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玉琅已经回到司家。
青龙星舰威风凛凛在司家降落的画面落入主星众人眼中,一直关注着司家的人自然知道司家的前少主回来了,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间。
各方势力都伸长了脖子准备看司家的好戏,连皇室也将目光聚集在司家。
皇室眼下处境尴尬,急需和世家缓和关系,司玉琅是皇室郡主之子,虽然和皇室主支关系不算亲近,好歹是亲戚,有些血缘关系,如果他重新夺回司家少主之位,不说对皇室有多少助益,总有几分情谊,皇室对他夺位一事乐见其成。
大帝暗自授意埋入司家的眼线,必要时可以给司玉琅一定的支持。
可以说,司玉琅这次回归主星,称得上万众瞩目。
距离赤龙星舰爆炸不过半天,司家人苦苦联系司明堂,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都觉得他凶多吉少。
司明堂的妈妈,现任司家夫人哭到晕厥,听说司玉琅回来后,她跟疯了一样从床上起身,四处寻找司玉琅的踪迹,最终找到了司家家主的住处。
门外的护卫拦住司夫人的去路,“夫人,家主正在和琅少爷说话,下令不许人进去打扰。”
司夫人头发凌乱,双目红肿,半点没有之前司家夫人的体面,她一把拽住护卫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面前,“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司家的女主人,你竟然敢拦我。”
这个护卫跟随司家主多年,亲眼见着司夫人和司家主离心离德,早在十年前就两地分居。
护卫心里清楚司夫人和家主只是表面夫妻,平日里碍于身份,他不得不敬着这位主,可眼下事关自己的性命,一旦完不成家主的吩咐,他必死无疑,哪里敢对司夫人低头。
“夫人恕罪,这是家主的命令。”护卫语气僵硬道。
司夫人本就因为司明堂的事受到刺激,眼下又被个护卫顶撞,再也收不住脾气,疯了一般将护卫往后推,想要闯进去。
这护卫能跟在司家主身边,精神力等级自然不低,司夫人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把他推倒,他双脚抓地,只往后退了一步就站稳身子,像一座大山,稳稳挡住司夫人的去路。
司夫人奈何不得护卫,忽然大笑一声,冲着大门吼叫,“明堂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只顾着见那个人生的儿子,却将我拒之门外,司家主,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司夫人声音凄厉,语气尖锐,犹如索命的恶鬼,又夹杂了精神力,将声音传得很远,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叫喊声不仅落入门外众护卫耳中,同样也落入司玉琅和司家主耳中。
跟司夫人想象中司玉琅和司家主亲亲热热、父子团聚的画面不同,司玉琅和司家主自见面起,就没有说过话,两人相对而坐,注视着彼此,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司夫人的话反倒让两人破冰,只见司玉琅微勾唇角,冷冷开口:“我不过走了月余,司夫人的脾气比从前火爆了这么多,可见往日的温柔都是装的,家主找这么一个人顶替我妈妈,真是瞎了眼。”
守在一旁的管家面色一变,他本想劝两句,可想了想,还是闭上嘴,安安静静守着这对父子。
“阿琅,你跟我只能这么说话了吗?”司家主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听起来很落寞。
司玉琅冷笑,“对你,我只能这么说话。”
司家主看着司玉琅和他妈妈极为相像的眉眼,自嘲一笑,“只要你高兴,都随你。”
司玉琅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不适,凤眸微微眯起,“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虽然那个女人很让人讨厌,但她说得也没错。司明堂生死不知,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他的生死,反倒着急见我,是见他死了、不中用了,终于想起我这个儿子,还是知道他没死,故意把我扣在这儿,为他争取时间?”
司玉琅的话说得毫不留情,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野心。
司家主凝视着司玉琅,“你既然这么想我,怕我害你,为什么还来?”
司玉琅声音冰冷,“当然是来看看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司玉琅眉眼之间虽然很想他妈妈,但身上的气势却和司家主如出一辙,父子两人对峙着,谁也不饶过谁。
司家主到底老了,比不得司玉琅年轻心狠,率先软下声音。
只见司家主轻笑一声,混浊的眼睛竟然闪过一丝慈爱,“你很像我。”
司玉琅听了只想吐,正准备讥讽司家主,却听见他又说了一句。
“也很像你妈妈。”
六个字稳稳踩在司玉琅的逆鳞上,他不愿意妈妈和司家的脏事破事搅在一起,成年后就把他妈妈的坟墓迁回了外祖家,也不许司家人提自己的妈妈,提一次打一次。
曾经有位堂哥为了刺激司玉琅,故意在他面前贬损他妈妈,被司玉琅打得半死,精神海险些溃散,从那以后,司家人没一个再敢提他妈妈。
今天倒是听了两回,外边的女人为司明堂发了疯,嘴里不干不净,司玉琅出去后自然会收拾她,但他更不能忍受的是从司家主嘴里听到自己的妈妈,这会让他产生一种妈妈被人玷污的感觉。
“你没有资格提我妈。”司玉琅冷笑一声,一道绿色光束忽然从他手指溢出,直冲司家主而去。
管家连忙上前,召唤出精神力屏障挡在司家主面前。
司玉琅的精神力等级比管家高太多,管家只坚持了十几秒就有些撑不住,他冲着司玉琅高声道:“少爷,不管家主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的爸爸,你难道要弑父吗?”
隔着精神力屏障,司玉琅看不清司家主的神情,他没有跟管家一样厉声斥责自己不孝,也没有因为自己忽然出手而动怒,这和司玉琅印象里他的样子很不一样。
其实见到司家主第一眼起,司玉琅就看出了他的不同——他衰老的速度有点太快了。哪怕司明堂真的死了,他伤心欲绝、痛彻心扉,也不至于老得这么快,只可能是司明堂出事以前,他就变得这么老了。