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姐你先别生气。我来跟他们沟通。”
“有你什么事！”
看见自家没用的助理，唐雨瑶就更气。她怒气冲冲地推了一把。
“你能不能消停点。”
留着平头的男人从身后一把架住她。
他力气很大，抓人的手法也很有讲究，唐雨瑶被钳制着，瞬间就动不了了。
她只能哇哇动嘴，“唐雷你放开我！”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
唐雷阴狠起来的时候就还挺吓人的，阴恻恻地说这么一句比大声骂她都管用。唐雨瑶立刻没了刚才的气势。
“嫌我丢人，刚刚那么半天都不见你人影。”她放低了音量，“要是你在，她能赢得这么嚣张？”
唐雷其实就在场地不远，目睹了比赛的全程。
他撒开按着她的手，没好气地奚落，“自己输得难看就别怪别人赢得漂亮。”
“你还是不是我哥了，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
唐雷对自己人下手也从来不留情，不过这么一会的工夫，洁白的手腕已经被掐得一片通红。
唐雨瑶揉了揉被捏痛了手腕，见他脸上笑容阴鸷又危险，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该不会是对那个温燃有兴趣吧？”
咚。
还没听到唐雷的回答，身后的助理忽然一个手滑。
刚才拧开盖子的水瓶掉在地上，水流涓涓地淌出来。
“对不起，我手滑了。”她立刻蹲下身去捡。
唐雨瑶正想骂人，被唐雷瞥了一眼，“别生事，走了。”
“唐小姐请等等。”
看了半天戏的前台将他们叫住。
“刚刚您用马鞭伤到了我们的教练员，现在人已经去医院上药了，麻烦您赔偿相应的医药费和误工费。”
唐雨瑶：！！
“这么点小伤去医院，你们是不是故意——”
唐雷这次直接捂了她的嘴，大手狠狠将她的脸捏到变形，半点都不怜香惜玉。
“没问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捡起水瓶的助理，“你去处理。”
……
唐雨瑶被拖走时，温燃和纪司鸣正穿过马场周边的大片花海，微风吹过，将斑斓的花海吹得泛起层层涟漪。
纪司鸣走在她身侧，慢条斯理地给她做着讲解，“除了这些之外，那边还有一个新建的网球场。”
“网球？”温燃有点跃跃欲试，“等下可以去看看吗？”
“这次恐怕不行。新建的场馆刚装修完，还没对外开放。”
“这样啊……”
纪司鸣很喜欢看温燃对什么事物感兴趣的样子，眼睛亮亮的，是一种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光彩。
即便是此刻染上遗憾，那光彩依然璀璨夺目。
“如果好奇的话可以等两周。我和球场掌柜是旧识，他答应新场地开放后的第一场给我打。”纪司鸣笑意渐深，“要不要来做我的对手？”
这举动让直播间的粉丝有点破防。
【我举报，这里有人坑蒙拐骗！】
【行，你可真行啊，前两天还在ins发照宣传自己开的新球场，今天就来这里骗人？】
【表面：来做我的对手。内心：再和我约一次会。】
【都是套路，而且我已经在温燃脸上看到渴望了……】
温燃确实很渴望。
但很可惜。
“额，你球打得怎么样，学习两周够资格做你对手吗？”
她对于网球的认知，仅限于动漫和影视剧里。
规则脑子里都懂，但拿上球拍会不会打还得另说。
弹幕：【完啦，还有意外惊喜。】
纪司鸣确实“喜”，“那恐怕不行。除非你熟悉我的打球风格，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他说的是实话，但也存在坑蒙拐骗的成分。
一个初学者只学两个星期，天赋再高也不可能打得过他。
除非他放水。
温燃觉得他有引导自己拜师学艺的嫌疑，没轻易接茬。
花海的尽头是木房子餐厅，纪司鸣订的位置就在窗边，顺着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花田里的红色风车。
温燃翻阅菜单，目光聚焦在推荐菜的精品大图上。
“炙烤安格斯雪花牛排。”纪司鸣先她一步做出选择。
温燃点点头，“我也一样。”
继续翻动单页。
纪司鸣：“奶汁焗杂拌。”
“我也一样。”
纪司鸣：“香煎鸡腿酸口蘑。”
“我——”
温燃话没说完，忽然意识到这场景有点熟悉。
她怎么成张飞了？
纪司鸣只是看着她笑，“后面让你先点？”
“……”你人还怪好嘞，“那就红菜汤吧。”
纪司鸣：“加一。”
温燃：？
【笑死，温燃是不是以为纪少爷也会说“俺也一样”。】
【温燃：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纪司鸣笑得人畜无害，在温燃的眼神威胁下，总算是在甜品环节说了句他也一样。
目送服务员离去，纪司鸣拿出手机，“我们在密室做了搭档，今天又出来约会，连点菜也这么默契，应该已经是朋友了吧？”
温燃以为他说的是想要合照的事，点头默认。
“75％。”
温燃：“什么？”
纪司鸣看着她，笑如春风地解释，“是我和朋友转变为情侣的概率。”
温燃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
即便这人长得帅，她还是闻出了一股大海的味道。
纪少爷万花丛中过，片叶沾满身。坊间传闻果然诚不我欺！
温燃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那只能说明你和你的“朋友”都不很熟。”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真正的朋友要想转变关系是很难的，认识越久，朋友越重要，转变就会很难。”
75%，那是刚见面就带着目的走过来说“要不要交个朋友”的“朋友”吧。
“我是不是能理解为，越是在意的朋友就越谨慎？”纪司鸣不介意她的揶揄，相反还能揶揄回去，“你刚才豁出去赛马的大胆样子跟现在说话的感觉可不太像。”
“我能豁出去自己，豁不出去朋友。”
这两件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有些事情越不想失去就越不能大胆。”
她话音落下，纪司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是认同一半，“但是如果不大胆也会失去呢？”
“因为畏惧改变带来的影响而不轻易改变，是谨慎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在对朋友思考“失去”这种可能性的时候，一切已经回不到原点了。”
温柔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在温燃的心里。
“那友谊呢，还会和从前一样吗？”
温燃一瞬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