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坤咬了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此时的他心里虽然慌乱,但仍抱着一丝侥幸,想着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承认,或许还有转机。
卫向然接着说道:“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那来说说你的几套房产吧,你以为假离婚我们就查不到了?说说房产来源,这可跟你的收入不成正比。”
秦少坤的眼神闪躲,还是不肯开口,选择了沉默。他的内心在不断地挣扎,一方面害怕承认后的严重后果,另一方面又在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掩饰措施是否足够周全。
卫向然一看秦少坤这是准备顽抗到底,冷笑一声,直接把一些证据放到秦少坤面前说道:“好好看看,你要耗我们就慢慢耗,对我们来说已经做好了准备。”
秦少坤看到那些证据时,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也许这些证据还不足以定我的罪,也许还有人会来救我,也许……”他不断地给自己编织着各种幻想,试图抓住那最后一丝希望。
然而,他也清楚,这些幻想是如此的脆弱和渺茫,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紧紧抓住这仅存的一丝幻想,来抵御内心深处不断涌上来的恐惧和绝望。
卫向然说完后就离开了审讯室。他打算先晾一晾秦少坤。
这样一晾,卫向然晾了秦少坤一天。在这一天里,秦少坤被独自关在狭小的房间里,内心的恐惧和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加剧。
他一会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各种思绪交织,让他备受煎熬。
第二天一早,卫向然就让人把秦少坤带到了审讯室。卫向然轻描淡写地说道:“告诉你个消息,所有的线索到你这就断了,而且很快地斩断了。你说这奇怪不?”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击秦少坤的内心。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声吼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是这样?”他疯狂地摇着头,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做了那么多,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就这样把我抛弃?”秦少坤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昨天还在一起商量对策,信誓旦旦地说会相互扶持,今天自己就成了被抛弃的棋子。
“为什么?为什么啊?”秦少坤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突然,秦少坤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一股热血直冲喉咙。“噗!”他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出,眼前一黑,身子向前倾倒,昏倒在地。
卫向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他赶紧上前查看。在确认秦少坤不是装的后,迅速说道:“快,把他送医院!”
随后,卫向然也不敢耽搁,立即向元书记做了汇报。
卫向然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紧张和意外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少坤会突然昏倒。
“这可如何是好?在我的审讯过程中出了这样的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交代?”卫向然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双手不自觉地来回搓着。
他来回踱步,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秦少坤好歹也是个副县长,一个领导,按说经历过不少风浪,心理素质不该这么差啊。
这种可能的情况他心里应该早有准备才对,怎么就承受不住了呢?”
卫向然越想越觉得懊恼,后悔自己没有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没有采取更温和的审讯方式。
就在这时,元书记接到汇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卫向然连忙迎上去,一脸愧疚地说道:“元书记,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元书记表情严肃,没有说话,直接走向医生了解情况。
好在医生通过检查得出的结论是急火攻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所致,养一养就没事。听医生说完,众人也松了口气。
卫向然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心里依旧忐忑不安,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秦少坤两小时后悠悠转醒,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他一醒来,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卫向然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卫向然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好好养养,先不说这些。”
秦少坤一脸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沉默了片刻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记录吧,我交待。”说完,他整个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竟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情。
秦少坤面色凝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不安与惶恐一同吸入胸腔。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起事情的经过:
“自从我来到这云湖县担任副县长一职之后,起初的时候,我还算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逐渐留意到了县政府食堂所蕴含的利益。那时,我的心中不禁打起了一个小小的算盘。
于是乎,经过一番思量,我决定让赵言飞来承包咱们县政府的食堂。最初,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想从中赚取一些微薄的利润罢了。
可是谁能想到呢?后来有那么一次极其偶然的机会,我们竟然意外地发现了关于伙食补贴方面存在的漏洞。
面对着如此巨大的诱惑,我的内心防线终于还是被攻破了。贪婪占据了上风,我没能坚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进而萌生出了邪恶的念头。
就这样,我和赵言飞沆瀣一气,共同利用起了这个漏洞,大肆侵吞原本属于大家的伙食补贴多余款项。”
说到这里,秦少坤的声音变得愈发低沉,犹如蚊蝇细语一般。他的脑袋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渐渐地低垂了下去,再也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卫向然那锐利如刀的目光。
而卫向然则心知肚明,秦少坤已然承担下了全部的罪责,他并没有提及其他任何相关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