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康世贤才来到小院。
关意意忙给他倒了杯茶水:“表哥,世强现在啥情况?”
“不怎么说话,提不起精神来。”康世贤自己也蔫头耷脑的:“意意,你放心,他没事,就是太突然不能接受,过几天就好了!”
关意意很内疚:“我最不希望伤害到的人就是世强。”
两人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片刻关意意才开口:“听说你要转业,可我知道你特别喜欢做个军人,否则当初工农兵大学毕业后又何必来当兵呢?”
“表哥,你不要一时冲动,这关系着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为难了自己。”
当然,关于康世贤对她有意这件事情,大家都不要说破才好。
不说破,以后就是表兄妹,相处起来像亲人一样。
戳破了估计都会觉得别扭。
康世贤反而递给她一抹安心笑意:“想好了,你知道我不是做事情冲动的人。再说,现在我妈和我爸闹别扭,我转业后也有时间多陪陪世强。”
关意意连忙道:“其实我们可以像前几天一样,让世强偷偷跑来我家,由我来陪他。这样你就可以继续留在部队了!”
“我已经把申请递上去了。”
康世贤神情掠过一抹淡淡的苦笑:“估计年后就不用再回部队。”
在部队写了申请可不是开玩笑的,哪能说撤回来就撤回来。
关意意语噎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虽然是无意之中伤害了别人,可她心里依然不好受。
康世贤看到桌上的喜糖,隐住心里的难受微笑着温和地说:“傻丫头,以后跟少权要好好过日子啊,不用担心我。”
“我的工作地方最多也就在上南县城,以后咱们还是能经常见面的。”
“你做的东西那么好吃,我怎么舍得走远。”
关意意敛了下眼,压住沉沉的闷气再抬头,也是笑意盈盈地开玩笑:“那好啊,一言为定。”
这时刘菊花带着宝儿来串门子。
康世贤也就顺便告辞离开了。
关意意打起精神头给刘菊花和宝儿拿喜糖吃。
再把这些天帮刘菊花卖竹筐的钱给她:“姐,这里一共六块,差不多五毛一个,有的稍微小点,我卖四毛。”
“真卖了?”
刘菊花很惊喜。
她在部队食堂里上班,一个月十块钱。
晚上回到家里自己再编编竹筐,赚得的竟然快和工资差不多。
这不是得两份收入了吗?
关意意看到她高兴,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卖啦,我还会骗你吗?跟你说,接下来你可以尝试编大点的簸箕和背篓之类的,小的多编点,大的编一两个。”
“好嘞,能卖出去我肯定更得劲儿。”
刘菊花抽出一块钱来:“妹子,这是给你的感谢费……”
“啧,干啥呢?”关意意把钱夺过来塞她衣袋里:“我就是顺手卖的事儿,你还跟我见外上了,有钱没处花,你拿去跟祈奶奶买竹子。”
“不是,我不能让你白干吧?”
刘菊花是个爽快人,她也不想占便宜。
关意意正色说:“你要这样见外,以后我不帮你卖了。”
她这才不好意思的作罢:“行行行,姐听你的,姐不把你当外人。”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前几天原本打算去祈奶奶家,结果因为下大雨耽搁了。
刘菊花说:“明天去,正好我也跟奶奶商量一下买她的竹子,总不能老是跟人家白要。”
“成,那明天我早些收摊回来。”
关意意的手突然被刘菊花拉过去,对方速度很快地掐了她大拇指盖上一下,然后再凑上去瞧:“……”
“姐,你这是干啥?”关意意懵了。
好端端的掐她一下?
刘菊花看着她的指甲盖笑道:“哟,还没圆房呢?”
“啥?”
“我说,你和陆队长还没圆房的吧?”
“啊,你……你看哪儿看出来的。”
没想到对方竟然说这个,关意意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她赶紧缩回手:“别看了。”
刘菊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以前姐担心你和他没名没份的被骗,现在还等啥,早点圆房早些生娃,以后姐教你带娃。”
关意意不好意思道:“你能不能有个正形,别当着孩子说这话。”
“去,他还小懂个啥。”刘菊花挤挤眼睛:“你让陆队长悠着点,他任务重,别把身子弄虚了。”
好家伙,已婚妇女嘴上没个把门的。
关意意吓得赶紧剥颗糖塞她嘴里:“吃糖吃糖。”
可惜糖也拦不住刘菊花的笑。
恰好这时候陆少权推开门回来了:“宝儿。”
他一进门就去摸小家伙的头顶,又好奇地问了句:“你们在笑什么?”
刘菊花便道:“我们在聊……”
“姐。”关意意要疯了:“时候不早了,快带宝儿回去睡吧!”
刘菊花这才憋住笑:“那我就不说了,陆队长,你想知道我们在聊啥,一会问我妹子,让她告诉你哈。”
话完,抱起宝儿乐呵呵地出了门。
关意意简直好气又好笑,站在门口嘱咐:“路滑,慢点。”
“知道啦!”刘菊花头也不回地答应。
目送着他们母子俩走远,身后那个结实的胸膛就挨了上来。
大手亲密地搂住她的细腰,低下头薄唇贴在她珠润的耳边:“告诉我,你们刚才聊什么?”
“没什么。”
关意意脸色绯红地关上门。
她的下巴就被对方捏住,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压下来。
“唔……”
关意意压根没办法反抗一点。
男人霸道地展示着他的阳刚之气,那吻密不透风地攻城略池。
弄得关意意趁着喘|息的片刻赶紧问一句:“你怎么这么熟悉,以前吻过别人吗?”
“除了那天在山洞被你吻过之外,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陆少权俊脸紧绷,湛黑的眼底流露出无边情||欲。
他大手一勾,几乎毫不费力地把小媳妇打横抱了起来……
“不,你等等,我……”
我什么?关意意自己也不知道。
可她就是紧张,害怕。
眼前的男人像头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困兽,恨不得撕碎她把她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