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抱着秦曼,安非持剑踏步直冲酒缸旁正在昏迷的厉无色。
在冲刺途中他还顺带吹了一声口哨,原因是直到他刚刚准备出手时,本想将秦曼放至白马之上 ,却发现白马好像并没有跟过来。
好吧,凭他和厉无色现在七阶的实力,白马定是跟不上的,且很有可能已经在山中摸不着方向了。
只见安非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直地刺向目标。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倩影迅速闪过,紧接着一把红伞突然出现在了长剑前方。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长剑与红伞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溅起一片火星。
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安非手臂一阵发麻,而那把看似脆弱的红伞竟然稳稳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没有丝毫破损的迹象。
“小兄弟,你现在就这般离去我自是不会阻拦,可在清风寨想杀我清风寨的二当家,这我可不得不管。”
赛玫瑰持着撑开的红伞,就那般随意地站在厉无色的身前,一双诱人的大眼睛多是妩媚之意。
安非抖了下有点发颤的长剑,冷冽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他今天必须死!”
赛玫瑰听闻此言,拿着左手的衣袖轻遮自己的嘴巴,随后发出一声轻笑:
“呵呵,小弟弟,凭你现在的状态,许是没那个本事,不如就此退去。”
安非自是听得懂妖娆女子话中之意,他现在的实力正在从七阶武者的巅峰状态迅速下降。
直到刚刚和妖娆女子交手时,差不多只比得上初入七阶的武者了。
否则凭借他之前击溃厉无色的力量,刚刚那一剑必不可能被妖娆女子的红伞轻易挡住。
对于安非来说如果按女子所说现在退去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他现在实力下降,秦曼也处于昏迷状态。
但是他们走得出清风寨,走得出白夜山脉吗?
土匪土匪,唯利是图!
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若想寻找时间休养或者隐藏起来,那便只能让无人知道他们的位置。
想到此处,安非放下了下握住剑柄的右手,随后再次握紧剑柄冷哼一声:
“你试试?”
安非话音一落,赛玫瑰直接大手一挥,示意着清风寨的土匪进攻。
“上!”
刹那之间,原本宁静的山寨之中突然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激烈的击鼓声!
这声音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寨子。
只见那些穷凶极恶的土匪们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汹涌地朝着位于寨中的那位孤零零站立着的少年狂奔而去。
他们一个个面露狰狞之色,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寒光闪闪的兵器,口中还不断地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吼声,仿佛要将那少年生吞活剥一般。
而此时的少年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眼神冷漠地望着逐渐逼近的土匪群,毫无惧色。
“冰凝!”
长剑瞬时被冰层覆盖,朝着一个又一个攻来的土匪斩去,期间安非还必须躲避从远处袭来的利箭。
随着一颗又一颗的头颅被斩下,敢上前的土匪越来越少。
土匪们本也是听信二当家的话,觉得这位少年本是三阶,是用了什么秘法强行把实力提升至七阶的。
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七阶强者,若是真有早就天下闻名了。
于是乎,他们抱着消耗少年的想法一拥而上。
但是,都死了五十多个人了,那少年丝毫不见疲累,反而有些越杀越勇的意思。
要知道清风寨作为白夜山脉综合实力最强的土匪窝,里面的人实力最低的都是三阶,才过这一会儿,已经少五十个人了。
与此同时,站在酒缸旁的赛玫瑰眉头也越皱越深,她心中想着:不应该啊!
手持红伞的她急速朝着被众土匪包围的少年跳去,她用众匪的肩膀当跳板,很快来到了少年的不远处。
“捻花舞!”
只见那把鲜艳夺目的红伞,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一般,在聂玫瑰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黑发之上迅速地旋转起来。
随着红伞的飞速转动,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搅动得不安分起来,一股小小的旋风在眨眼间便应运而生。
这股旋风越转越快,越变越大,带起阵阵呼啸之声。
在旋风之中竟然还隐隐约约地夹杂着片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它们伴随着旋风的节奏在空中飞舞、盘旋,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梦幻而神秘的色彩。
“冰山落!”
随着安非一声怒吼,一座冰山虚影再次出现在他头顶上,但此时的虚影与之前的相比明显黯淡许多。
只见那高耸入云、冰冷刺骨的巨大冰山,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来;而另一边,如狂龙般咆哮着的凶猛旋风也毫不示弱地席卷而至。刹那间,冰山与旋风狠狠地冲撞在了一起!
这两股强大力量的激烈碰撞,产生了惊天动地的巨响和狂暴无比的冲击波。
身处其中的安非和赛玫瑰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这股恐怖的力量直接震飞了出去。
他们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而那群原本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土匪们,则显得更为狼狈不堪。
由于这次他们距离交战之处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完全没有足够的时间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有些人被直接掀翻在地,翻滚着撞到了附近的岩石或树木上;还有些人则像落叶一样被狂风卷走,不知去向。
相比起之前那次冰山落所带来的伤害,这次的伤势显然要严重得多。
大多数的土匪身上都出现了很深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在此招之后,整个清风寨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偌大的山寨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站起身来。
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或呻吟着,或昏迷不醒。原本喧嚣热闹的清风寨此刻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微风吹过旗帜发出的猎猎声响和伤者痛苦的低吟交织在一起。
被撞到柱子上的安非此时已受了重伤,若不是月冷婵的气还在修复他的身体,他怕是早已经昏迷。
他吐了口鲜血缓缓从地上爬起,捡起掉在他身旁已经碎裂的长剑。
剑刃虽碎成几块,但断剑仍能杀人。
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只见一片狼藉与破败。
硝烟弥漫着整个空间,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而他自己,则拖着那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身躯,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看着那不远处的酒缸,后提着那断剑拖着血迹走去。
一剑穿头,清风寨二当家,亡。
安非艰难地拔出断剑,转头看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土匪,那土匪已经倒地不知生死。
又咳出一口鲜血,但他仍缓步走去。
管那土匪是死是活,得先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