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灰,在一起!”
苏苒被灰死死的抱在怀里,从后背将她圈住的那只粗壮的手臂的触感,能感觉到灰在止不住的颤抖。
而头顶灰的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哭腔。
这个傻子是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之后,以为她要死了?
苏苒慢慢的回抱住眼前伤心欲绝的狼人,结果没想到手心刚触碰到狼人赤裸的后背,它居然真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哇啊啊啊……苒苒……”
“呜……苒苒,不,不……”
“灰,要苒苒……”
抱着苏苒的灰哭得伤心欲绝。
甚至哭得苏苒以为自己下一秒就真的要嗝屁了一样。
尤其是在她刚动了一下,结果就因为身下又一股暖流涌出后而僵住动作后,眼前的狼人的哭声,一下子就更激烈了。
听得苏苒又窝心又好笑。
但是她第一个动作还是赶紧抬手,凭着感觉去捂狼人那张不断的发出扰民的声音的大嘴。
这可是在深夜啊!
就狼人这大嗓门,三里地之外熟睡的熬夜打工人都能让它给嚎醒了啊!
“灰,我没事!”
“呜呜呜……”
“灰,没事哦~”
苏苒一边说着,手里捂住狼人不断的发出惊天地、泣鬼神一样的哭声的动作更用力了一点。
她该说是这里的兽人们的脾气都太好了吗?
面对灰这样在深夜里扰民式的嚎叫,居然没有一个人发出抗议的声音。
狼人根本听不进去苏苒的安慰。
尤其是在闻到空气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后,它一边哭,一边把手伸到苏苒的腰上,就要去拽她的短裤,被苏苒连忙按住那只大手。
没办法,苏苒只好用手在黑暗里摸索着找到灰挂满了泪水的脸,然后直起上身胡乱的在它的脸上,嘴巴上亲了亲。
然后想办法分散它的注意力。
“灰,我想要花苞草。”
苏苒趴在灰的胸口,抬头忽然说道。
花苞草就是苏苒一直拿来做厕纸的那种草。
“呜?”
一直嚎啕个不停的灰果然被苏苒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它还是抽噎着,但是死死地抱着苏苒的动作却松了下来。
“花、花苞草?”
它抽抽搭搭的重复了一下苏苒的话,然后反应了两秒,想起苏苒说的是什么东西,连忙起身跑到鸟窝的一个角落里去把苏苒存放在鸟窝里的花苞草叶翻了出来。
同时的,它还把之前苏苒放在石罐里的已经晒干的黄蘑菇拿了过来。
“苒苒,黄蘑菇,用,流血。”
它把黄蘑菇塞进苏苒的手里,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苏苒手里拿着被塞过来的东西摸了摸,在发现是黄蘑菇后,忍不住笑了笑。
但是拿到了花苞草和黄蘑菇后,她也并没有立刻动作。
而是又对灰说道:“灰,帮我拿个大石碗。”
“嗷呜~”
她说完,黑暗里,便在身前传来一声狼人的应答。
石头碗很快也被灰拿了过来。
苏苒摸了摸被放在自己前面的石碗,继续和灰要着东西:“灰,再找一点细的小的树枝。”
“呜?”
听到这,灰似乎彻底疑惑了。
它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起身飞出鸟窝。
而后不到两分钟,就从外面快速的飞了回来。
这回东西都齐了。
苏苒摸索着把灰找回来的树枝弄折,然后拿了几张花苞草叶和树枝一起放进石头碗里,最后解下手腕上的燧石手链,摸索着开始点火。
漆黑一片的鸟窝里,火星迸射了两下,不一会儿,一个黄豆大小的火苗,慢悠悠的亮了起来,然后逐渐越来大,越来越亮。
伸手不见五指的鸟窝里面,立刻变得明亮了起来。
见火苗烧了起来,苏苒连忙又往里面放了几根树枝。
然后她抬眼看向正蹲在自己眼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灰。
或许是大半夜的被苏苒身上的血腥味惊醒,又因为太过伤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心力憔悴,此时灰的那张每天都精神奕奕的帅气的脸庞上,显得十分的颓废憔悴。
它的眼圈红红的,连头上的耳朵上的毛发,看起来都变得凌乱毫无光泽。
石碗里的火苗扑闪,在鸟窝的墙壁上照射出不断晃动的影子。
苏苒看着灰,忽然伸出手。
灰看着她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弯腰凑向苏苒。
然后便被苏苒抱着亲了亲唇角。
“傻瓜,我没事的。”
苏苒轻轻的说着。
灰的耳朵抖了抖,和苏苒面对面的脸上,一双扩散的滴溜溜圆的黑色瞳孔,深深的看了苏苒一会儿,然后慢慢垂下目光,落到她身下盖着兽皮毯子的腿上。
“嗷呜~”
它竖着尖锐指甲的手指在苏苒腰上的毯子边上轻轻的勾了勾,声音里带着焦急催促的意味。
“那你先转过去。”
苏苒推着它转身。
这会灰开始有点不乐意了。
它皱着眉,冲着苏苒轻轻的嗷呜了一声。
而苏苒这会恰好身下又是一股热流流出,浓重的血腥味连她自己都能闻到了,更不用说嗅觉敏锐的狼人了。
于是这会苏苒也顾不得那么多,她不敢站起身,怕血液流到大腿上弄的更脏。
她回身用趴着的姿势,把一直放在睡觉的床铺里面位置的背包拿过来。
之前她自己缝制的那些月事带都被她放在了背包里。
在后来得到的兽皮多了一点之后,她还把自己之前做的那些月事带拆了重新改了一下。
之前全部用布条做的月事带,被她改成了上面一面是布条,下面一面是兽皮的样子。
这样就不用怕血量太多,一下子就从下面的布料渗透出去了。
毕竟兽皮可不好渗透。
而拆下来的那些布条,也被她裁剪了一下,多缝出了几条月事带。
这样一来,她就一共有了八条可以用的月事带。
这几条月事带早就已经被她提前装了草木灰进去备用。
虽然其实现装的可能才更干净一点,但是考虑到万一例假来的突然,她总不能去现生火再等着灰烬降温吧?
