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唇钉男有点分神,江玉笛偷偷的桌子旁的一个酒杯握在了手里。
看着扶着桌子的江玉笛,唇钉男不设防的走了过来,他不认为在挨了他一脚后,眼前的小屁孩还有任何反抗之力了。
“小子,记得以后见了我把头低着。”唇钉男嘲讽道。
就是现在!
江玉笛握着酒杯,向唇钉男的头砸了过去,砰,清脆而刺耳的声音响遍了整家排挡。
巨大的力道使得酒杯碎成了碎片,猩红的鲜血从唇钉男的脑袋,江玉笛的手上直勾勾的流了下来。
被阴了!
唇钉男目光凶狠的盯着江玉笛,意识逐渐的恍惚,他努力的用手扶着自己的桌子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踉跄着朝他扑了过来,江玉笛急忙躲了过去,看着唇钉男还有余力反击,江玉笛也顾不得其它,抄起了一条木制的板凳,朝唇钉男的后背砸去。
背后传来的巨大的冲击,直接让唇钉男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再也没能站起身来。
“大哥!”另外两个看戏的混混看见大哥被江玉笛反杀了,他俩忌惮少年的凶狠,也顾不得其它,只好向倒在地上抽搐的唇钉男跑了过去查看情况。
眼见两个混混对自己没有威胁后,江玉笛托着沉重的身体向梨雪走去,用手探了探少女的鼻息,还算匀称。
掏出电话,江玉笛报了警,在说明了大致情况和位置后,他静静的呆在梨雪的身旁,就像一只雄狮一般,排档的老板此时也偷偷的递过来一瓶水和一卷绷带。
江玉笛感激的看了一眼,在这个人人都怕惹火上身的年代,饭店老板能做到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处理完手中的伤口时,江玉笛因为失血过多,加上身体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困意,疲倦,让江玉笛的眼皮如同千斤之重。
可他还不能闭上,望了望趴在桌子上的身影,至少得等到警察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警车刺耳的鸣笛声传来,这也让江玉笛打起了一丝精神,两个混混看见这一幕,暗道不妙,也撒着腿抛下唇钉男溜走了。
江玉笛缓缓的站起身,用力将梨雪扶了起来,将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驮着她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
警察在调取了监控录像之后,确认为是唇钉男寻滋挑事后,正打算将唇钉男绳之以法。
唇钉男这时也清醒了过来,在认清形势后,自己几年的牢饭是跑不了了。
他认为现在的一切都是江玉笛造成的,恶狠狠的看向不远处的少年,不如——
在警察给他铐上手铐的一瞬间,唇钉男突然暴起,一时之间挣脱了警察的束缚,像江玉笛冲了过来,并掏出了那把撇在腰上的蝴蝶刀。
“小心!”
“罪犯有刀,保持警戒!”
一切太突然了,转眼间,唇钉男便冲到了江玉笛的跟前,他想跟江玉笛同归于尽。
“给老子去死!”
江玉笛本可以跑的,可是他身后的少女怎么办?
来不及多想,唇钉男已经向江玉笛刺了过来,江玉笛凭借自己的反应躲了过去,唇钉男见没有刺中,见一击不成,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
突然,他也注视到了江玉笛身后的女人,眼神闪过一丝狰狞。
他一个蓄力再一次的挥动着蝴蝶刀刺了过去,不过这一次的目标不再是他正是江玉笛身后的梨雪。
要遭!
在刹那间,江玉笛的身体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江玉笛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梨雪的身前。
由于唇钉男这一次是直刺,江玉笛哪怕用手握住了他持着刀的拳头,也阻挡不了这股巨大的力道。
锋利的刀身刺穿了江玉笛的皮肤,捅进了他的腹部,只剩下刀柄留在了外面。
唇钉男见自己得逞了,像江玉笛做出狰狞的笑容。
这时候,警察也跑到了唇钉男身边,一把将他狠狠的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江玉笛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刀柄还裸露在外,奇怪,怎么感受不到疼了呢,只有伤口处不断泛着的凉意,以及手上
温热的鲜血,提醒着他,他刚刚被捅了一刀。
“医生,医生,这里有人受伤了!”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
他觉得这些声音一会儿离他很近,一会儿又离他很远。
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好累啊,恍恍惚惚,江玉笛眼里的世界黯淡了下来。
江玉笛昏迷了过去,他被抬上了救护车,医生也看了看这位沉睡的少女,翻了翻她的瞳孔,对酒精过敏而引发的短暂休克。
便将江玉笛和梨雪一同送往了医院。
此时救护车从林昊旁边疾驰而过,难道出事了?
林昊琢磨着,心有不甘的他打算原路返回看看情况,林昊偷偷摸摸的回到了排挡,看见地上满是鲜血,周围一片狼
藉,便问问了一个看热闹的老哥情况。
在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林昊也猜到那个被捅的倒霉蛋是谁了。
“真是个傻子,别人有刀都敢上,还好我聪明。”
知道了江玉笛的遭遇,林昊不禁有些窃喜。
可接下来怎么办,让林昊犯了难,如果让梨雪知道自己把她给抛弃了,那么这些天他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而这件事自然也惊动了远在外地打工的老两口,老两口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捅了刀子现在进医院的事情,心都碎了,赶忙丢下手头的工作,连夜买了张车票赶了回来。
幸运的是,经过医生一番简单而迅速的检查和诊断后发现,江玉笛并没有伤及要害。
经过一小时的手术后,江玉笛脱离了危险。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了病床上。
江玉笛慢慢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感觉整个世界都还带着一丝模糊。最先感受到的,便是嘴巴里那种极度的干燥和口渴,仿佛喉咙都要燃烧起来一般。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床边的江母、老江以及雪姨立刻注意到了江玉笛的动静。
江母心急如焚地凑上前去,满脸忧虑地问道:“仔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江玉笛虚弱地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回答道:“妈,我......我好渴。”
听到儿子说口渴,江母连忙应声道:“好好好,你等着啊,妈妈这就去给你倒杯水来。”
“老江!听见没,仔要喝水!”
