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会儿,谢钟情脚下一顿,侧脸瞧了瞧男子身边的仆人。
那仆人始终低着头,虽也是一身灰色衣裳,可越看越不像妙一。
回想起上次那场的误会,谢钟情的心头猛地一紧,脚下一顿,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直直盯着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神秘男人,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把一旁的芙儿和其他众人吓得浑身一颤,一个个不约而同摆出戒备的架势。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那男子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
随后,他慢悠悠地抬起手来,动作优雅而从容,轻轻摘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
刹那间,一张与王政毫截然不同面庞展现在众人眼前。
“太……太子?!”
谢钟情惊愕,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
太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般和煦温暖,温润道:“真是巧合啊,王四娘子。”
然而此时的谢钟情可没心情跟他寒暄客套,她眉头紧皱,满脸不悦之色,没好气道:“殿下您身为堂堂一国储君,假扮成妾身夫主,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儿吗?”
若不是她从小受到良好的教养约束,恐怕此刻早就忍不住对这位尊贵的太子破口大骂起来了。
谢钟情越想越是气恼,不禁在心中暗暗抱怨。
这个时候不在宫中陪伴那备受宠爱的卢良娣也就罢了,不好好待在官家身边侍奉汤药、尽孝床前,却跑到这里来冒充王政,究竟是想要闹哪样?
太子见她不悦,微微一笑,歉意道:“抱歉,是孤不对。”
接着,她又道:“上次那次是意外,这次其实也算是意外,起初孤以为你楚儿,哪知你走近了才发现身形、发饰、衣物都不一样,猜到可能是你,于是是孤想与娘子开个玩笑,想着这次,不知王四娘子又多久能认出来呢?”
谢钟情听后更加无语。
“殿下,恕臣妇礼数不周,不能奉陪了!”
言罢,她转身回去找王政。
“诶,王四娘子莫要气恼,孤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太子在她身后道。
谢钟情驻足,回头看她,见他依旧是笑容温和,她轻笑一声,道:“恕臣妇鄙薄,并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
玩笑,玩笑,让对方都觉得好笑的,那才是玩笑。
见她真不高兴,太子讪讪,道:“是孤之过,下次不会了。”
也没下次了。
见他诚恳道歉,谢钟情心情总算好了些,转过身向她行礼,“恕臣妇方才无状,实是太过担忧家夫,请殿下宽恕。”
“无妨,这并非你的错,孤都理解。”
“多谢殿下宽宏大量,殿下请自便,臣妇告退。”
这下,谢钟情匆匆回去赶回原地寻王政,怕他出来找不到自己。
太子望着紫衣女子脚步匆匆离去,他眼眸弯了弯,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浅笑。
殊不知,此时正在的王政,正遭遇了刺杀!
王政出来没找到谢钟情,他在附近转了转,没一会儿,迎面扑来另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浅紫色衣服的女子。
王政先是一喜,继而皱眉。
因为他仔细一看,发现此女身形与妻子谢钟情并不相似,而且衣服颜色深浅和花纹都不一样。
而那女子却抓着她的手,娇滴滴道:“殿下,妾身可算找到你了。”
殿下?
听这声音,是卢良娣。
这是把他认成是太子了?
确实,人人都道他与太子身姿、气度极为相似,除了脸,真看出不来差距。
可他并没有假装太子的的心思,立即抽回手,对那女子道:“抱歉,卢良娣,臣乃王太常王四郎,并非太子殿下。”
卢良娣也是一惊,立马与他拉开距离,“你不是太子?!”
“抱歉,您认错人了。”王政道。
然,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原本喧嚣热闹的街道,突然!一群黑衣刺客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他们手持利刃,刀刀致命,直逼王政!
“啊——!!”
卢楚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缩到王政身边,王政心下一凛,拧眉凝重地看着这些刺客。
妙一赶紧保护主子,可惜,他一个随侍只有一把短剑,很不得力。
刺客们迅速将王政和卢楚儿包围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酷和无情。
卢楚儿则紧紧地抓住王政的手臂,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怎、怎么办?他们为、为什么要杀我们?”
王政来不及多想,抽出腰间佩剑,将卢楚儿一把扯到后面去,沉声:“良娣,你快走!”
说完,他也没管卢楚儿,提剑与刺客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