苏苒拿出其中一条月事带打开。
然后她慢慢的掀开身上盖着的兽皮毯子。
好消息是身上盖着的毯子并没有弄脏。
她把毯子往边上推了推,然后低头。
她下身穿的是自己改的兽皮短裤。
兽皮的颜色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苏苒将月事带棉布的那头朝上放到一边,然后抬头看向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的灰:“灰,转过去!”
“嗷呜~”
被苏苒逼着转了身,灰背对着苏苒蹲坐在一边。
它身后的大尾巴不安分的来回扫动着,毛绒绒的触感不时触碰到苏苒刚刚脱下裤子光滑的大腿,似乎是在故意确认苏苒的情况一样。
苏苒在灰转身后,先往已经快要烧完的石碗里又添了一把细树枝维持光亮。
然后她迅速的跪起来,这会鸟窝里只有保温壶里的那一点水,她用花苞草叶接着水,先清理了一下被弄脏的身体,然后迅速的穿上了准备好的月事带。
系好月事带后,她又从包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内裤穿上,然后起身走到放衣服的地方,翻了一条新的兽皮短裤穿上。
然后一回身,差点就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的狼人。
“嗷呜~”
灰皱眉看着她,等到看到她换上的新短裤,它弯腰凑近苏苒,鼻尖耸动,用力的嗅了嗅。
“苒苒?”
它的表情带着担心,但是比刚才情绪稳定了不少。
这会苏苒清理干净了身上的血污,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淡了不少。
苏苒伸手揉了揉灰那柔软的发顶,轻声道:“没事了哦~”
她的声音有点虚弱,虽然这会儿还没有姨妈期间的其它症状找上来,但是苏苒已经开始觉得浑身无力,和莫名的不舒服。
一般情况下,她会从第二天早上开始肚子疼,然后腰酸胯酸。
苏苒走回睡觉的床铺边,石碗里的火苗已经就快熄灭。
她又往里面添了几根手指粗的树枝,然后把睡觉的时候身下铺着的兽皮和拖下来的短裤内裤都卷在一起,放到了鸟窝的入口处等到明天去洗一下。
最后她把刚刚用过的脏了的花苞草叶,都用一张大的甜叶脉叶树叶包起来,想了想,也放到鸟窝入口处,等到明天早上让灰带出去扔掉。
一番动作下来,她的身下仍然不断的有热流涌出。
这个时候灰已经重新在干草床上铺好了一个新的牛皮毯子。
随着苏苒的走进,它的鼻尖动了动,然后它直起身看向苏苒的腰间,脸上的表情里闪过疑惑、不解、还有更加沉重的担心。
它似乎是不解,为什么苏苒在给自己做了处理之后,身上还是在不断的流血。
于是它想要查看苏苒身上的伤口的意愿开始变得剧烈。
“苒苒,血的味道!”
它皱着眉,弯下腰,想要将鼻子更加凑近苏苒的下体散发出血腥味的地方。
吓得苏苒连忙躲开,嘴里不断的解释:“灰,我很好,没事,不会死哦~”
但是灰很明显的根本不认同苏苒的话,它一把握住苏苒躲闪的细腰,伸手就去拉苏苒的裤子。
苏苒不禁满头黑线。
大哥,一言不合就扒人家裤子,很没礼貌的啊!
她只能一边抓紧自己的裤子,一边挣扎着灰的禁锢:“灰,我真的没事,我们睡觉吧好不好,睡觉睡觉,我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