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会死人？
齐公公头一个跳出来喊冤，“王妃容禀。
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少，每日里需要进出府办事的丫头小厮，自然也少不了。”
“门房的倒是次次不落的检查了，可这下人也是人，拿在手上的咱们瞧得见，这揣在怀里的，总不能不论男女，都要脱光了检查一遍吧？”
“这就是其他皇子府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呀。”
“且，在王妃进府前，这内宅的事情，几乎都是揽月摘月二位姑娘说了算。便是有例行搜查下人私物的规矩，也是漏掉了她们二位的。”
“奴才承认，在这一件事上，奴才有监管不当的地方，可奴才也觉得冤得很呀。”
他是板上钉钉的奴才，可揽月摘月二人却不一定。
他老齐一个阉人，有几条命去赌？
只能在王府没有主子的时候，奉承着这两个。
待王府有了新主子后，他再见机行事。
只可惜，今儿被秋后算账了。
花思蓉则是头一回知道，这皇家竟还有这等规矩。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因着失窃案，府里大大小小的院子，不论主子还是下人的屋子，倒是都被翻箱倒柜的查了一遍。
别说，因为是突击检查，还真查出了不少东西来。
这规矩倘若真能落到实处，倒是挺好。
免得个别不懂事的丫头小厮，将府里弄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的。
她遮住眼中的满意之色，轻轻抚了两下衣袖，尽量让自己罚起齐公公来，不那么刻意。
“虽说你身为管家，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但府中出了纰漏，你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今，虽说这药没能用在我身上，但我却不能不罚你。”
“否则，此后这府里，人人效仿，那我与王爷又如何住得安心？”
齐公公认命，领罚，只求花思蓉不要将他送回内务府。
毕竟，能够让主子亲自发话退回去的宫人，不是惹了主子的厌弃，就是本身有什么不妥。
这样的人，内务府还能给他安排个什么好去处不成？
故而，他还不如称了主子的意，既成全主子，也成全自己。
花思蓉见他态度尚可，便没有将他一撸到底，“你既承认自己能力欠缺，那便在王府里做个副管家吧。”
“以后外院的事，便由宁掌柜全权负责，你便先听他的命令行事。”
话毕，还不忘再给齐公公画个大饼，“待来日，你表现好了，咱们这府里自然还是少不了你的。”
“我家宁掌柜从前跟着我父亲走南闯北，要不是不放心本王妃，也不会一把年纪还要来替我管家，替你们收拾烂摊子。”
“本王妃只盼你能早日担负起王府独立管家的重担，也好早些让宁掌柜回家安享晚年。”
齐公公的脑子听得一抽一抽的，最后还得磕头谢恩，“承蒙主子不弃，奴才定会跟着宁大管家好生学一学，争取早日为主子们分忧。”
花思蓉点头，“嗯，你能明白本王妃的一片苦心，就再好不过。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你暂且先退下吧。”
虽然被降了职，且比预计中的还来得更快，但齐公公总算能放心的长舒一口气了。
这些日子心里头提着的大石头，在这一刻总算能安稳落地了。
得，他以后还得从跟班从头开始呢。
不过，往好了想，他阉人的优势，宁掌柜一个正常男人，有些时候、有些场合，他还是比不了的。
在这个王府里呀，他老齐还是不可替代的。
如此一想，齐公公出门的脚步都不觉轻快了几分。
花思蓉扫了眼剩下的三个，正在犹豫下一把刀落在谁身上时，半夏再一次抢了坦白的头功。
“今日落水，原本只是为着唬一唬王妃的。”
“要是事情闹大，能把王爷引来，为揽月姐姐她们做主，便更好了。说不得还能借此机会，把名分坐实了。”
“可这些日子，奴婢们也是瞧出来了，王爷等闲不插手后院的事。”
“奴婢猜测，摘月的行为之所以前后不一，便是想将事情彻底闹大。便是王爷不好插手后宅之事，可府里死了人，他总是要过问的。”
“而揽月姐姐这个傻子，还以为摘月一心为她好呢。殊不知她在水里挣命的时候，摘月却在岸上笑她的愚蠢无知呢。”
揽月明明是半夏口中的受害者，可她却羞得面红耳赤。看向摘月的目光，再无往日的情谊。
“还有宴席那日，一切看似都是揽月姐姐起的头，实则从头到尾的计划，都是按着摘月的意思进行的。”
“摘月暗示我们，说她手中有药，混进茶水里无色无味，便是御医来了，也发现不了的。”
花思蓉皱眉，“你们都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当真有御医都查不出来的药？”
半夏佝偻着头颅，“揽月姐姐原本是不信的，但摘月说那药是前朝禁药。
前朝就有宠妃便是死在那药下，整个御医院出动，都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不了了之。”
“如此，揽月姐姐才信了的。”
花思蓉寻到她话中的漏洞，“这药吃了，会死人？”
揽月可不敢背负谋杀王妃的罪名，急忙替自己开脱，“摘月说这药吃不死人，只会让人……丢丑。”
言嬷嬷早就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大胆！”
摘月如今已是死局，可她还不敢死，也不想死，她在悄悄的寻找机会……
花思蓉示意半夏继续说。
半夏不敢再看揽月和摘月，只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摘月提供药物，揽月姐姐负责将下了药的茶水送到王妃面前。”
“而奴婢，奴婢则负责引贵夫人们前来……”
至于先引过来一个京城有名的浪荡子的事，半夏半个字都不敢提。
摘月与揽月虽心知肚明，但都尚有一丝心存侥幸。故而，也不敢当着花思蓉的面旧事重提。
半夏见又过了一关，便继续替自己描补，“因着揽月行事不密，被王妃的人发现端倪。故而，奴婢这一环，便没能发挥作用。”
花思蓉看着偃旗息鼓的半夏，心知这就是个在其中蛊祸的。
说她狠毒吧，害人的事她不沾手。
说她有底线吧，可害人的主意，她又没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