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言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感觉这么多年他都白活了,脑子和格局还不如一个妇人。
他立刻找来笔墨纸砚,让人写出一份礼单,他带着这份礼单,直奔苏家。
门口的守卫看到他又来了,眉头皱得老高,“乔老爷,我们说了,三公子不在家,你怎么又来了。”
乔正言礼貌的笑了笑,态度一如既往的好,“这次我不找苏三公子,我想找苏二公子。
麻烦你们通报一下。”
听闻是找苏瑾诃的,守卫愣了一下,最后决定去通传一声。
毕竟苏瑾诃没交待,不见任何人。
苏瑾诃正在屋内思考,要在云雾城做点什么生意。
他既然来了,就不能闲着,这一大家子需要他养活。
他算了算,苏墨琛的那些兵,一个月军饷都不知道得多少,他头发都快愁秃噜了。
听闻乔正言找他,他愣了一下。
他没权没势的,就是个普通的商人,这云雾城的人找他做什么。
脑子有坑吗。
不过人家找上门来,他也不好拒绝,见一见也不少块肉,“将人请到客厅,我这就过去。”
来人立刻又退下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确定没任何问题,这才朝前厅走去。
他过去的时候,乔正言正坐在那喝茶,看到他过来,立刻笑盈盈的起身行礼,“见过苏二公子。”
苏瑾诃被他这个礼吓得跳到一旁。
他不是苏墨琛,可禁不住这种礼数。
“你找我何事?”他一向开门见山,说完,则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丫鬟看到他坐下,立刻上前奉茶。
乔正言哪里敢多说什么,四处看了看,意思很明显,想让苏瑾诃屏退身边的人。
苏瑾诃见他这样,只好示意下人都出去,他倒要看看乔正言,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但凡他敢对他三弟使花招,他就弄死乔正言。
门很快被关上。
乔正言看到没人了,才笑嘻嘻的从袖子内掏出那份礼单,递到苏瑾诃面前,“苏二公子。
一直听闻你是经商奇才,本事了得。
要不是被你三弟牵连,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苏瑾诃眉头一皱:受三弟牵连!
他心底染上一丝不悦。
这个人到底来干嘛的。
来挑拨离间的吗。
真以为他们苏家的儿郎,是那么好挑拨的。
他也没直接赶乔正言出去,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听。
乔正言本来说的十分紧张,这话存了几分试探的意思。
见苏瑾诃没生气,他索性继续,“你们苏家兄弟情深,如今苏三公子是云雾城的天。
我就是个平民百姓,自然和这天扯不上关系。
就想着自己和您是志同道合的人,便想结交个朋友。”
他将手里的礼单朝着苏瑾诃推了推,“这是我给苏二公子准备的一点薄礼,还请苏二公子莫要嫌弃。”
苏瑾诃听闻是送给他的礼,还是一份长长的礼单。
这玩意堪比女人的千里红妆了。
他当即傻了眼,愣愣的看着那份单子,“乔老爷,你跟我说这叫薄礼?”
乔正言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趁机说出实话,“其实这是我大部分家产。
这苏家现在不是正需要银钱吗,这是我支持苏家的心意。”
见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苏瑾诃一张脸顿时铁青。
乔正言明里暗里的离间他和他三弟,如今还送他大量银钱,这哪里是来送礼的。
这分明就是来找事的。
他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目瞪向乔正言,“谁跟你说我们苏家缺银子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苏家缺银子了?
还我被我三弟连累的。
我三弟绝对不会连累你,但是我三弟肯定会收拾你。”
他拿起桌上的礼单就朝乔正言砸去,“腌臜东西,做什么不好,跑到我家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朝外大喊一声,“来人,将他给我打一顿,赶出苏家,从此不允许他家人踏足我苏家半步。”
他就说,怎么会有人来找他苏瑾诃。
感情他苏瑾诃长了一张蠢脸,觉得谁都能来踩一脚,算计一下?
闻言,乔正言彻底傻了眼,赶紧跪地求饶,“苏二公子,不是,我错了,我就是开句玩笑话。
我没这个意思。”
可无论他怎么狡辩,苏瑾诃都没放过他的意思。
乔正言很快被两个彪形大汉带了出去。
不多会,苏瑾诃便听到了那凄惨的叫声,不过他丝毫没当回事。
张氏听到动静,好奇的走过来,“这是怎么了,弄的跟杀猪似的。”
苏瑾诃过去搂住她,“哼,有个不长眼的,拿了家里过半家产,来唆使我跟三弟反目。”
张氏:……
她急得当即就拿起了一旁的鸡毛胆子,“苏瑾诃,我告诉你,你要敢跟三弟和知儿反目,我一个不饶你。”
说完,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接朝他挥来,吓得他拔腿就跑。
他边跑还不忘边解释,“娘子,你打我做什么,我没有背叛三弟。
我哪里会背叛三弟。
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你要打也是去打外面那个啊。”
心底已然将乔正言骂了八百遍。
张氏追累了,停下步伐,苏瑾诃顿时松了口气。
他过去拿过她手里的鸡毛掸子,飞快的跑到外面,将还没离开的乔正言,又打了一顿。
气,好气。
这乔正言是不是有毒。
想挑拨他和三弟的关系,还挑拨他和娘子的关系。
不行,他咽不下这口气。
“你,过来,将这个腌臜东西先扔出去,还有,我三弟去哪了?”
他要去告状,要他三弟立刻抄了乔家。
下人看到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开口,“听说三公子去县衙办案了,不过估摸这会也该回来了。
要不您再在家里等等。”
苏瑾诃长袍一抖,“算了,我亲自去找。”
他怕他待在家里,他媳妇儿等会心底又来气了,再次揍他。
他就不明白,木栀知给他媳妇干嘛了,让他媳妇变得彪悍又有能力了。
明明以前那么柔弱的一个人。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一溜烟儿的朝县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