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将世界包裹,窗外的天空早已被黑暗吞噬。
仅有几只不知疲倦的麻雀,还在叽叽喳喳地叫嚷着,似乎在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一丝别样的生气。
屋内,官婉儿趁着时清暖在浴室洗澡的间隙,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
突然,一条李小文发来的消息弹了出来,她好奇地点开,发现是一份教学资料,里面满是各种奇奇怪怪名字的文件夹。
官婉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目光逐一扫过那些文件夹的名称。
当看到“角色扮演”这四个字时,她的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点亮了无数灵感的火花。
她愣在原地,片刻后,猛地反应过来,迅速关掉手机里的教学资料,心急如焚地朝着浴室奔去。
“清暖,我知道怎么能抓住那个罪犯了!”
官婉儿站在浴室门前,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用力拍打着浴室的门,恨不能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时清暖。
浴室里,水流声戛然而止。
时清暖听到官婉儿的呼喊,心中一惊,顾不上擦干身上的水,随手抓起一条浴巾披在身上,便匆匆跑了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不断滴着水,沿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落,打湿了浴巾。
“什么办法?”她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对答案的渴望。
官婉儿的视线刚触及到只披着浴巾的时清暖,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红晕,连耳根都变得滚烫起来。
她的目光慌乱地闪躲着,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先进去把水渍擦干,我再跟你说。”
时清暖这才意识到自己略显狼狈的模样,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娇羞,赶忙转身快步走进浴室。
时清暖再次从浴室走出时,浑身干爽,发丝整齐地搭在肩头,神色间满是对官婉儿所提办法的期待。
官婉儿见她出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快速且条理清晰地阐述起来。
时清暖听完,眉头瞬间蹙起,眼中满是担忧,但还是同意了。
时清暖的目光紧紧锁住官婉儿,追问道:“但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官婉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起那些写着奇奇怪怪内容的文件夹,尤其是“角色扮演”,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嘴里支支吾吾,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是突然灵机一动,就想到了,真的。”
时清暖瞧着官婉儿这般模样,好奇心愈发浓烈,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不对劲哦,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从实招来,是不是藏了什么小秘密?”
说着,她还故意向前迈了一步,作势要“审问”官婉儿 。
官婉儿见时清暖步步紧逼,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眼神闪躲,慌乱地朝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真……真没什么,就是大脑突然就冒出这主意了。”
时清暖可不信,她佯装生气,双手叉腰,故意板起脸说道:“还不老实交代,看来我得好好‘惩罚’你一下了。”
说着,她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挠向官婉儿的腰间。
她追着官婉儿在房间里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闹了一会儿,时清暖突然停下,认真地看着官婉儿说:“这个办法可行。”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落在逮捕者小队的办公室内。
小队成员们刚刚结束忙碌的清晨,各自坐在座位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吃着手中简单的早餐。
李小文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黄文斌则端着一杯热豆浆,小心翼翼地吹着气,轻抿一口。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董白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身着笔挺的制服,神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案件的专注与执着。
众人见状,纷纷放下手中的早餐,坐直了身子,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董白华身上。
“大家先停一停,咱们简单地开个小会。”
董白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清晰地回荡着。
她微微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视过每一位队员,接着说道:
“截至目前,咱们已经掌握了这几位受害者的线索,也就是那些所谓‘审判者’选定的‘使者’。现在,大家开动脑筋,好好分析分析,从这些线索中,能推断出凶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晨开率先发言,他眉头轻皱,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从作案手法来看,凶手心思极为缜密。选择废弃工厂这种偏僻且无监控的地点,处理尸体时又能保证几乎相同的状态,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我推测他具有强大的规划和执行能力。”
李小文扶了扶眼镜,补充道:“结合几位受害者都是通过欺骗手段获取他人财产的情况,凶手自认为是在执行正义,那他很可能有着偏执的道德观念,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对这类人深恶痛绝。”
黄文斌也跟着开口:“而且他对受害者的挑选精准无比,说明背后肯定做了大量调查,或许有着不错的信息收集渠道,甚至可能具备一定的专业调查技能。”
这时,官婉儿接过话茬。
“之前根据现场轮胎印,我们判断他开的是中大型吉普,车辆使用频率高,他对车辆操作熟练,大概率是个年龄在35岁到50岁之间的男性。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经过长时间准备,对每个环节都反复斟酌,是个相当冷静且极具耐心的人。”
时清暖微微点头,“从受害者胃里都发现大量玫瑰花这点,也能看出凶手行为有其独特仪式感,他这么做肯定有特殊含义,这也反映出他性格中偏执、古怪的一面。”
董白华听完,双手抱胸,在会议室里缓缓踱步一圈后说道:“大家分析得都有道理。这个凶手不简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讨论着,试图从纷繁复杂的线索中拼凑出凶手的真实模样。办公室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官婉儿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时清暖,只见她正全神贯注地翻着手中的资料,眉头轻蹙,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执着。
灯光洒落在她的脸庞,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官婉儿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时清暖的唇上,思绪瞬间飘回到昨晚。
昨晚,两人在温馨的房间里嬉笑打闹,她追逐着时清暖,最后将她拥入怀中,那咬唇的亲密一幕,仿佛还在眼前。
她的心跳不禁加快,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
紧接着,又想起昨晚与她分享的那件事,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官婉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纷飞的思绪拉回到眼前的案件上。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几个死者因为诈骗钱财,间接害死了许多人。从这一点来看,能够接触到这几个死者的人,本身大概率也是很有钱的人。
毕竟,这些诈骗犯通常会将目标锁定在有一定资产的人群中。
而且,大家别忘了,每个死者的胃里都发现了大量的玫瑰花,这说明凶手的工作应该能很方便地接触到玫瑰花。也有可能是……”
她微微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继续分析道:
“凶手是从事花卉行业相关工作的,比如花匠、花艺师之类的。
这样一来,他既能轻易获取大量玫瑰花,又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去调查那些诈骗犯的行踪和罪行。
同时,由于工作性质,他可能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其中不乏一些有钱且有过被诈骗经历的客户,这些人或许为他提供了那些受害者的信息。”
李小文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有道理啊,从这个方向去排查从事花卉行业的有钱人,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不少。”
黄文斌也附和道:“没错,而且这些人很可能因为自身或者身边人遭受过诈骗,所以对这类犯罪行为深恶痛绝,从而产生了以暴制暴的想法,化身所谓的‘审判者’。”
陆晨开双手抱胸,认真思考后说:“虽然有了方向,但这只是初步推测,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取证,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
时清暖站起身,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有条不紊地分发到每位队员手中,纸张摩挲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待所有人都拿到资料,她才重新坐定,神色凝重,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笃定地开口:“我认为,这几起案子绝不是凶手的初次犯案。”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来了精神,原本专注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与疑惑。
官婉儿更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紧紧盯着时清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