所用,对黄氏好点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说话间,陈立平走了过来,他大方的递给木栀知一把油纸伞。
这是他上次去镇子上买的,“苏三娘子,这个是给苏公子的,希望你们用的上。”
木栀知没想到,陈立平这样的人,会主动向她示好。
她震惊又错愕的看着陈立平,“陈大哥,你这也太客气了。
我都没为你做什么,怎么能收你的伞。”
陈立平脸上全是笑容,连忙摆摆手,人凑近她几分,视线却是落向了苏墨琛,,“苏三娘子,你哪里什么都没做,我知道你其实做了很多。
我这次去镇上,听说宰相府被人给偷了。
整个宰相府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上门讨债的人不少。
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成天刁难大臣,宰相都被罚了好几次。
不瞒你,我跟宰相大人有点过节。
我知道,宰相府事情,其实是你动的手脚。”
木栀知:……
她眼神危险的看向陈立平,一颗心差点从心口跳出来。
这个陈立平,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怎么知道她偷宰相府的事情的。
“陈大哥,你别瞎说,这事可不能乱扣帽子。”
要不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她都怀疑,陈立平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监控。
那晚的事情那么私密,陈立平不可能知道。
她不承认,陈立平干脆直接将事情点破,“苏三娘子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
而且这破世道,我早就厌恶了。”
他指了指苏墨琛腰间的那把匕首,“若是我没猜错,苏公子腰间的那个东西,应该是宰相府邸的。”
木栀知微微一愣,扭头去看苏墨琛的腰间。
发现他腰间,果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看着不怎么起眼,但材质却是极好。
这把匕首她有印象,确实是她从宰相府偷出来的。
只不过,苏墨琛是什么时候,从她空间里拿出来的。
匕首整体来看,其实并不像宰相府的东西。
她漂亮的眼眸微微眯了眯,“陈大哥,那把匕首该不会是你的吧?”
她怀疑苏墨琛是故意的。
故意引陈立平上钩。
而且苏墨琛肯定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狗男人,又瞒着她做事情。
陈立平苦涩一笑,“这把匕首,其实是我爹的。”
木栀知脑子彻底宕机了。
她怎么觉得,这事又跟安庆帝脱不了干系。
而且,宰相还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