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天衣无缝？
半夏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揽月，就连摘月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以及若有似无的悔恨与不甘。
揽月看一个二个的都用奇怪的眼色看她，她当即意识到了不对，慌忙拿咳嗽掩饰内心的不安。
半夏不想背负诬告的罪名，势必要把揽月扒拉到同一条战线上来。
“姐姐，莫不是在水里泡久了，脑子也跟着糊涂了？”
揽月竭力止住了咳嗽，想要说话。
半夏抢先了一步，“姐姐如今身子骨弱，还是省些力气，先听我说。”
“你受人蛊惑，自愿跳了水，的确是事实。”
“可你不知道的是，原本答应要第一时间救你的人，却在你落水之后，冷眼旁观，迟迟不肯出手相救。
待你性命危矣，便是救上来也大抵是活不成的时候，才有人开始奔走呼救。
可因为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你如今虽是醒了过来，但身子骨却大不如从前了。
不信，你问一问府医便知。”
“如此，这般，与谋杀无二，你还要继续隐瞒实情，包庇凶手，说自己是自杀吗？”
在揽月震惊的眼神下，在揽月用质问的眼神看向摘月的时候。
半夏继续道，“姐姐如今能够醒过来，跪在这里，与咱们说话，最该感谢的人，当是王妃。”
“要不是王妃督促府医极力医治，更是不吝珍惜的药材，姐姐恐怕已经去鬼门关报道了。”
揽月被半夏的话，惊得跌伏在地上。
她缓缓侧头，看向摘月的眼神充满质问，脸上依旧写满不敢信，“半夏说的可是真？”
“你当真看着我被水淹，也不救我？”
“你竟眼睁睁看着我去死？”最后这句，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竟将摘月唬了一跳。
摘月脑子里飞速运转，要不要趁着揽月如今不明就里，便糊弄了过去。
可她的眼神，刚接触到花思蓉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瞬间就打消了主意。
无论揽月怎么责问，她都低垂着头，一个字不应。
揽月心如死灰，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她虽脑子进水了，但好歹还有两分清明。
她赶忙撑起颤颤巍巍的身子，又给花思蓉磕了个头，“奴婢多谢王妃的救命之恩。”
鉴于她没有见识过花思蓉的手段，还以为这位王妃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呢。
虽然半夏的话里，花思蓉于她有救命之恩，但在揽月看来，这不过是花思蓉这个当主子的，为着自己的颜面好看，这才出手相救的。
毕竟，新上任的王妃逼死御赐丫头的话，怎么传都对花思蓉不利。
外头想看月王府笑话，想看花思蓉笑话的人，满京城不知多少呢。
花思蓉哪里是在救她一个丫头，分明是在挽救她自个儿的名声。
如此一想，揽月脸上对花思蓉的感激之情，不免大打折扣。
花思蓉瞧在眼里，这个揽月果真如半夏所说，比摘月好猜多了。
不过，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花思蓉可没义务惯着。
她不过是微微侧头，言嬷嬷便上前一步，一双厉眼冷冷射向揽月。
“从王妃入府以来，便被各种琐事缠身，这才对你们这些奴才看松了两分。”
“当真以为主子不管教，你们便能为所欲为，目中无人了？”
“那日府中摆宴，你做下的糊涂事，王妃没有腾出手来惩治你，你便当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不过是咱们王妃大度，想着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罢了。”
“这才有了今日齐公公走的这一趟。”
“可惜，你们是不知道惜福的。”
“不仅不感念王妃恩德，反而想出了跳水自尽这样一出苦计，妄图让咱们家王妃陷入舆论的漩涡。”
“简直其心可诛！”
言嬷嬷虽年岁不小，但她一张冷脸，再配着这中气十足的话，当真像个索命的女阎王。
揽月畏惧言嬷嬷，便想替自己狡辩几句。
可还没等她开口，半夏便火上浇油，“此计是摘月有意无意暗示的，揽月姐姐还以为是自己想出来的好计谋呢。”
“原本揽月姐姐还想打听王爷的行踪，好叫王爷来个英雄救美的。谁知，王爷近日公务繁忙，除了一早一晚，内院几乎不见王爷的身影。”
“可摘月说打铁要趁热，今儿王妃逼了她们两个，倘若她们不做反抗，过上个三两日再行事，便栽不到王妃头上了。”
“揽月姐姐这才别无选择，决定跳水的。”
“原本也就是做做样子，揽月姐姐一跳水，摘月便叫人救命，如此也不会伤了揽月的身子，又能吓唬了王妃。”
“而奴婢，就负责在府中散播揽月被王妃逼得，只能寻死的谣言。”
“防的便是王妃的雷霆手段，将这件事捂死在了王府里。”
花思蓉眼神戏谑，她饶有兴致的看着半夏，“那你可有完成任务，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半夏慌忙摇头，“您如今贵为王妃，与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奴婢落了您的面子，损的便也是整个王府的面子。”
“奴婢是王府的奴婢，怎能干出这种吃里爬外的蠢事？”
“故而，奴婢只将此事闹到了王爷的面前。”说到此，她的声音不自觉便越来越小。
这是底气不足的缘故。
花思蓉哼笑，“倘若不是我在这府里安插了许多人手，你的目的当真便能达成呢。”
至于什么与王府共进退，不过是场面上的笑话，花思蓉可不会真信。
半夏自知理亏，请罪也十分干脆利落，“奴婢从前不识人心，才行事犯糊涂，王妃要责罚奴婢，奴婢绝无半点怨言。”
揽月被半夏的表演，整得一愣一愣的。
她现在是真恨不得自己能够晕死过去。
奈何府医在言嬷嬷的暗示下，给揽月用了重药，她这会儿甭想装晕蒙混过关。
半夏约莫是念及往昔情谊，竟又为揽月说起好话来。
“揽月姐姐虽有坏心思，但始终记得自己是王府的人，顾忌王府颜面。”正如她，不也是时时刻刻将王府的颜面放在首位么。
“那日，倘若不是揽月姐姐内心挣扎，心神不宁，也不会叫王妃的人看出端倪来。
说不得最后，王妃当真着了道，让那日的宴席功亏于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