“好!好!”
趁着老江接水的功夫,她轻轻地扶起江玉笛,让他半靠在床上,然后转身接过水杯。
江母用勺子舀起一小勺温水,小心翼翼地送到江玉笛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边。她动作轻柔极了,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导致江玉笛呛水或者咳嗽,从而引发伤口的再次破裂。
然而,随着一勺又一勺的水送进江玉笛的口中,江母的情绪却渐渐失控。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活蹦乱跳的孩子如今这般憔悴虚弱,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江玉笛的手背上。
江母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肩膀不让她颤抖。
“妈,别哭了,我这不是醒来了吗。”江玉笛看着很不是滋味,他努力的抬起了双手想要抹去妈妈的眼泪。
“别动!伤口裂开了怎么办!”江母满是担忧。
“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
“竹子。”此时雪姨走上前来。
“竹子,姨对不起你,小雪也对不起你,警察都跟我说了,梨雪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要不......”雪姨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那份深深的歉意。
“雪姨,梨雪现在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大碍,对了她在楼上的病床上,我刚刚问了医生,他说再过一会她就要醒了,要不等她醒了我让她下来?”
江玉笛摇了摇头。
“雪姨,既然她还没有醒的话,这件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
“竹子,你这是为什么?!”
“雪姨,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梨雪,我不想要她自责,也不想要她是因为这件事被迫接受我的喜欢,那是我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答应我,好吗,雪姨。”
“姨,姨答应你,姨不跟她说。”雪姨望着江玉笛憔悴的模样,不忍拒绝。
所有人都被江玉笛的深情而感动。
其实只有他知道,江玉笛骗了所有的人。
在他替梨雪挨了那一刀后,原来的江玉笛早就已经死了,换句话说,从那一刻,深爱着梨雪的江玉笛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想为自己而活。
他已经不想与她有太多纠葛了,如果因为这件事,再度让两人牵扯不清的话,只会再度让他陷入无尽的内耗之中,他也明白了,就算是没有林昊,两人还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江玉笛现在就想按部就班的装模做样等待着梨雪对自己再次说出分手的那一刻。
然后自己在顺其自然的离开她的身边就好了。
可是不曾想,她会在自己生日的那天对自己提出分手,那一天江玉笛哭了,不是不舍,而是对自己的过往的不值,,,,,,
傻闺女,这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你可千万不要辜负眼前这个少年才好啊!雪姨感叹道。
梨雪此时也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
“奇怪,我不是跟林昊在排挡吃饭吗,怎么现在在医院啊?”梨雪有一点迷茫。
就在这时,雪姨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缓缓地走了进来。
江父和江母却并没有一同出现。
尽管他们在表面上没有说出任何责备的话语,但实际上,当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竟然因为雪梨而受伤时,心中难免会产生一些不满。
雪姨那原本柔和的目光,此刻变得异常复杂,她静静地凝视着一脸迷茫的女儿,似乎想要透过那张稚嫩的脸庞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嘴唇微微颤动着,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所有想说的话都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妈?我......我这是怎么了?”梨雪虚弱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雪姨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额头,柔声说道:“小雪,你只是酒精过敏罢了,所以才会被送进医院来。唉,真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要去喝酒呢。”
接着,雪姨的语气稍微严厉了一些:“下次绝对不允许再这样胡闹了,听到没?赶紧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家去。”
突然,雪姨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梨雪,追问道:“对了,那个陪你一起喝酒的男生到底是谁?”话音未落,雪姨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
梨雪的心头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母亲的视线,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妈,他......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很明显,梨雪正在撒谎,而且这个谎言显得如此拙劣。
雪姨皱起眉头,显然并不相信女儿的说辞。
她提高了音量,严肃地说道:“我不管他究竟是谁,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了!小雪,你年纪还小,社会阅历也不够丰富,很多事情你根本看不透。听妈妈的话,江玉笛才是你这一生最理想、最合适的伴侣人选。”
“知道吗?!”
见梨雪毫无反应,雪姨不禁皱起眉头,再次提高了音量。然而,
“妈?”终于,梨雪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雪姨没好气地应道。
“昨晚,他来接我了吗?我跟他发了消息的。”
梨雪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
“没有。”
雪姨沉默片刻后,才缓缓从嘴角挤出这两个字。
其实,此刻她的心中正天人交战,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她江玉笛对她的交代。
犹豫再三,她还是答应了少年的请求,还是决定隐瞒真相。
听到这个答案,梨雪眼眸暗了几分。
难道是林昊送我来的吗?
至于自己为何会被送到这里,梨雪虽然心存疑惑,但却不敢向雪姨过多追问,因为她深知,如果深究下去,很可能会暴露她和林昊之间那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而雪姨呢因为答应向梨雪隐瞒他的事情,同样选择了将这件事情含糊其辞地带过。
梨雪只知道的是江玉笛一周没有来上课,也没有给她发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